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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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难道真是郡主,真定下了?”施幺进了门,忙问。 听风脸色凝重,道:“寻个你们明县的人,赶紧给五爷传信,一定让他想想法子,但绝对别漏了端倪。” 他只与施幺说大概,至于孙睿,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全写在信里了。 施幺年纪不大,却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哪怕听出听风话里有话,他也只点头。 两人商议好了,施幺才苦着脸叹了一声。 听风看了看他。 施幺低声道:“以前我问袁哥,五爷为什么替小公爷办事儿,是不是为了将来娶郡主,结果被袁哥敲了好几下脑袋。 现在看来,还不如是为了娶郡主呢,早些求娶、早些说亲,郡主就不会摊上这样的事情了……” 第995章 婆婆妈妈 施幺是真的替寿安郡主难过。 他不曾见过郡主,但自家到底是帮着小公爷办事儿的,对宁国公府的一些状况不可能不了解。 先不说爹娘,有如此家世在,郡主是娇滴滴长大的。 一只白兔子,眼瞅着要进狼窝了,谁能不难过? 再说,施幺最是信服五爷,虽然周家的爵位没有了,高攀不上宁国公府,但五爷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在送去东异受罪、搏命和下嫁失了爵位的周家之间,那显然是五爷好太多了。 听风亦叹息。 这时候讲这些也没有用。 他们难过,长公主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什么公候伯府、门第高下,便是今年开春直接榜下择婿,选个中榜的读书人,也比现在强啊。 听风拍了拍施幺的肩膀,又叮嘱了一遍:“送信的出城时化身商队、镖师都可以,进江南地界之前,再换个人手,免得叫人从路引上盯住了。我这儿也会另使人往明州去,万一都在明州遇上,认得也装作不认得。” 施幺刚就记住了,见听风再提,他不觉得嗦,反倒是越发谨慎:“竟是这般小心。” “国公爷与夫人耳提面命交代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风低声道,“总不能郡主前路未明,五爷还叫人惹了麻烦。” 施幺应了,调了人,翌日刚开城门,就跟着熟悉的商队准备出城。 城门上还在登基往来百姓,一骑快马就持着宁国公府的腰牌冲了出去。 邓公公在南城门口的茶楼上坐了小半天,这才回了三皇子府。 天寒,孙睿近日咳嗽,精神看起来并不算好。 邓公公道:“城门刚一开,宁国公府的人手就出城了,看模样是这两年一直跟着听风做事的,似是叫作阿查。” “阿渊做事多留后手,听风是他教出来的,不至于自乱阵脚。”孙睿道。 “是,”邓公公应了声,“待会儿就交代过去,这三日间出入城门的商队、镖行的人员名册都撰抄来……” “你看着办,”孙睿咳嗽了两声,“何处换人、何处交接,这一路远着呢,追不到也不用着急,主要还是盯着明州入城的状况。” 话是这么说,孙睿对揪尾巴的前景并不乐观。 明州太远了,又是行商大城,除非听风糊涂到大摇大摆办事,否则跟大海捞针似的,哪里能揪到。 不过,以寿安为要挟,蒋慕渊留在明州的那颗棋子必然会动,对方与东异人往来多了,兴许能从中寻到些线索。 思及此处,孙睿又问:“蒋仕煜在做什么?” “国公爷上午拜访了两位告老的官员,皆是江南退下来的,大抵是想走走路子。”邓公公答。 孙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蒋仕煜整整一天,都在各处拜访。 如果说昨日还有人觉得雾里看花,今儿是彻底坐实了消息。 蒋氏族中,亦不可能毫无耳闻,只是这个时候,上门询问不合适,关心似乎也颇为无力,蒋岳氏与身边婆子感叹了两句,刚巧叫蒋慕蕊听见了。 蒋慕蕊目瞪口呆,叫蒋岳氏好一通劝,才忍住了情绪,没有往国公府去。 她本就是个爱操心的,人不去,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每天打发身边人去东街、富丰街听消息,无论多细碎的状况,都要如实来禀。 这两处消息多、也快,虽然也夹杂了不少东拼西凑、三人成虎的东西,但大体是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儿。 尤其是今儿一早,长公主、顾云锦、寿安三人一道去了慈心宫,却没有在宫里留饭,午前就回来了…… 如此反常的状况,经由各家茶博士嘴上一转,成了事情再无回转、圣旨择日就要下了。 蒋慕蕊哪里还坐得住,躲着蒋岳氏,悄悄赶到了国公府。 寿安才从宫里回来,让顾云锦帮忙,从蒋慕渊的书房里取了几本与东异有关的书,一页页看。 皇太后其实并没有交代她什么,该说的、能说的,一早就说了。 一面是朝堂安稳,一面是亲情难舍,寿安知道皇太后的揪心,一如皇太后也明白她的韧劲。 若这条路真的不能不走,那就走得决断些,总比所有人都左右为难、痛苦不已要好。 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蒋慕蕊来了,寿安把手中的书搁下,请了人进来。 蒋慕蕊这一路来,越想越难过,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已经哭过一场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封面上的字刺得她胸口发酸,眼泪又下来了。 “当真要去?”蒋慕蕊哭着问。 “十之八九。”寿安递了帕子给她。 蒋慕蕊接了,眼泪却是越擦越多:“这也太惨了!凭什么啊!怎么倒霉事儿就落你身上了?那是能去的地方?说什么替王子求娶,分明就是折磨,想害你性命!” 寿安笑了笑,道:“你就当我是去打仗了呀,我们族中,上阵杀敌的还少吗?” “这哪里一样?”蒋慕蕊越说越急,“你就是爱逞强,我们自家姐妹,你受委屈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那么多姐姐妹妹的,我最担心你了,在族里,大家还能一道耍玩,你在国公府,连个陪你说话的姐妹都没有。 便是与亲爹亲娘之间,还难免有不愉快的时候,真闹了撒气了,自己爹娘也不会计较,可你不一样,我总担心你受了委屈都无人能撒气……” 寿安搂着蒋慕蕊,听她倒豆子一般说话,不知不觉间,竟是忍不住想笑了。 心暖得想要弯了唇角。 这么絮絮叨叨,全是日常琐事,哪怕在寿安听来,蒋慕蕊在有些事情上想得拧了些,但那份关心和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打心眼里为她好,才会什么都帮她记着,又替她愁着,这么多年事事埋在心里,不敢在她跟前多言,就怕她难受。 今儿要不是遇着如此大事,定然是什么都不会提。 明明与她一般年纪,却婆婆妈妈的,叫人无奈又感动。 寿安顺着蒋慕蕊的话,应了几声,又点了点头,以作安慰。 蒋慕蕊撅着嘴,道:“长公主不是最疼你了吗?不是连宫里都宠着你吗?怎么还会这样……” 第996章 失望 蒋慕蕊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住往外涌:“我们再去求一求长公主?今儿皇太后说什么了?既都宠着你,怎么还能叫你……” 寿安握着蒋慕蕊的手,冲她摇了摇头:“伯娘啊,已经给了我她全部能给的,她尽力了。 你千万别怪伯父、伯娘,也别怪我哥哥嫂嫂,最最舍不得的我的,是他们啊…… 都已经尽力了。 我们这样的人家,生来锦衣玉食,该回报时又怎能拒绝。” 蒋慕蕊想得多,听了这句话,不由愣了愣,甚至顾不上哭了。 “你……”她重重咬了咬唇,“你母亲呢?你怎的都没有提你母亲?” 寿安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垂了下来,欲言又止。 蒋慕蕊见状,忍不住低叫道:“她不管你?这种时候都不管你?她、她怎么能这样!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狠啊!” 寿安安抚一般拍着蒋慕蕊的肩膀,道:“挺好的,其实挺好的,她完全不顾及我,我走也走得安心些。她要真哭着说她舍不得,我才放心不下……” 蒋慕蕊叫她这番道理说得又是心酸又是无奈。 她不是听不懂寿安的意思,可这样的自我安慰实在太叫人难过了。 这么好的寿安,值得天下最好的,却有一个英年战死的爹,还又摊上这么一个娘。 “我想骂她,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蒋慕蕊抽泣着道,“反正我不懂她……” 寿安柔声道:“你是关心则乱,我知道的,你都是为我好……” 这么多年,她其实不缺关心和爱护,伯父、伯娘和兄嫂待她太好了,好到她甚至以为她可以不在乎方氏的态度。 可事实上,哪个女儿不想获得母亲的喜欢? 她也想的。 只是怕母亲对着她,想起早逝的父亲,寿安才克制着。 这一回,事关她的将来,寿安在方氏那里获得的依旧是平淡和疏离,她感受不到关心,也没有抓到母亲丝毫的情绪起伏,为人子女,到底还是会失望的。 虽然,这几天她不住宽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挺好的,母亲不在意,总比痛彻心扉、一蹶不振强些。 即便没有舔犊的深情,寿安还是盼着,母亲能过得平顺,别再受噬心之痛了。 蒋慕蕊最终没有去见方氏,也没有絮絮与寿安说方氏长短,毕竟是寿安的亲娘,哪怕她说得有理,人家听了也难受的。 等回了族中,蒋慕蕊才没有忍着,抱着嬷嬷大哭:“寿安得有多委屈啊,她娘也太过分了!我都替寿安难过,她还要一个劲儿装没事人! 怎么能这么惨呢! 我回来路上都开始下雪了,说下就下,那么大的雪,肯定是在替寿安叫屈!” 而被她挂在口中的方氏,在她离开国公府后,难得的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去了长公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