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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就在眼前,让她一下子想起房间里的合照,这轮椅太有标志性了,加上两人眉眼相似,又和当初年轻时的模样没多大区别,几乎是百分百确定她说的话是真的。 “花曼依?”巩书兰把这三个字轻轻念了一遍,“桃脸曼长横绿水,玉肌香腻透红纱的曼?无依势作威,无依法以削的依?” 花曼依愕然,脸色顿时羞红,飞快在肚子里搜刮墨水,好一会才发现,她竟然哪一句诗都不认识。 她,花曼依竟然……胸无半点墨QAQ。 洋墨没有也就罢了,古墨竟然也没留点。这书难不成给她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曼妙的曼,依旧的依。”突然身后传来冷淡的回答,巩书兰轻笑对上巩烟的视线,“原来如此,是个好名。” 名字被夸了,花曼依弯弯眼,“谢谢。” 巩烟嗤笑一声,抬手正要握住轮椅把手,就听到巩书兰先一步开口,“那曼依,你能推我到饭厅吗?我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巩烟:“……” “可以,我很乐意帮忙。”花曼依来到巩书兰身后,大概走的太近,她不小心碰到巩烟的手,她没多在意,握住轮椅把手,“巩妈,那我们先走了。” “是往那边走吗?我第一次来,不太认得路。” “没关系,我认得,先往左边走。” 走廊的尽头是两人融洽的对话,颇有些刺耳,巩烟目光深沉盯着那道淡紫色的身影,缓了好一会才把那股气咽下去。 饭厅上佣人陆陆续续摆上丰盛的饭菜,红酒、意面还有牛排,丰盛的西式的午餐摆放精致,每个玻璃高脚杯倒了三分满的红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花曼依和巩书兰落座时,巩烟恰好赶到,款款落座,花曼依尽量不把目光看向那边,和巩书兰谈笑起来。 “原来书兰姐姐已经有28岁了,实在看不出来。” 两人在聊到年龄,花曼依惊诧不已,“书兰姐姐看起来很温柔很年轻。” 还有让她羡慕不已自惭形秽的高知墨水,整个人书卷气十足。 “书兰姐姐,你知道吗,要是我爸遇到你这样的人,可能都得要尊称一声女先生,甚至还可能请你来当我的私人教师。” 巩书兰有被她夸张的夸奖笑到,“谬赞了。” 书兰姐姐……书兰姐姐……书兰姐姐…… 巩烟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侧头吩咐佣人,“去看一下江吟怎么还没下来。” 佣人应诺,转身上楼。 巩书兰听到那个名字,眼神微微一变,很快恢复过来,“听说曼依你昨天受伤了?” 花曼依脸僵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瞥向主座上的女人,飞快收回来,“是,没事,是小伤。” “别逞强了,是枪伤吧,没一两个月好不了。”巩书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伤在肩胛骨上,估计这两个月都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太用劲。” 花曼依觉得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伤在肩胛骨上?” “那自然是……”巩书兰抬眼望向在喝酒的女人,眼神戏谑,“我姐告诉我的。” 巩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告诉她,是巩书兰这女人今早一上来去她主卧拿东西时看到了。 估计花曼依那时候还没穿衣服,胸口上的纱布缠得那么明显,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江吟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妆容也重新画了一个,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她哭过。 “无碍,”巩烟示意她上座,瞥见她座位上的红酒,皱眉,叫来人,“把她的酒撤了,换成果汁。” “阿烟,”江吟有些怯怯瞥了一眼对面的巩书兰,见人没什么表情在切牛排,她才看向巩烟,“还有几天才来,我喝点酒没事的。” 突然一道刀子刮过瓷面的尖锐刮声传来,三人纷纷看过去。 花曼依低着头手搭在桌边两侧,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叉子,愧疚咬唇,“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 “吃我的吧,曼依,给你切好了,”巩书兰把刀叉搁一边,端起面前的一盘牛排和花曼依的对换了一下,“你手受着伤,不宜用力。” 花曼依小声啊一声,看到盘子都换了,她也只好领情,“谢谢书兰姐姐。” 空气里一度陷入沉默的氛围,江吟悻悻把目光收回来,不再坚持要喝酒了。巩烟一直没动,盯着某人面前切好的牛排,看着花曼依毫无芥蒂一块接一块叉起来吃掉。 巩烟淡漠收回目光,冷冷道,“吃饭。” …… 吃完饭,花曼依便打算叫黄包车回风海,拿着她的手包准备和人说一声就离开。 福伯说:“曼依小姐,其实你不用急着回去,你这伤随时有可能发炎,进而引出一系列并发症,你留在这的话,华纳沈医生也方便照顾你。” 花曼依摇了摇头,看到会客厅里坐着喝茶的身影,以及身边给她倒茶的江吟,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福伯,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福伯叹气,只好尊重她的选择,“那这边请,曼依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江吟,这些天你应该好点了,孙老板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你回百乐门。” 福伯还没走,会客厅里巩烟突然开口,“走吧,我送你回百乐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