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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双喜就低声跟苏环说,“看见了没?一楼,穿着白毛衣的女子就是的。” 苏环眯眼一看,“长的怪好的!” 谁说人家长的不好了? 四爷就笑,桐桐最近给脸上动针动的挺狠的,这张脸调整的是好看了。但是不属于镜头脸。他下了车,拉了车门子,桐桐就套了外套出来了,“叔,姨,路上冷吧。今儿降温,半夜出来搭车,怕是冷的够呛。” 苏环只知道回来,“啊!就是的!降温了。” 人下来了,四爷把袋子拿下来,林雨桐拎了两袋子馒头就先走。 苏环一看,“给我给我,我拿。” “没事,我拿的动。”这次过来,两人应该是穿了最好的衣服来了。金双喜穿着灰色的夹克,里面带着棉内胆,算是一件棉衣。裤子就是西装裤,脚上穿着皮鞋,不过是单鞋。进来不由的轻轻跺一下脚,肯定是还是冷的。苏环一件酱红色的棉衣外套,应该是叫裁缝店专门做的。脖子上围着姜黄的毛线围脖,不是今年流行起来的那种粗线织的,而是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物。裤子也一样是西装裤,但看着鼓鼓囊囊的,里面套着的不是棉裤就是那种人造毛棉裤,是挺暖和的,但也臃肿,脚上也是一双人造皮鞋,新买的,一看就是单鞋。 这一进来,屋里暖气足,两人这衣服:肯定是不舒服。 她也没提醒脱外套,先招呼吃饭,“饭好了,咱吃饭。吃了饭顺便去批发市场去看看。过两月就过年了,顺便买点小零碎。”四爷一看就明白了,“行!一块去逛逛。” 苏环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想着人家娃是想给他们买衣服,还以为是陌生人坐在一块没话说怕尴尬,这才带出去转转。 桌上摆着早饭,几样咸菜泡菜,她吃这味道怪好的,还以为是买的,但也没好意思问。熬的小米粥都熬出油了,一人一个鸡蛋,小点点的花卷特别小巧。她还心说,现在这城里人吃的真讲究。光是人家这手工费都得多少钱?怪不得啥都贵。 除了更细致点,其实跟家里一样。咸菜、馒头、稀饭。鸡蛋家里平时不咋吃,可来客人了也吃的。这个时候就感觉,其实孩子咱当地的娃,生活习惯啥都一样的。 吃个饭,把人热的一身汗。想去厨房帮着洗吧,一进厨房,这厨房干净的她不知道怎么下手,啥也不知道给人家放在啥地方。干活吧,怕干不好,反而帮倒忙。不干活吧,真的跟客人似得坐着,更难受。 她小声问儿子,“有啥脏衣服,我顺手就洗了。” 没有!有什么脏的夜里就洗了,哪里有脏的? 桐桐在厨房里喊:“一会子出门,外面上厕所不方便……” 对对对!四爷就问,“在家把厕所上了。”怎么用马桶得给先说了。 金双喜松了一口气,憋到现在,他一直没好意思。还想着吃了饭就告辞出去,找个角落方便方便。儿子带着进去上厕所了,告诉他咋操作。他方便完了,又交代自家婆娘。然后苏环用完了,给冲了几遍,又拿纸再擦了马桶圈,这才洗了手出手。 出来林雨桐都收拾好了,没咋停留,就直接出门。一出门两人就觉得舒服了。里面太热。 上了车,苏环就有点难受。吃饱了好像晕车,而且城里这气味都是一股子汽油味。林雨桐一瞧,就把两边的窗户都给打开一条缝隙,吹着风能舒服点。 苏环不好意思,“一年半载都不坐一次车,来的时候还罢了。” 又晕车了。 林雨桐指了指手上的穴位,“摁这里,使劲摁,摁住不撒手,觉得麻了就撒手。不停的这么往复……” 结果七八下之后,心口也不堵了,也不觉得恶心了,连脑子都清明了一点。 林雨桐给两人转移注意力,叫他们看沿路的建筑,告诉他们这里是哪里,哪里是哪里,一直到了批发市场。 这里人最多,乌泱泱挤的很。四爷可真没来过,这回也是豁出来了。 摊位就在窄巷子里摆着,挂着制牌子,一律十块,一律十五,都是这样的字样。 还有内衣袜子啥的,一捆一捆的,林雨桐干脆就买整捆的。好的他们舍不得,这种的质量一般,但胜在便宜。买回去两家一分,一次能买够一年换洗的。 她跟苏环道:“这个便宜一次性就买多点,再来还得开车过来,车不得烧油。” 对! 这么算计的样子就是她们赶集的时候几个人合伙买一堆的姿态,找到感觉了,马上道:“这也放不坏,今年穿不了,明年还能穿。” 是啊! 林雨桐又拉她去看毛衣,“咱们那衣服都是从这里批发的,肯定贵。咱找那个断码的,你跟我叔都瘦,肯定能买到断码的。七八十的衣服十几块都能买下来。” 真的? 真的! 两人扫荡批发市场,大到棉衣羽绒服,毛衣毛裤外套,小到针头线脑顶针缝纫机线。鞋子更是,也不要好的。就是那种棉帆布鞋,棉条绒鞋,给他们买了,又给老大老二买。林雨桐跟人家讲价都是那种,“你给个合适价,我们要的多。我们家人多,四个老人的衣服,三个兄弟的衣服……” 听着价钱从单价一百三砍到三十七八不到四十,感觉赚了天大的便宜。 女人转着转着就转兴奋了,完全不记得这么花下去都买了多少。金双喜在后面一下一下的踢自家婆娘,然后这里的人接踵挨肩的,还以为路人撞了她呢,还提醒桐桐,“看着点人,别给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