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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四叔就道,“跟桐桐和元民在外面吃顿饭。” 小四婶就嘟囔,“这是叔叔当官婶婶不当官,所以请了叔叔没请婶婶。” 小叔皱眉,“那俩孩子做事一直周全,没叫你是怕你尴尬,你倒是挑起理来了。” 我尴尬?我有什么可尴尬的! 小叔就抬眼,“你也不想想,那两口子帮着白家老太太照看房子,隔上一两周要过去一次。咱们这房子卖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来来去去的,能不知道?” 小四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道,“问你了?” “问了。”小叔靠在沙发上,“那房子他们加了价钱,高价又给买回来了。” 小四婶愕然,“真的?” “嗯!” 小四婶一喜,“那……” “那什么?”小叔睁开眼,“侄女买的房子,给你住?” 小四婶心虚了一下,“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他们在县城,房子总也要人料理的。咱们住过去,也是照看的意思。这别管多好的房子,没人住了就没人气,没人气了房子就破败了。” 小叔轻哼一声,“她想重新装修,装修完了爸妈住过去……” 小四婶‘哦’了一声,转身挂衣服去了。等衣服挂上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回头就问说,“这又是高价买房子,又是折腾装修的。这两口子也是拿工资的,从哪弄那么多钱来?”她上下打量男人,“合着我爸求你办事你不答应,回头你侄女婿就能办是不?”这要不是倒卖批条,上哪挣那么些钱去? 小叔愕然:“你怎么会往那个方向想?” 难道不对! 小叔耐着性子,“不对!那小两口可没求我。元民自来就能折腾,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们那个单位谁家的儿子跑苏国那条线,赚了多少多少吗?你觉得元民比那小子差了?” 小四婶不说话了。 小叔摆摆手,“不用借我的面子,现在好些厂子的领导,还来找我,叫我给他们搭桥,要来认识认识元民。说是年前他给制药厂拉了一批订单,库存清了不说,赚回来的还是外汇。现在什么肥皂厂,工装加工厂,乱七八糟的,能找上来的都找上来了。别人卖不出去的,他能卖出去,这就是本事。你是觉得我有本事给他拉苏国的人买他那些库存货?” 那不能! “这不就结了吗?”小叔看了她一眼,“我也跟他们交代了,我说别叫爸妈知道咱们卖房子的事。就说我觉得住在洋楼里影响我的工作,所以将房子过到桐桐名下了。之前钱,咱们把钱收了,但是你侄儿留学,你把钱借给你哥哥嫂子了。爸妈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两个姐姐那我也说了。都是这么个说辞,你自己别露了就好。”小四婶应承着,嘴上却问,“都没少骂我吧?” “骂你做什么?”小叔就道,“你们家确实对我有恩。报恩而已,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这倒也是!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元民做的那个生意,你说咱家能入股不?这手里不是还有一根金条吗?” “金条留着吧,你爸妈年纪都大了,年纪大的人这身体得重视。大病急病,你说手里拿不出钱来,那不是干着急吗?”小叔这么一说,小四婶就特别熨帖,“嗳!我留着。” 小叔没说的是,元民做事很讲究。因为他给他介绍了人,在外走动也多用的是他的关系。所以,人家孩子这次悄悄的在夏家老宅附近,买了两个不大的院子。院子在老两口子的名下,将来把这院子再给自己,这来历就干干净净。 自己要是奔着自己的前程走,买小洋楼纯粹是没有必要。反倒是老院子那一片,往后必然是要拆迁的。 但这个事他现在不打算说,宁肯叫俩孩子以为那是爷爷奶奶单给他们留的,也不能把这东西再叫自家媳妇知道。她知道了,他爸妈就知道。一旦知道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事好像就这么过了,平平淡淡的。但如今这个气氛,对挣钱那是真眼热。一边眼热挣钱,一边还舍不得铁饭碗。 相比而言,金元福算是胆子大的。 而林爱俭两口子也不惶多让。刚开始两人就是晚上摆夜市,什么卤肉卤菜饺子炒面,后来干脆卖了原来的半拉子院子,换了带门面临街的院子。直接就干起了营生。才干了半年,店里就开始招人了。林爱俭专门收钱,管着采买这些事,其他的一盖不管。店里总也需要人帮忙的,对吧?林爱俭就跟林雨桐说,“我叫大姐和大姐夫来帮忙,我给开工资,结果大姐不干。她就是死心眼!” 她不是死心眼,她是不愿意给你干。 林爱勤有她的道理,她在乡镇上,也不一定就特别落后,靠着煤矿的矿区,县城有的这里也有。人也不少!她是煤矿农场的职工,不全靠农场养着,工资也没少拿。大槐在家呢,除了种那几亩地,就是养猪养兔子养鸡。家里养的这些个东西根本就不愁销不出去,鸡蛋往城里一送,四丫也没亏待过自己。 事实上是林雨桐叫林爱勤帮着喂的,“我就要这种土鸡蛋土鸡,猪呀羊的,年底我就给包圆了。” 在家里养的这些家畜啥的不愁卖,他也没想弄多大的规模,年年养这些,够桐桐拿去送人和自家吃的就得了。市面上啥价钱,四丫就给啥价钱。这钱挣的特别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