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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呢?”林雨桐就问,“家里什么情况?”“我男人前几年下岗了, 后来拉活的时候出车祸了,人没了。我原本就不是城里人,是嫁给我男人了才落到城里的。早前在单位上食堂里干过,后来也没法干了。本来在酒店后厨也做的……”不过后厨多是男人,有些人就老想占便宜,她就不想干了。也出过小吃摊子,可整天被城管撵着跑。弄个店铺吧,没本钱,也欠不起债,“家里还有个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闺女是老公跟前头那老婆生的,儿子是我亲生的。如今都跟着我呢,孩子要上学,稳当点的工作我才好养孩子。平时我婆婆在家管孩子吃饭啥的,我就想找个稳当的……哦!我家就在仪表厂小区,当年的集资房……”然后把身份证,户口本啥的都推给林雨桐,叫她看。 仪表厂小区距离这里也不远,坐公交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人长的很出众,干活也很利索,做饭的手艺也不错,就是性格上,稍微软了那么一些。不是个单独能拿事的人。她很务实,就想找个安稳干活的地方,稳当的挣一分钱,供孩子上学。 林雨桐把人留下了,“咱们先试一个月。之后咱们签合同,你也别怕坑你,合同一年一签,工资跟着往上涨。” 行! 方姐跟之前的保姆还不一样,之前的保姆就去超市买菜,然后拿小票报销。这位方姐不是,她会去菜市场,而且应该是很早就去的。早起先从她家去菜市场,把新鲜的买了,一起带过来。家里需要的别的东西,她会去超市。要是在超市碰见啥打折的产品,她也会顺手就买了。她会说,“小桐,今儿那衣架子打折,我想着你说要搬家,这些东西每个房间都少不了,就多了点。质量还挺好的。” 改名了,碰上做活动了,某种糕点打折里,里面卖的那种奥尔良烤鸡打折了,“才九块九一只,好些人都在排队买。我多买了几只。”她给放好,又给林雨桐道,“小桐,今儿周五了,小椿怕是会来。我多买了几只,走的时候叫小椿带去,请同学一起吃。” 比如买洗衣液就送洗衣粉的,她就选这种的,“上次楼上你那同学顺道给草莓给送来了,把这洗衣粉这些回头给她带上吧。” 她是正儿八经的给你考虑很多琐碎的事情。不全像是保姆,更像是管家。 看着她买这个买那个的,这个多买了,那个多买了,但她一个月的日常开销,却比之前的刘阿姨最少的月开销还少了两百八十块钱。但是家里的品质并没有降低。 她从菜市场买了不少的水萝卜,腌渍出来之后,小区里很多人家都吃过自家的萝卜,说比外面卖的好吃。送出去的人情是自家的。 她有点工夫就做点熟食,给程丹带着,“小桐昨儿还说你们干活没终点,吃饭不按时,这个拿着吧,扛饿!” 柳芽在这边吃饭,说是觉得鲈鱼比超市的新鲜。所以她再碰到合适的鲈鱼,会多买一份,然后绕五分钟的路,去柳芽和金思恒的单位,放门房。回来回跟林雨桐说一声,叫她通知柳芽去拿。 反正就是那种惠而不费,十来块,几十块的东西,她自己做主了,可往往都花在对的地方。 试用了一个月,林雨桐跟她签了一年。 平时要是在家工作,其实她低调的你都察觉不到这个人来,不会说给你闲聊的没完没了。只要天好,就想着把孩子的被褥啥的拿出去晾晒。守在外面晒俩小时,看护的好好的,晒的蓬蓬松松的才好回来。一边守着被褥,一边择菜或是干别的。 老周主任家那阿姨,过来过去的看,回去就跟老周说,“找了那么个人,好能干哟!就是命不好。” 这个春节刚过,孩子的周岁之后,结果小区里就有人打方姐的主意。一个六十的老头儿托人找方姐,意思是愿意结婚云云。在小区里拦住说这个话,方姐这性子,回来红着脸跟林雨桐求助,“这可咋办?我没想找……” 别看是保姆,可工资确实是高。养家糊口供养孩子,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特别轻省,雇主好说话不严苛,在家偶尔说说笑笑的,自在的很。我干啥想不开跟个老头子。 林雨桐细细的一问,方姐一说,她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说起来林雨桐还跟那老头的女儿认识,她女儿就在学校的图书馆工作,拦着林雨桐问过几个身上的衣服,在哪里买的云云。要是碰上了,也还打招呼。 那老头只能算是学校的退休职工,退休金也没想象的高。只一个女儿,在图书馆工作。女婿在附属小学里当校工。除了现在住的房子,好像也没别的房子。 林雨桐叫方姐安心干她的活,“没事,过几个月咱就搬走了,不碍事的。回头我找她女儿聊聊。” 吃了晚饭,林雨桐和四爷带着孩子出门,四爷扶着金豆豆学走路。一岁多了,能走。在家里从这个房间扑腾到那个房间,欢实着呢。可以出门,站在路上,那俩小短腿都打颤。她爸站在一步外,蹲在地上伸着胳膊护着就不行。脸崩的紧紧的,嘴角抿着,腿还没动,眼睛却先瞪大了。然后身体前倾,开始迈步,快速的倒腾几步到了爸爸跟前,就大喘气,那个劲儿用的,不知道的以为她快走完了马拉松。 这个点了,小点的孩子都会被带出来玩。那位老头家的女儿也带着孩子出来了,看着孩子打跷跷板,转脸看见林雨桐了,眼睛一亮就过来了,“最近不见小金去图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