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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也不是很想见到你。”花曼依反口就一怼,正想要推门出去,手刚搭上门把,后知后觉发现身上是件睡裙,还是被撕烂的那种,走到街上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是出来/卖的。 “那个……”不得已,她又折返回来,扯了扯裂到大腿的裙边,“能不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巩妈讥讽一声,“那几件脏东西已经让人扔了。” 花曼依正要开口理论理论凭什么不经过她同意扔了她东西,下一刻女人的一句话堵住了她嘴。 “那有套新的,就当我赔给你那几件破烂玩意。” “这……”虽然话有些难听,但理智告诉她别和对方理论,花曼依走过去摸了摸料子,还不算粗糙,这个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黑心肠。 “谢、谢谢啊……”在对比之下,花曼依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蛮横无理。 举目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换衣服的隔间,花曼依捏着衣角用余光看向书桌,不小心和这个叫巩妈的女人对视上,既然对视上了,那她干脆懒的问了,省的万一丢了什么污蔑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偷的,那到时候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有权有势的资本家。 打定主意,花曼依二话不说开始脱掉身上破烂的睡裙,光洁细腻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姣好的身姿曲线被投影在墙壁上。 也映入在书桌旁坐着的女人眼里,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 第3章 食福3 花曼依从风海歌舞厅出来,回头望了眼霓虹灯闪烁的牌匾,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好像那个老鸨也不是很坏,1000大洋都没管她要。 不过就算没管她要1000大洋,她目前的境遇也好不了哪里去。 花家没了,爹地妈咪被押到南城关押,她就算想去南城也没有盘缠坐船,堂堂花家沦落至此,何其可笑。 又下雨了,雨水哗啦啦打在地板上,溅起来把她的脚冻得生疼。 花曼依找了个破烂的庙堂躲着,老鼠和蟑螂在头顶横梁穿梭,到处都能听到吱吱叫声。 她本能地厌恶,但又没什么资格厌恶。 临近天亮,天灰蒙蒙的,她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从破烂的木板缝隙里看过去。 “啊……老大,好好吃,馒头……嗯……”一道还算分辨得清是女声的声音在庙堂中央响起,看不清模样的女孩头发乱糟糟一片,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馒头,忘我地咀嚼着。 她眼里只有馒头。 而她身上骑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恶心龌龊地在扭动。 大概太过惊世骇俗,花曼依瞪大了瞳孔,捂着嘴,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出来,可胃里没什么东西,干呕了几下,脑子轰鸣,那一幕不断刺激着她神经。 “谁?!” 忽然,那个男人听到声音朝里面叫一声,也就是这一声崩断花曼依那条紧绷的神经,她啊一声,从里面狼狈爬出来,头也不回往后门跑开。 一直跑,跑过好几条街,直到冷风吹进喉咙,快要断气时她才堪堪停下来,长发垂到后背,全是毛毛细雨,宛若一粒粒白糖。 终于走不动了,她蹲在一条小巷子里,一边搓着手哈气取暖一边满目盈泪,鼻尖酸涩,“呜——爹地……妈咪……元奈……你们在哪……我好想你们……” 元宵节刚过,家家户户都吃着热气腾腾的汤圆,院子里甚至能听到小孩玩闹嬉戏声。这条巷子在她家附近,花曼依止住啜泣,抬头看向四周,抱着胸走出小巷。 果不其然,对面大马路上就是花府,只是曾经的辉煌都已变成颓败,白色的封条像是在讽刺她这个可怜虫。 “花曼依?” 突然一道声音从右边响起,把花曼依吓得不轻,待她看清后,才发现来人有点眼熟。 “我啊,莫子浩。”一个身着褐色马甲,脚踩皮鞋,梳着大背头的青年眼里乍现惊喜,不过在打量到花曼依身上落魄样,就收起了那份惊喜。 花曼依把那份警惕藏在眼底,国中的时候,这个莫子浩死皮不要脸在她面前晃,倒是借着各种由头来她家作客。 “曼依,你家的事……我听说了。”莫子浩叹了口气,整个海城轰动的爆炸性新闻,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你现在……”莫子浩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言辞,“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找份工作。” 花曼依摸了摸快饿扁的肚子,“什么工作?” …… 一个包子摊档前,花曼依看了看身边的青年,咬了咬嘴唇,不自在地接过对方买给她的肉包,这种窘迫的情境她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比教科书上主人公寄人篱下借居亲戚家还要难受。 “莫子浩,我有钱会还给你的。”她闷声闷气回他。 莫子浩倒是没觉得什么,几个包子而已。 “走,前面就是悦来饭店,我跟老板还算熟,让他给你份工作我还是能帮得上忙。”莫子浩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饭店,四五层高楼阁,飞檐外是竖着的“悦来饭店”四个大字牌匾,恢弘大气。 这是海城数一数二的一家饭楼,花家还没出事之前,他们家的陈氏烤鸭她经常让人买回来。 一辆黑色福特车从对面马路迎面开过来,在悦来饭店前停了下来,阵仗不是很大,但是那辆福特车车就足够让许多人侧目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