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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军当时就下不来台。 边上就有人劝,“大军,赶紧的, 你媳妇回个话嘛。小桐是给她姐出头的,你给你媳妇回话, 就说以后少喝就行了!大男人嘛, 给媳妇回话也不是啥丢人的事。” 没法叫当姐夫的给小姨子回话, 人家聪明的给了个台阶。 陆大军还不算笨,然后借坡就下驴,“萍萍,是我不对,以后不喝了。” “对嘛!”马上就有人说, “肯定是饭前打牌输了, 一伙子小伙子没事干,输了的喝酒。喝的多了,胡说八道哩。” “肯定是的!大军这娃能干的跟啥一样, 是喝的多了。” 林雨桐这才道:“喝的多了,萍姐, 那扶姐夫回去歇着吧。” 然后两口子起来麻溜的都走了。 林长河这才过来,“这些怂娃,喝个酒就闹事。”说着就拉闺女走,“逞能的,赶紧走。” 边上就有人起哄,“小桐好酒量。” 林长河应承着拉了林雨桐就走。到了巷子口,他就喊,“蹲下,赶紧吐出来。” 林雨桐摁了穴位,把酒吐出来了,但把肚子也吐空了。 张巧凤追过来,“你逞能啥呢。” 林雨桐就道,“你不知道周大军说话多难听。问我电视台的主持人是不是谁有钱就跟着谁走,说人家是啥煤老板的情人。就跟他多大能耐谁的认得一样?他这想说啥?他这是想说谁呢?”屁本事没有,见了有本事的女人就觉得人家是靠啥不正当的关系上去的。毛病!就是欠收拾! 张巧凤说你应该是多心了,他周大军没那脑子。 这不是他有没有脑子的问题!他没脑子,信口开河。不说有没有针对,他就是不尊重。连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你说的那些谁是谁的情人这些东西,是一个姐夫该问小姨子的话吗? 两口子在家里拌嘴,口无遮拦这个正常,有些夫妻一张口说话就那样。可在老丈人家那样骂是不是就跟过分。尤其是娘家人坐在边上的时候。 没抽他都是看在今儿自家办喜事的份上。 一家三口都没再回去,借着这个就直接走了。张巧凤心疼的,“我回家给你下面。” “下什么面呀!”林雨桐就道,“收拾东西,咱就走吧。到借口买几个油心烧饼,我可长时间没吃那个了。先垫吧点,两小时就到城里了,咱再好好吃一顿。” 好好吃啥呀!那边不是能做饭吗?到那边做着吃吧。 张巧玲赶紧往后院去,“拿个兜子,摘点菜。咱家这菜可都没打农药。” 林雨桐:“……”行吧!想带就带吧。 林长河看她铲了那么些韭菜,就道,“那东西吃不完就坏了,也没处放去。” 干的不见水,没那么容易坏。 不停的说可以了,不用带了,可还是带了半口袋。在路上,张巧玲就说陆大军,“还不是萍萍自己选的?给介绍了一个,萍萍非说人家娃太老实,就爱听这个大军云山雾罩的说话。她见识少,就觉得那胡吹冒聊的那种人有能耐。瞧瞧现在嫁的这个,是很能干。谁给他说三句好话,他就给人使劲的干。给别人下地,大家都是挣钱呢。干一天给几块是几块,装到包里是自己的,对不?他不!谁夸他能干,有本事,谁就是好人。干一天活,人家管顿好饭,陪着喝点酒,那这就是亲人。谁不笑话嘛?” 说这家长里短的事,到城里真不需要多长时间。 一下车就看见四爷了,林雨桐招手,提醒这边两口子,“这不是,人来了。” 然后两口子就瞧见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走过来,干干净净的。深色的长风衣,搭着浅色的毛衣,休闲的裤子运动鞋。那头发跟现在这些年轻人不一样。如今这年轻人头上染的五颜六色的,身上的衣服不是窟窿就是挂满链子,这孩子清清爽爽的。大眼睛高鼻子阔嘴巴,站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 这还真是想不到,这家的孩子长了这么一副好模样。 “叔,姨,东西给我,我来。”他一个人把东西都给拎了。 这两口子对视一眼,看闺女。 林雨桐低声道,“这就是金思业。” 哦哦哦!挺好的。 四爷带路,从乱糟糟的汽车站出去,找到了停车位上的车。七座的面包车抱养的不错,里外看着都挺新的。包直接放车后面,林雨桐叫父母先上车,她自己往副驾驶上去。 林长河就道,“坐公交不是挺方便的?还专门借个车干啥?” 林雨桐回头,“没,自己买的。出门方便。” 林长河听桐桐说这金家的孩子是搞网络维修的,他认为就是得到处跑的那种。这里有问题了,就去这里。那里有问题了,就去那里,“要是工作需要,是得买一个。” 林雨桐也没再解释。 四爷就跟林长河搭话,“叔,听我爸说咱们家那边今年欠收了?” “倒春寒,啥也没了,耽搁了一季庄稼。”林长河看着几年不到的省城,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今年出来打工的人多,都是去南边去了。不知道是啥厂子,反正一去就是几口子。我呢,是家里撂不开手。椿子正上高中,正是要紧的时候,要不然,也想出去呢。” “不出去了。我爸前段时间来,说是在工地上找了个看门的活,被我给送回去了。我俩现在挣的还行,多少是能给家里贴补一部分的。照我说呀,您跟我爸,也别折腾别的了。我们投资,给你们弄个农资店,卖个农药化肥塑料膜这些动。成本没你们想的那么大,好些都是人家厂子帮着铺货的。有个人看店,地里收多少算多少拉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