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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尔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如实是个蠢货,死得这般早,看来计划要改了。其实从乳娘反水她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作了。 寂夜,张府内。 骤然睁开眼睛的阮白尔懒懒从床上坐起来,轻笑一声,用手抚了抚锦被,专注的看着被上的花纹温柔的不像话。 她回来了,这一次她要做得更加出色,眨了眨眼面含笑意,妾身又回来了。合该是老天爷也觉得她死的草率,让她回头重新来过呢。阮白尔笑得更加甜蜜,她重新躺下,看着房梁上垂下的流苏,慢慢闭上美目。 阮白霎已经断了双腿,这辈子是无缘再见孔雅歌,谢安渠也被她潜移默化渐渐看重谢梓梓,一事无成酒囊饭袋的靖王也已经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倒是元笑……上辈子她入宫之后只知道她去了边境再无缘得见。 算了……反正也不会对她的大业造成什么影响,先由着她吧,只是那果子实在难以下口,还要在她面前生生咬了一口……真是可气! ☆、第肆章 “唉……”元笑揉了揉脑袋,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滞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桌上还有一盘昨日送给阮白尔的绿果。 元意晃荡着扇子,秉着一副风流之态进了妹妹的园子,瞅见她双目失神的模样,玩味道:“这是怎的了,昨儿个傍晚不还笑眯眯的,一觉起来却这般颓废?” 元笑闻言唰的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看着元意,略带委屈:“泉妹说这果子傻子才爱吃!”元意被她突然瞪圆的眼睛吓了一跳,眼中满满的血丝,怕是一夜都没睡好:“你何时见的泉妹?” 他二人口中的泉妹是当今长公主的小女儿,娇憨模样与当今的几个儿子女儿浑身的心眼全然不同,算得上是皇室唯一一个实在的人儿。傍晚时分来的府上,刚好赶上元笑回来,吃了一口元笑巴巴掖着的果子,一口就吐了出来,还笑话傻子才吃。 听妹妹讲完始末,元意拿着扇子遮住微微抽搐的嘴角,口不对心道:“怎么会?阮家姑娘不是很中意吗?笑笑想多了,泉妹的嘴最是挑剔,她这般说也正常不过。” “真的吗?!”元笑双手重重拍桌,借力站了起来,紧盯元意。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笑了起来:“那我再去打一些来,都送给阮娘子!” “诶……不妥不妥,这果子偶尔食些尚可,若是经常食佐岂不是失了乐趣。”元意也吃过这果子,实在是妙不可言,不忍再让妹妹祸害钟灵俊秀的阮家娘子,想起阮家娘子昨日轻咬一口果子虽然面上笑得甜美,可眼角微微泛红,足以看出这果子的威力有多大。 元笑虎虎一点头,抓起果子一口咬了一大半,让人看了都泛酸,元意别过脸:“我今日还要去看看皇祖母,笑笑你梳洗一下,先前就未进宫拜见,皇祖母可念叨你许久了。”元笑点点头,三两下吃完果子:“兄长等等我,我这就去梳洗,对了,把这果子也带上一盘,我要带给皇祖母。”元意也未阻止,这毕竟是小辈的一片心意。他对着站立的小侍一点头,小侍端着果子缓缓退下,元笑风风火火回了房,在侍女服侍下开始梳妆。 “主子,到时辰了。”阮白尔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对着房外应了一声,数十位侍女端着盆子,衣裳首饰入了房内,今日该进宫看看那位公公了…… 皇太后倚靠在凳上,时不时抓两把剥好的瓜子仁往嘴里塞,吃一会儿便叹口气,旁边剥瓜子的嬷嬷面上含笑,给皇太后添两杯茶后开始修剪花枝,其余的太监宫女只是站在两边不敢抬头,一时间偌大的慈宁宫只有细细的咀嚼和叹气声。 “母后为何一直叹气?是侍者未服侍好?”皇帝走进慈宁宫,所有侍从跪了一地,听见皇帝的话,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却无人敢言语。皇太后抬起眼皮:“都下去。”侍从鱼贯而出静默的离开了慈宁宫,皇帝轻笑拿手捏了几粒瓜子仁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姣姣回来了呢,只是皇弟未回来。” 皇太后扒拉了一下所剩不多的瓜子仁:“他回来做什么,番地不用管了?蔓柔风寒未愈,他如何放心入京,生辰罢了,哀家可没你们那么爱过。” 皇帝眸光轻闪:“皇弟弟妹还是如此恩爱,倒显得我这兄长不通情理了。”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直直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她。 “哀家的瓜子仁,被你吃完了。” 皇帝眯眼一笑,随即轻叹:“是儿子不是,儿子只好为母后再剥些。”说完在一旁为皇太后剥起瓜子,时不时为自己和太后添杯茶。 过了约半个时辰,太后道:“还不走?”皇帝拍了拍手:“姣姣和迦庆也该入宫拜见了,朕再等一会儿。”太后撇了撇嘴:“哀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蠢笨一个心眼多如牛毛,你的那些个儿子女儿倒是随了你,像个正宗的皇室中人。” 皇帝微微笑:“本也没打算怎么着,只是母后这般防备儿子,着实让儿子不愉。”太后轻哼一声:“你这小子坏的很,你弟弟可看不透你,回回听令巴巴来了洛京,又灰头土脸回了番地,偏生他不知为何这般,对你是一直不设防备,这回要不是我早早去了信,怕还是要跟着姣姣一起进京。” 皇帝勾了勾嘴角,转动手上的玉扳指:“朕和他一母同胞,都是母后生养,又怎会对皇弟如何?母后多心了,实在是皇弟在番地许久,朕心中难免有些记挂。”太后张了张嘴正要戳穿皇帝的恶趣味,之前服侍的嬷嬷走了进来打断了她:“太后,陛下,元世子元世女到了。”皇帝摆摆手,吩咐道:“带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