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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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不见血。秋风萧瑟,寒意沁骨,回王府的路上静谧无声,微弱的月光下,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在一棵只剩寥寥树叶的粗树干上停歇。因身穿夜行衣,脸带蒙面巾,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黑衣人看不清容颜,只一双如墨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前行的马车。 前后两辆马车匀速前进,黑衣人待确定好目标之后,手持利剑毫不犹豫的出手。却是在自己的身影刚要接触到马车之时,另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剑芒逼近,险些刺中他的面颊,出手之快,让人望而生畏! 前黑衣人历时收手,回击后者。此人招数甚熟,黑衣人直觉曾与此人交手过。该死!机会怕是又要擦肩而过了。 暗夜之中,刀光剑影,黑影交错,刀剑碰撞,火花四射。前黑衣人心中懊恼,怎能眼睁睁瞧着唾手可得的机会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交手之时,顺手折断枯枝,运用内力朝着那马匹执去,却亦因此分神,被对方用剑刺穿肩膀。 此人顾不得伤痛,使了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暗夜之中。 于此同时,马儿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击中,早已惊了,嘶鸣着朝前狂奔。驾马的小厮也慌了手脚,无论怎么费劲心力,却也难将受惊的马儿降服! “怎么回事?大宝,快让马儿停下来……你在做什么?你要作死么……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后黑衣人原本想要乘胜追击,却听得马车疾驰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尤为刺耳,加之赫连禹德那惊慌失措的叨叨声,真令人烦忧。 哎——无奈叹息,又让他跑了!后黑衣人只得临时换了方向,如脱弦利箭,骤然飞身到马车之上,勒紧缰绳,三下五除二便将受惊马匹降服。 赫连禹德惊魂未定,与同样一脸惊恐的沈如故面面相觑,须臾,才气愤的掀开轿帘,只见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消失在自己面前。赫连禹德回神,揪着大宝的耳朵就是一阵数落。 “你是怎么驾车的?好好的怎么就惊了马,爷还这么年轻,要是因此断送了性命,你只管随着一起陪葬。” “爷,爷,不关奴才的事!是方才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正巧砸在了马背上,这才惊了马。”大宝又岂能不恐惧?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经历。 “与方才消失的黑影可有什么关系?”赫连禹德心中突生恐惧,莫非是方才的黑影原本想要害自己来着? “是方才的黑衣人降住了马儿。”大宝如实回答,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自己都不曾看清楚。 “快些回府!”赫连禹德心中疑惑,放了轿帘钻进马车,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后怕不已。 马车惊了,又怎会突然有人出现及时勒住缰绳?况且,还是个黑衣人!赫连禹德疑惑蹙眉,着实理不清楚头绪。 恍惚间想起什么,连连抬头望着沈如故询问道:“你可安好?” 赫连禹凡将沈如故交给他照顾之时,曾义正严辞说的甚是明确,若是这婆娘受到任何伤害,怕是他受伤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原本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却突然间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他甚至还未曾适应过来有她的生活。 沈如故摇头,亦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她没有办法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前些日子的遇袭事件联系在一起。若是两件事情真有关联的话,沈如故确实很难猜透黑衣人为何要契而不舍的追杀她。 看不上她的人很多,却不可能到了雇凶杀人的地步,因为她接触的都是最底层的贫民百姓,没人有这等财力。可达官贵人她也没有交集,亦不可能有什么血海深仇! 达官贵人?哼!若说真有的话,也就只有洛府之中的夫人了…… 沈如故却又直觉萧秋楠不可能如此愚蠢,因为一旦事情败露,沈如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可若说是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呢?沈如故迷茫了…… 方才救了他们的黑衣人,想必就是上次救她的黑衣人!不知为何,沈如故越加坚信此人就是赫连禹凡了。 下了马车,后车里的明月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搀扶着沈如故上下打量着,焦急的紧:“小姐,可有受伤?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间惊了马呢?” 沈如故轻轻拍打着明月得手背安慰:“无妨!” 说话间,夏蝉与阿蛮亦搀扶着惺忪睡眼的沈澜之匆匆走了过来,关切道:“侯爷,夫人,受惊了!是奴婢照顾不周。” 两人自责行礼,若说他们二人有任何一人出现意外,也不是他们能够担待的起的。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再出什么意外,现在终于到了王府,才稍稍放宽了一些心。 “无妨!”沈如故淡笑,依旧重复着这句话。上前搀扶着沈澜之,却见她一脸迷茫的审视着灯火通明的王府。 沈如故微笑,搀着沈澜之径直进了王府。 瞧着她如此淡定,两个丫头一时无言,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她原本就不需要安慰。 用了最快的速度,将西厢房的暖香小筑打扫出来,固然明月多想陪在沈如故的身边,可也知道除了她无人能将夫人哄睡下,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夏蝉伺候沈如故躺下,一直沉默不语,心中依旧为方才的事情吊着胆子,若说一般小姐遇上惊马的事情,怕是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以,她倒是淡定的很。 看来,乡下人也自是有乡下人的好处,起码心野,胆子大。 “夏蝉。”夏蝉行了礼,刚要退下,却被沈如故喊住了。 夏蝉连连回身应声:“夫人。” “听说皇上为小王爷赐婚了,虽说我刚过门,但作为弟妹,总也该亲自去道贺,但今日我确实也有些累了。”沈如故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这样,你从方才带回来的礼品中挑几件像样的给小王爷送过去吧!” “现在吗?”夏蝉瞅着时辰不早,生怕小王爷已经睡下了。 沈如故点了点头:“我性子急,就现在。” 既如此,夏蝉也不好说什么,便点头应下了。 “记得要亲自送到小王爷手中,说些祝福的话,也算是将我这个弟妹的情谊带到了。”夏蝉临行之际,只听沈如故似睡非睡般朦胧呓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