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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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作的挂在萧如翡手臂上,宛如一滩不会独立行走的果冻。 一进卧室,立马幻化成人,从萧如翡身上下来,把门关严实,还上了三道锁。 我去!这戒指你哪儿来的? 宋眠玉后背贴着门,长舒一口气,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你怎么不早给我?今天你妈一问,我都懵了!你们道具做的也太走心了吧,我戴着正正好! 宋眠玉看着指间的戒指,一想也不对啊,管家没问我要指围啊? 萧如翡垂眸,视线落在他指间,不是道具,只是巧合。 他转身往里走去,驻足在书桌后的一排玻璃展览架旁。 宋眠玉缀在他身后,什么巧合?你兜里恰好有一枚戒指?还恰好我戴着正好?骗鬼呢? 戒指是今天在这里找到的。 萧如翡拉开书桌的抽屉,我顺手揣进了兜里,准备离开时带走的。 宋眠玉凑过头去看,抽屉里有几支钢笔,还有一个黑丝绒盒子,看样子是戒指盒,这里为什么有个戒指? 因为是我做的。 萧如翡说,我第一次做铂制品,就做了这枚戒指。 我去!竟然是你做的?宋眠玉惊呆,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 这是一枚铂金色的素圈戒指,戒指内侧镶嵌着一颗淡玫瑰色的钻石,还刻着XRF三个字母。 戒指很简约,但看起来十分精致,一点也不像手工制作的,他以为手作的东西,多少会有点粗糙。 萧如翡说:我小时候喜欢做手工,木制品,金属制品,都会做,萧家是做珠宝玉石起家的。 这个宋眠玉知道,萧氏现在还有高端奢侈品珠宝这条线。 这戒指真好看,比现在市面上卖的还要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钻石。 宋眠玉真心夸赞。 这是从一颗稀世珍钻上切割下来的角料,原石现重520克拉,是我奶奶的遗物之一,锁在银行保险柜里。 喔宋眠玉不懂钻石,但还是感觉到了滔天富贵。 他细细打量着戒指内侧镶嵌的小小钻石,感叹道,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欢宝石呢,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这个直男也喜欢啊。 这个要怎么做?复杂吗?我看到很多手作店铺,有做玉器的,也有做木器、银制品,但很少看到铂制品。 宋眠玉说。 萧如翡跟他解释,因为铂的熔点高,摄氏度,加工金银的普通熔金炉都达不到这个温度,需要特殊设备。 而且手作成本高,一枚戒指只有三克,但如果手作的话,算上切下来的边角料和损耗,可能需要三百克左右的铂。 哇~宋眠玉星星眼,捏着手里这枚戒指如珠如宝,三百克的铂才做出来这么小一枚戒指吗?好神奇。 萧如翡看他很感兴趣,很意外地就跟他多说了几句,很危险的。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肘上一块泛白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 宋眠玉顺着袖管往上看,疤痕直往上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熔金炉爆炸了,把我炸伤了。 从那以后,我祖父就不允许做这些了。 萧如翡语气平淡。 所以这是他做的第一个铂制品,也是唯一一个。 今天意外又见到,就想拿回去做个纪念,毕竟当初差点丢了半条命。 卧槽!那你可真牛逼哈哈哈哈哈宋眠玉毫不吝啬的献上夸赞,卧槽!牛逼! 萧如翡太阳穴直突突,很克制的拳头没有硬。 宋眠玉咯咯咯笑完,突然停住了,轻轻摸了摸他胳膊上的疤痕,像是隔了很久远的时光,触摸过去小小的他,当时肯定很疼吧。 他低着头看,发顶呆毛也跟着温顺下来,像是害怕弄疼他,我小时候被开水烫过,很疼的,都脱了层皮。 吹吹就不疼了,嘿嘿~ 微凉的气息在那伤痕处轻轻拂过。 宋眠玉抬起头,得意地冲萧如翡笑着,两颗小虎牙都好像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萧如翡看着他的眼睛,喉头哽了一下,早就不疼了。 宋眠玉是杏眼,大大的,水水的,干净澄澈,像个小孩子。 这种眼形长在男孩子脸上,清秀异常。 让萧如翡想到了琥珀。 喂,你在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宋眠玉捉耳挠腮式摸脸。 萧如翡别过头,慌乱的转移视线,没有。 宋眠玉掌心托着戒指给他,这戒指太珍贵了,你要好好保存。 只是一个铂金戒指而已,不值钱。 是不值钱,但很珍贵。 你为它受了伤,所以它很珍贵。 萧如翡注视着他,久久的,心头染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拿起那枚戒指,给他戴上。 你先戴着,别再露馅了。 宋眠玉嗯嗯点头,我会小心保管的!除非有人砍掉我的手指,才能把它从我手上拿走! 萧如翡皱眉,沉声道,胡说什么。 哦,对。 宋眠玉捂住嘴,不能立这种flag! 萧如翡松开他的手,这枚戒指仿佛是为宋眠玉定制的,然而当时他只是随便做了个尺寸。 宋眠玉伸出手指欣赏自己的纤纤玉手,嘿嘿一笑,萧如翡,你说你小时候随便做个戒指,竟然就是我的尺寸,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哈哈哈哈哈 笑声愈发放肆。 宋眠玉:我可是萧总命中注定的男人! 萧如翡笑了一下,没有否定。 其实他最开始做金属制品,只是想在母亲生日那天送她一枚胸针。 吴卿仪喜欢佩戴各种胸针,也喜欢收集。 他还记得,他给妈妈做的黄金胸针,上面点了翡翠和玛瑙,他做成孔雀的样式,觉得很适合妈妈,妈妈在他心里就是高贵美丽的孔雀。 他做了十枚一模一样的胸针,挑了最完美的一个送给她,为了把胸针表面打磨光滑,掌心里全是血泡,手指上都是伤口。 但妈妈一次也没戴过,甚至当着他的面,都没有把那盒子打开。 萧如翡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你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把你的心血当做珍宝。 现在却突然有一个人告诉他,你为它受了伤,所以它很珍贵。 宋眠玉说错了,它之所以珍贵,不是因为他受了伤,而是因为有人觉得它珍贵。 两个人扯皮了一会儿,萧如翡就在书桌前坐下,对着电脑工作了。 宋眠玉闲着没事,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毯上看雪。 大雪纷飞,万籁俱寂。 他不禁诗性大发,就地吟诗一首。 大雪纷纷下,乌鸦啃树皮,风吹屁股冷,不如在屋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自己嘎嘎嘎嘎笑起来。 萧如翡抬头望过去,绒毛地毯上的人抱着靠枕滚成一团,呆毛乱颤。 窗外漫天飞雪,窗内灯火通明。 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这般笑着。 宋眠玉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身旁,撑着桌沿说:萧如翡,我想出去堆雪人,咱们一起去吧! 萧如翡问:刚才不是说,风吹屁股冷,不如在屋里吗? 我想玩雪嘛。 宋眠玉搓手手。 萧如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外面零下十度。 宋眠玉缩着脖子打个了哆嗦,当我没说! 萧如翡嘴角噙着笑,继续工作。 今天突然暴雪,耽误了很多事,他有许多事情要在线上处理。 宋眠玉倒安静了,吃着零食看雪玩手机,没再说话了。 等萧如翡处理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眼窗边,发现没人了。 宋眠玉?萧如翡起身,走到卫生间敲了敲门。 没人。 难道真去玩雪了? 萧如翡走到落地窗边往外看,天都黑了,下面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也没看到人。 他正要下楼去找人,宋眠玉突然破门而入。 我去!好冷!他哈呲哈呲的,像小狗一样。 进门,关门,上三道锁,一气呵成。 萧如翡又皱眉了,你去哪儿了? 宋眠玉夹带着一身寒气,狗狗祟祟窜到萧如翡跟前,献宝似的把双手摊开,你看。 一个小雪人站在他手心里。 他指尖都冻得通红。 萧如翡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上,宋眠玉头发上落了一层雪,呆毛都冻住了,眼睫上覆了一层白霜,双颊泛红。 送给你。 宋眠玉把小雪人塞进他手里,你看他像不像你,冷冰冰的,哈哈哈哈哈!小冰山配小雪人! 冰凉的指尖,擦过萧如翡的掌心。 他下意识地想去握住,又在一瞬间清醒,捧着小雪人,垂头去看,掩饰自己的失态。 可惜屋里太暖和,很快就化了。 宋眠玉很惋惜的说。 萧如翡捧着小雪人,走到卧室里的小冰箱旁,打开冰箱门,把雪人放进去,这样就不会化了。 宋眠玉凑过去看,竖起大拇指,聪明。 俩人就这样站在冰箱前,凑着头往里看,欣赏了足足十分钟。 第15章 粉红色的回忆 宋眠玉打了个寒颤。 萧如翡把冰箱门关上,好了,你快去洗澡。 宋眠玉兴奋完了,这会儿才感觉到冷,浑身直哆嗦。 站在冰箱跟前,如坠冰窟。 萧如翡揪着他的后颈,把他拽到浴室里。 想到上次有个人被冷水浇成落汤鸡,还给浇发烧了,为避免再伺候一夜,就好心的帮忙放了一缸热水。 有事叫我。 萧如翡离开浴室,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宋眠玉本想说自己没事,又想起上次的浴室惊魂,干脆闭嘴,他还是自己找找卫浴使用说明书吧。 还!真!有! 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宋眠玉决定不麻烦萧如翡,很有探索精神的研究了一下按摩浴缸的用法,洗完澡还摸索着把浴缸里的水放了。 结果从浴缸里出来,发现自己没衣服换 突然想到他们本来没打算留宿,好像并没有带换洗衣服过来,连内裤都没 宋眠玉匆匆裹上浴巾,挪到刚才脱衣服的柜子旁,想穿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柜子竟然空了,衣服不见了。 啊,这 萧如翡是真的狗! 他揪着浴巾左右摇摆,犹豫着要不要喊萧如翡,又一想,还是算了,就这么裹着出去吧,都是男人,怕什么! 于是汲着拖鞋,一把推开浴室门。 卧槽! 门推开的瞬间,宋眠玉瞳孔地震,往后弹跳了一一米远。 萧如翡怎么在门口站着? 萧如翡站在门外,显然也吓了一跳,堪堪退了半步。 俩人面面相觑。 你你站这儿干嘛? 弹跳幅度太大,宋眠玉身上的浴巾华丽丽滑落下来,就很秃然,他就这么曝光了自己的尺寸。 而他整个人还沉浸在萧如翡是不是垂涎他美色、想偷看他洗澡的震惊里 萧如翡没眼看,捏着睡衣石化在原地,好尴尬呀 宋眠玉连忙捂住重要部位!好尴尬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三秒。 两人脚下各自扣出了一套三室一厅。 萧如翡极其不自然的别过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顶,把睡衣递给宋眠玉,你穿上再出来。 他保持着四十五度角,一把推上门,同手同脚的走了。 随着砰的一声,宋眠玉社死结束,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还很鲜活,脸火辣辣的,不,全身都火辣辣的 这套睡衣很大,看尺码很像萧如翡的,难道萧如翡还带睡衣了?他没看见他带呀? 萧如翡是真的狗!竟然自己偷偷带睡衣! 宋眠玉换上睡衣,推门出去,萧如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茫然中还透着无措。 宋眠玉虽然浑身烫的要熟了,但还是强装镇定,都是男人,怕什么! 他故作轻松的问:这是你的睡衣吗?你在这里还有衣服啊? 萧如翡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宋眠玉,是粉色的。 他很僵硬的不敢看宋眠玉,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是,是我爸的。 哦,你爸的啊什么?你爸的!宋眠玉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我靠,这是遗物吧,顿时一脸狰狞,仿若活见鬼 嗯,他不住这里。 萧如翡说,他有自己的房产。 自己的房产?骨灰盒? 宋眠玉连忙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穿你的衣服,都是萧如翡给我的,我不知道,你要找就找你儿子! 他正念着阿弥陀佛。 萧如翡说:他搬走的时候,好多衣服都没带,这两件还是新的,吊牌都没摘,佣人觉得我们没衣服换,就给送过来了。 宋眠玉低头一看,刚才穿的急,没发现,还真有吊牌,他走到书桌前,拿剪纸刀把吊牌剪了。 听萧如翡的话音儿,他爸爸真有自己的房产呀,不是住骨灰盒啊,那就是还健在喽。 他竟然一直以为萧如翡他爸去世了,还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爸,管家跟我说家里的事也没提过,我还以为 以为死了?萧如翡轻笑,无所谓,你当他已经死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