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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卑劣小人,有什么不能冲着他来?

    不,应该是有人把他放了出来,并且说不定是握住了他的把柄。

    如果林德是自己出来的,那他一定第一个目标是自己,而不是艾琳娜。

    联想到上次艾琳娜提到的那个陌生的名字,“莫里亚蒂”,伯爵牢牢地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心中。

    他咬紧了牙,暗暗想着,可能艾琳娜最近的波折都与他有关。

    但这个莫里亚蒂,他知道自己放出了什么吗?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等等,”福尔摩斯开口,拦住了他,“我们还有一些疑点没有理清。更何况,我想,您如果真的去了,反倒是落到了他的陷阱中,莫尔森伯爵。”

    伯爵闻言停了下来。

    “但我如果不去,才是落到了他的陷阱中,”他用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这个卑鄙小人,他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们现在对他一无所知,但您的这些关于他的东西可以弥补这一点,”福尔摩斯示意道,“至少他现在已经关押在苏格兰场了,位于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暂时不急于一时。更何况,您现在赶去,如果苏格兰场不能阻止他的行为,我更担心您的安全。”

    伯爵看向他,仍然有点犹豫。

    “但他打了艾琳娜…算了,你是对的,”伯爵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您既然与他曾经是旧友,”福尔摩斯说道,“您应该对他了解很深?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伯爵冷下了脸,他咬牙切齿的说,“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与他从小就认识,”伯爵回忆道,“我家里管教很严,父亲严苛正直,他却有个花天酒地的父亲,父亲的私生子也是一堆又一堆的出现。我与他遇见,还是一次舞会上…”

    艾琳娜在一旁安静的聆听着这个故事。

    由于过往的回忆牵扯到母亲伊薇特,伯爵不太愿意谈起他的过去,伯爵小姐的记忆中对过去的事情大多是从老管家那里得知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的坐下来,去听伯爵讲述曾经的事情。

    当时伯爵还不是伯爵,他还是个处在父亲管教下、不得不天天努力,偶尔才能喘口气的少年。

    时常提不起精神,属于一种懒散状态。

    伯爵与林德相遇的时候,他正偷偷的躺在花园的一角睡觉。

    他不耐烦应付那些事情,又不想看见父亲苛责的眼神,干脆就躲了起来。

    然后被一颗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石子砸到了头。

    伯爵吃痛地惊呼了一声,发现右上方有个少年趴在墙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叫林德,”他说道,“这家的小儿子。你是谁,懒汉?”

    “克莱恩,克莱恩.莫尔森,”少年的伯爵答道,“你怎么能砸我呢?”

    他憋了半天,就吐出一句话,“你太坏了!”

    这句毫无攻击力的话惹得林德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两个人不知为何就成了朋友。

    他们性格并不相同,虽说林德出身在散漫而浪荡的家庭中,他却是个认真而谨慎的家伙,虽说举手投足带着几分不羁的少年气,却因为家中的事情而早早有了自己的谋算。

    伯爵却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导致每天都挣扎着想怎么偷懒,画完图晚上吃点什么…

    变故发生在三年后,伯爵的父亲亡故,他不得不自己撑起这个家。

    但伯爵的运气一向不错。他发表文章、参加赛事、进入协会,在建筑界初露锋芒后顺利的接到了不少项目,几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却在这时收到了林德的信件。

    他的母亲病重,父亲却不闻不问。

    林德在信上写道,自己要带母亲去乡下疗养。

    伯爵本想和朋友分享喜悦,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

    他只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与他送别。

    “变故就发生在他从乡下回来后,”伯爵叹了口气,“他变得一点都不像他了。”

    林德回到伦敦,是因为母亲亡故了。

    而这时,他的父亲却搂着新欢取乐,不带任何悲伤。

    “我当时正好继承了爵位,”伯爵说道,“我从来不掺和人家的家务事,但感觉林德状态不对,我就陪他回了家。”

    当时林德的父亲和新欢躺在软榻上调笑着,就算是对着晚辈也毫不避讳。

    听闻林德母亲去世的消息,他只是单调的“哦”了一声。

    “那个无趣刻板的女人死了,”林德的父亲挑起新欢的下巴,无所谓的笑道,“开心吗?”

    那个女人则是咯咯笑了起来,“开心,很开心。”

    “然后第二天,我就听到了林德的父亲与他的新欢死在床上的事情,”伯爵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发现大家都看向他,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点渴了。”

    艾琳娜理了理衣服,本想起身给伯爵去倒杯水,却被伯爵按住了。

    他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

    他起身去倒了杯茶,伯爵这时又咳了咳。

    “我当时去问林德发生了什么,”伯爵说道,“他只是跟我说,这两个人该死。”

    他回想当时林德的表情,几乎又有点悲哀起来。

    林德几乎可以说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在乡下时,偶然得到了一块可以操纵人心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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