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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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碎碎念:上一章提过双子是用九叶莲花的莲子养大的,之前写到殷梓在魔境初见九叶莲花的时候其实提过,殷梓感觉如同回到母胎一样,她那会儿以为是消除了魔气的关系大家都会这么觉得,其实其他人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第65章 伯奇歪着头看着她,却有些踌躇:“他弑弟夺位,幽禁侄子,擅自举行了登基大典。为了以乐曲控制这一国的人,他让我以阵法将阵眼汇聚于此。你该不会打算直接带他离开,让这已经承载了一国气运的龙椅空悬吧?” “这自然不会。”殷梓摇头,“我知道那会引起反噬,须得有人坐在这里,让这个大阵缓缓结束。” 伯奇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是连我也不知道他把太子幽禁在宫中何处,你要怎么找什么人来代替他坐在龙椅上镇住这阵眼?一旦这些人醒来,不管谁坐在这龙椅上,都免不了一顿猜忌。 更何况人心总是有贪欲,你要怎么保证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坐在龙椅上的人不会对着椅子心生贪念,布告天下自己才是正主?即便是个乞丐,也会有想要拥立他再架空的人,到时候干涉凡世间、引起纷争的罪责,可也少不得算在你头上。” “凡人的事情,当然是留给凡人自己解决。”殷梓看伯奇没有阻止的打算,一把将唐青洲从龙椅上拎了起来,“他们的太子被幽禁在宫里,青洲不在了,他们自然会去找,就算找不到等青洲醒过来再去早就醒了。你要说顶替青洲坐在这龙椅的人引起的贪念或是猜忌,其实也简单,找一个没法儿被猜忌的人来就行了。” 殷梓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旁边的小太监,随手按在了龙椅上:“比如这样——乞丐或许有人拥立的,但是这样不会。” 伯奇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自己对人类的了解果然还是不太够。 “那就这么说定了。”殷梓没给他反悔的机会,一手拎着唐青洲,另一只手抓住商晏的袖子,向着宫外赶。乐声早在唐青洲离开龙椅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不过大阵还在运转,那些大臣们看上去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伯奇依然飘在唐青洲的上方,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动了动鼻子,移到了殷梓身侧。 随着唐青洲距离龙椅越来越远,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响了起来,殷梓离开了王宫,就近找了一处无人的房子,把手里的人都推了进去。 伯奇浮在她身侧:“按照我们说定的,你带我出去看看,等我觉得走得足够远了,你得乖乖地开始做梦,让我吞噬你的噩梦。” “好好好。”殷梓甚至是有点不耐烦地满口答应,向着伯奇伸出手,看着伯奇飞快地化作一阵白光,落到她手腕处。很快,在她手腕处慢慢地浮现出一块白色的图腾模样的印记。 “阿梓……”商晏划动了星盘,神色不太确定,“你是有什么计划么?是的话,你点头。” “没有啊。”殷梓的脑袋并没有动,“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我的噩梦,我也能猜到是些什么,没什么打紧。师叔,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伯奇布下的阵法正在消散,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有人会被吸引过来,我得做点准备,等阵法消散趁着他们还没到附近赶紧离开。” “已经晚了。”商晏摇了摇头,向着半空中伸出右手,无尽的剑影再次出现在他手里,“已经有很多人在附近了,大概我们离开安城的动静就没有能瞒住任何人。阿梓,你带青洲离开,小心伯奇的……” “等等,已经来了?”殷梓瞳孔微微放大,飞快地打断了乐音,“他们有多少人?” 无尽的剑影微颤,似乎将要凝出实体,商晏伸手去握:“距离颇远没法儿确实知道,但是并不在少数。” 殷梓没回答,只伸手抢在商晏五指合拢之前在剑影的位置抓了一把,刚刚成型的无尽立刻被她抓散了:“师叔在这里呆着,现在催动无尽会要了你的命的。青洲还没醒,师叔帮忙照顾一下,等他醒过来记得抽他屁股,让他反省反省这七年都做了些什么。师叔信我一次,我是不会死的,我还要飞升了回来娶师叔呢。” 这句胡话商晏从殷梓十三岁听她说到到她八十好几,每次都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玩笑话,商晏从没认真往心里去过。然而这时候再听到却瞳孔稍稍一缩,只觉得指尖颤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那边殷梓已经把唐青洲扔了过来,随手挑了把剑,转身冲出门去。 有那么一刻,商晏突然觉得这一幕异常陌生,以至于他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殷梓让他不要动,自己出去了——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是‘商晏’的事情。 商晏稍稍有些愣神,突然想起来先前在望花涧的时候那句“我是我,商晏是商晏”,“师叔是师叔”。 ——他那时候其实没有相信,终他毕生没有见过对待他和对待“商晏”相同的人。 由阵法形成的湛蓝色天空上骤然间出现了几道缝隙,从下方看过去,仿佛是整个天穹裂开一般。殷梓御剑而起,飞速冲到王城郊外立在半空中,看着从破碎的那片虚假的天空后方露出的人群,还有黑压压的天空。 原来在这术式做出的虚像外头,今天并不是一个晴天。 “也对,要想对整个西晋布下这种术式,当然是要在王城的。那要破开术式,我们也理当在王城。”殷梓咧开嘴,向着围过来的那群人笑,“来这里堵人总是没错的。” 围过来的显而易见并不是同一批人,其中大半穿着漆黑的短打,另一边则是天青色的袍子。殷梓持着剑,扬声笑了起来:“真让我大开眼界,缠身狱居然能和听雨阁联手,看来听雨阁当年正魔大战的时候,从背后捅你们风主的那一刀还不够狠呢。” 天青色袍子那边的领头是个以黑布蒙着大半张脸的高挑女人,她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殷梓,并没有管背后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激愤起来的情绪。倒是另一边缠身狱领头的男人略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低声“呵”了一声,然后平静地回答了:“当年的事情多有小人作祟,而雷主英明神武,早已经将当初反水的那一拨人的人头献给风主了。要是再计较当年的事情,可就显得是我们缠身狱小肚鸡肠了。” “哈,这雷主可真是懂得弃卒保帅的道理呢,对吧?纪玉书纪护法。”殷梓隐约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阵与自己境界相当的灵气波动,似乎也是洞虚初期或是中期的样子。而这男人提起缠身狱的口气实在是非常熟稔,绝不是刚当上护法不久的。 缠身狱四位护法她当初在魔境见过三个,因而她这么猜测到。男人听到这个称呼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却并没有反驳,显而易见,她并没有猜错:“我不知道我区区一个玄山弟子能有这么值钱,让缠身狱纪护法亲自出动来杀我——还是说,纪护法其实是冲着与我们一道的花主来的?那真是遗憾,正魔殊途,花主早已经和我们分道扬镳,并没有与我们一同来王都呢。” “你大可不必这么妄自菲薄,我就是为了抓住你才来的。”纪玉书并不打算再废话,只将右手伸到胸前。他的指甲一点一点变长,手背上也慢慢地浮现出了鳞片,整只手逐渐蜷起,变成了一双爪子的形状,“风主煌姬想要见你,要是殷姑娘不介意自行跟我走这一趟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毕竟易公子现在正在缠身狱做客,要是殷姑娘想见见弟弟的话,现在跟我走是最容易的办法才对。” 殷梓面不改色地笑道:“这当然不是最容易的,还有更加简单的办法。” 纪玉书温润的面孔上依然带着柔和的表情,只是那双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的爪子稍稍抬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诡异。他稍稍眯起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殷梓。 “比如说,在这里杀了你,然后去缠身狱杀了你说的那位风主。”殷梓手里的长剑剑身猛地一震,发出清脆的鸣响,“这样去见到无双,似乎更加容易一点。” 纪玉书眉头猛地一拧,身形连带气息都瞬间消失在原处。殷梓剑尖向着左下微垂,余光扫过周围那些人,似乎徒劳地想从人群中找出纪玉书的身影,短短几息之后,她的整个身体毫无征兆地向下一沉,一双爪子从她头顶原先的位置掠过,扑了个空。殷梓的剑却恰好在此时挑起,直直地撞上了纪玉书手腕的位置。 纪玉书没料到殷梓居然看穿了自己的行动,没能避开这一剑,不过他手背上的鳞片却也足够结实,剑刃和鳞片剧烈地相撞,随即两人因为这冲力各自向着退去。 殷梓向着后下方退开好一段才重新稳住,没等她喘息,另一道剑气从右上方直冲而来,只不过与纪玉书先前隐没身形的攻击不同,在这个偷袭的绝好时间点上,这袭来的剑气却毫无遮掩,光明正大得让人震惊,剑还没到、而剑势就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 ——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 作者有话说: 纪玉书:我不想跟剑修合作了,再也不想了。 我周四开始忙了,于是得把每周两天的摸鱼日调到周四和周日,抱歉。 第66章 这剑气耿直而不加掩饰,殷梓几乎立刻意识到这女人是个洞虚巅峰的剑修,然而奇怪的是,这道剑气非常精炼,没有混杂丝毫魔气。 这位听雨阁的首领,居然并不是一个魔修。 殷梓没敢硬接这一道剑气,仗着自己速度快飞快地闪身避开。他们各自带来的人也已经跟了过来,有好几个人在试图抓住殷梓。只不过带来的这些人修为最高也不过刚到元婴,要说围堵尚还可以,要说群殴那就反而是在互相拖住步子。 殷梓在人群中飞快地穿梭,依靠着这些散乱的魔修为幌子,迅速把听雨阁那个女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那女人似乎很是看不上她躲躲闪闪的模样,并没有追过来,只在原地停住了。她手里剑直指殷梓的方向,素白色的剑身转而开始变红,就宛如熔融一般,逐渐有火光从剑身上逸了出来,而那鲜红得如同火焰一般的剑气虽然尚未发出,已然有灼热的气息以她为中心扩散开去。 这回哪怕是她自己带来的人都开始四下逃跑,殷梓微微皱眉,余光捕捉到左侧纪玉书的身形再一次消失了。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右手握剑护住左边空档,依然在人群里躲闪。当她侧头去看那女人动向的时候,纪玉书骤然之间出现在她右后方,一爪子向着她剑势的死角下抓去。 “呲——” 利刃切开肉.体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在纪玉书的视野里,殷梓稍侧过来的小半边脸上毫无先前轻浮的笑意,她的眼瞳微红,眼神几乎比她手中的剑更加冷硬,而她左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握住了一把剑,那剑刃穿过了纪玉书的肩膀,将那条手臂齐根斩断,剑刃寒光被深蓝色的鲜血覆盖,倒不那么触目惊心了。 下一刻,殷梓凌空而起,趁着纪玉书吃痛而愣神的瞬间一脚踢在他的下腹之处,把他踹飞了出去。而她右手的剑身已经覆盖上一层凝实的剑气,直指那个听雨阁首领的方向,等着接下她的攻势。 ——可预料中的攻击迟迟没有到来。 那女人手里的剑依然通红,灼烧一般的剑气已经凝结到几乎肉眼可见的程度,她却迟迟没有挥出这一剑。另一边纪玉书捂着肩膀处的伤口,总算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居然也一时停下了动作,没有再攻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殷梓。 殷梓心中警惕,嘴上倒是没闲着:“纪护法这血颜色看着瘆人,可不像是活人的样子。啧,纪护法这怎么停下来了?难不成纪护法的要害原来是左臂么,被切下左臂就没法儿继续攻击了?” “是谁教你的剑法。” 听雨阁的那女人先开了口,语调干瘪而平缓,听上去并不像是个问句。 殷梓眯起眼睛,并没有回答,然而那女人似乎也并不是真的在询问,很快又接着问道:“阿晏……他没有死?” 殷梓心思急转,刚要说话,那女人却猛地欺身而至,手里凝结已久的剑气自上而下劈了过来:“阿晏没有死?他怎么会没有死?!” 殷梓一剑格过去,却发现这这蓄势已久一剑的剑势比预计中轻不少,居然让她就这么轻松地架开,甚至把对方逼退了几步。 “商晏居然还活着。”纪玉书也开了口,一条长长的长着细密鳞片的尾巴无意识地从他袍子下面伸了出来,在原地饶了个圈,“……太好了。” 女人被一剑逼退,却也没有再攻击,她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着殷梓的脸:“他们说,你是玄山内门的首徒,为什么你会商晏的剑法……师兄骗我,他还没死,不对,还是说他临死前教你的这套剑法……不,就算阿晏还活着,也是该回绝影峰的,他该是绝影峰一脉的首座,他为什么会教你剑法,你是绝影峰送去首峰的弟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梓眯起眼睛,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她认真看了看那女人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这位前辈莫非还不知道,玄山已经没有绝影峰一脉了。” 那女人瞳孔猛地一缩,半晌才又问了一次:“阿晏还活着,对么?” 殷梓却只抖了抖剑身,并不答话:“文师叔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很多人可以问,为什么要抓着我一个小辈不放呢?” 文悦没料到殷梓居然能认出自己,一时没回话,定定地看着殷梓的脸,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还活着。”纪玉书站了起来,松开了左手,在右侧断臂处,殷梓看到一条拇指大小、却有着正常手臂形状的小肉芽支在那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纪护法果然不是常人。”殷梓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纪玉书的脸,却发觉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先前温和沉着的模样。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带殷梓回去。”纪玉书左侧的爪子慢慢地更加伸长了一点,“夫人还记得吧?” 这一句当然是对文悦说的,文悦侧头看着纪玉书,半晌才点了点头,重新抬起剑:“跟我去缠身狱,我保证原样带你出来。” “文师叔这话说得,就像是笃定我应该束手就擒了一样。”殷梓抬起食指,敲了敲剑身,一阵灼热的气息从指尖蔓延出来,随即又很快消散。殷梓失望地发觉模仿文悦的剑气并不那么容易,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我倒是以为,我今天并不会去缠身狱。” “你修为太低了,不可能有胜算。”文悦的语调毫无起伏。 “是么。”殷梓无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听着手腕上那串珠子撞击发出了脆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指尖逸散出来的剑气模样却由灼热变为冰冷,这一回剑气成功覆盖到了整个剑身之上,白雾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剑身周围,“文师叔先前提到晏圣人,那么在晏圣人修为比自己低一两个小境界的时候,文师叔也敢对晏圣人说这话么?” 文悦听着这话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比试中输给商晏的时候,商晏还只是个绝影峰一脉刚结成金丹的小弟子,甚至没有到主峰来,而那时候的她已经结成了元婴——她稳住了剑身,压了压语调:“你不过是学过他的剑招而已,这对你不是好事。我对阿晏的剑招很熟悉,足以看破你的招式。” “是么?文师叔这么想啊。”殷梓右侧眉毛一抬,左手握着的剑在手中转过半圈,变成了匕首一般反握的样式,“不如试试看我的剑,再下定论也不迟。” 文悦的目光顿时停在了她的剑身上——她见过商晏双手持剑,却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姿势。 “反手剑。”纪玉书倒是认出了这个架势,“西陵易氏的剑术,殷姑娘,贸然融合两种剑术的话很容易就会自掘坟墓。” “是不是贸然融合,试过才知道呢,纪护法。”殷梓语调一扬,右脚向后退了半步,纪玉书刚要动手,突然间动作停住了,他的视野中已经彻底寻不到殷梓的身形了。 凌厉的剑势几乎贴着他的后颈而来,纪玉书可以算是千钧一发之间躲过了这本来打算斩下他头颅的一剑,尚没机会重新拉开距离,另一柄剑已经从后方穿过腹部刺出。 纪玉书倒也没躲,右爪一把抓出了透体而出的剑刃,长长的尾巴如同鞭子一样向着殷梓的方向抽打过去,然而纪玉书手里的力道突然一轻,转头的时候,殷梓已经重新退了出去—— 她居然弃剑自己逃开了。 文悦早在纪玉书握住剑刃的时候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剑刃紧跟着也到了殷梓向前的位置。但凡殷梓有过一瞬间拔出这柄剑的念头,现在都应该已经至少挨了一下。 ——偏偏她一击得手,随即直接弃剑了。 纪玉书不知是因为伤重还是因为攻击落空气得,脸色煞白:“你不是剑修?!” “胡说,我就是剑修。”殷梓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纪玉书恨恨得把那柄剑逼出体内,向着下面上摔去:“剑修?你在愚弄我么?剑修会这么轻易就弃剑?剑修会用隐蔽气息偷袭的招数?” “怎么不会?”殷梓已经重新抓了把剑出来,“我这不就弃剑了么?这不就用了么?纪护法,你这是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了,食古不化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文悦脸色阴沉:“这可不是阿晏会教你的东西。” “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个剑修,而现在这些,是我的剑。”殷梓脸上在笑,看着文悦的眼中却毫无笑意。她记起来在凌韶的心魔境里,她在绝影峰山道上短暂地和那时候的文悦交过手,虽然那时候的文悦并没有用过这种灼热的剑气,但是她那时候的剑招甚至比现在还要灵活不少,“文师叔,我该把那句话还给你的—— 倘若今天在这里的是另一个洞虚巅峰的剑修,我胜算或许寥寥。但是既然是你的话,我绝不会输。玄山的剑法我见过太多次,文师叔你的剑招,真的是毫无新意,你已经不可能打中我了。” 文悦冷笑了一声:“你怎么敢自称剑修?你的剑心,你的道,就是这种东西?假如是的话,我这就替绝影峰清理门户!” “我用剑,自然是剑修。”殷梓新拿出的剑这次终于顺利地开始在剑刃上凝结出冰霜,“啧,改变剑气的形态还是挺难的,文师叔这剑气练了多久?奇怪,文师叔如今这性子,可不像是火呢?文师叔的剑心,似乎也很奇异。” “我不是剑修。”文悦剑刃上的烈焰猛地窜起来几分,“我早在离开玄山的时候就已经弃了本命剑,我已经不是剑修了。” 作者有话说: 文悦:你不是剑修。 殷梓:不不不,我和你一样,都是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