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有些萌到犯规了。 小兔子摇头晃脑地扑棱了两下耳朵,努力撑着身子:好之书,我、嗝!我可爱不? 之书: 紧接着,唐闲清话还没说完就只感觉前一暗,他整个人都被蒙进了衣服里! 这时候的天气,好的时候就还挺热,哪怕现在是晚上了,唐闲清也只穿了件衬衫──刚才他的所有衣服已经像犯罪现场似的落了一地。而之书穿得是一件长袖,她刚才情急之下把唐闲清抓起来藏在了衣服下。 藏完她还说:你有病是不是?不怕别人把你抓起来啊! 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在看到南北方向真的各有一个摄像头时都懵了,心里只疯狂转动着唐闲清要是被抓走了怎么办。 完全忘记了她的第一反应该是害怕,而不是担心。 鼻尖之下全是平日里熟悉的体香,最大的区别在于今晚的更浓烈更直白一些。前的黑暗逐渐被适应,当雪白的皮肤映于帘时,小巧微隆的小山丘隐匿于带有一点蕾丝边的内里之下,唐闲清呼吸一顿猛窒,终于意识到他被之书藏在哪里了! 他几乎是低喃出了沙哑的嗓音:之书 耳朵边传来一阵飞快上楼的噔噔噔声,唐闲清只觉得他在随着某处而上下颠簸着,声音都被颠没了。 啪嗒,单人公寓终于到了,之书飞快地打开门闪进去,把唐闲清从衣服底下掏出来。 手又一不小心碰到唐闲清的兔脸,低头一看,竟然摸了一手的红色。 之书: 你还敢流鼻血!她怒吼,脸却红了。 唐闲清: 唐闲清连忙从之书手里挣扎到地板上,蹦蹦跳跳地离人几丈远。 一顿酒精,唐闲清不记得之书对他说得腻歪话了,只知道自己爆了身份,还是以那么丢人的方式。 第二天,毁掉南北两段路的监控,之书才算是不担心了,而且她对唐闲清的兔子本体接受地竟然意外得快。 只是从那以后,唐闲清追之书倒是更难追了,每次之书都揶揄他: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你那么大一只妖怪寿命那么长,多追我几年怎么了。 这话没明说,却也跟直接明着来没任何差别了,唐闲清当场就在原地蹦起了两尺高。 他每天花样百出地哄着他未来老婆开心,甘之若饴,从来没有一天懈怠。 从高中开始的小心隐晦,到大学时期的甜蜜跟随,再到入了社会职场的相互陪伴,他们两个已经几乎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了将近十年。 从对方还是小女生的时候,唐闲清就暗搓搓地把人划到了自己的地盘之中,别人只能看,不能靠近,更不能觊觎。之书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也从不拒绝,还甚是纵容,彼此的所作所为就像除了对方、谁也别再出去霍霍人了。 和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唐闲清每天对之书的爱意都像一个全新的一见钟情,心里的爱意一天比一天深。 他们相爱,不曾停歇。 直到之书25岁这一年,唐闲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拉着赶着去上班、现在却只能站在公司不远处和他拉拉扯扯的之书,带点撒娇似的说:之书,都追七年了,咱们别谈恋爱了,那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我们直接结婚吧,好不好?好之书 之书: 那天的风很轻,天空很蓝犹如明镜,太阳也很好,连云朵都像棉花糖似的大片聚在一起,看起来软软的 唐闲清迎着扑面的轻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啪嗒一声把东西打开,在之书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愣的情况下,兀自将钻戒戴在了之书无名指上。 戒指在明亮的阳光下,反射出了缤纷的光芒。 唐闲清紧握住之书的手,让她的手握成虚拳,不让她有任何反悔的动作:戴上了,就是我的了。 闻言,之书画着深色影的大睛扑闪了两下,她第一次露出与她性格长相不符的小女生表情来,脸颊两边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一抹红,与其一起红的还有她的尾。 行吧。之书说道,御姐的嗓音竟然有点颤抖。 她从唐闲清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认真仔细地欣赏无名指上的钻戒:我答应你了。 唐闲清眸子一亮,惊喜地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听之书已经恢复了正常嗓音说道:明天去领证,过时不候啊。 好!唐闲清蹦着:好的! 之书笑他傻逼。 他们之前从未在一起,但他们从始至终都属于彼此。 之书27岁那一年,生了一个宝宝,是个精雕细琢的男孩儿。 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她几乎丢了半条命,脸上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一天零两个小时的折磨这辈子都忘不了,出来之前之书还在心里骂着唐闲清是个禽兽,为什么不是他去生孩子。 可她一被推出来,就看到手术室外一直等着的唐闲清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竟然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只觉得一整个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唐闲清几乎是趴在了她的耳边。他不敢压到之书,又确实想离她近些近些再近些,所以哪怕唐闲清的胸膛没有紧贴着之书,之书的整个人也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之书不生了,我好害怕我都准备好保大了好之书,我亲亲你,就不疼了好不好 随着时间的久远推移,凡人尚且做不到深情如一,何况还是那么一个大妖呢,他无限的寿命足够他忘记好多任挚爱了。 但唐闲清的泪是真的,感情是真的,挚爱更是真的 兴许是刚生完孩子有点多愁善感吧,之书也一下子哭了,她想,现在唐闲清可以这么爱她,以后也可以这么爱别人。 怪不得别人都说人妖殊途,她醍醐灌顶一般突然就懂了。 感受到耳边的哭声,唐闲清被吓得一下子止住了泪,他抬头慌乱地说:之书之书你是不是疼了,哪里疼啊,你别哭别哭 他起身正要叫医生,就被之书抱住了脖子,他不得已只好顺着之书的力道重新低下头,耳朵贴在她的唇边。 他听见之书哭着说道:阿清,大兔子,你是个大妖怪 再活六十年了你的下辈子没尽头,我的下辈子还没来可能你就把我忘了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在心里接,原来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深到想要预订下辈子。 她现在只要一想唐闲清今天这副样子会变成别人的,就心痛的不得了。 谁知道闻言的唐闲清只是轻笑了一声,他怜惜地吻了吻之书的眉心,动作轻柔地像对待世间珍宝。 两个人腻歪的时间太长,在医院走廊影响也不好,虽然一个美一个帅很养,护士也不得不先把他们分开,把之书往普通病房转移。 等五分钟后,护士把人推到单人病房安顿好,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唐闲清才在之书身边坐下。 之书抹了一把泪,想把刚才的事情翻篇:我生的小兔子呢? 唐闲清亲了亲她的手背,回道:护士在照顾。放心,我妖力跟着他,不会出事。 刚才在走廊不好说,唐闲清垂目把玩着之书的每一根手指:好之书,我的下辈子还是你。到那时我再追你,你还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之书只当他在说情话:说什么废话?松开我,去把小兔子抱过来。 唐闲清依旧紧紧抓着人,他语气坚定:我在你心口种了一颗红豆,由我思你寻你的物证,所以你的下辈子还是我。 之书条件反射摸了下心口,她没感到任何异样,听见唐闲清一再这样说,她才终于皱着眉带点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放的? 唐闲清说道:你 18 岁那年啊。 她那时候连答应在一起都没答应,他就已经一意孤行地想好下辈子了? 之书心里那点他会爱上别人的伤感散得差不多了:我要是没答应你呢? 唐闲清腼腆中带点伤感地笑了笑。 没关系啊,他说:你不答应我就等下辈子再追嘛,况且是提前约好的,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 之书:你这么喜欢我? 唐闲清点头表示忠心:对啊! 之书:喜欢我什么? 唐闲清义正言辞:能单独说出喜欢哪里的,能叫喜欢吗?那只是见色起意!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生理的欢愉,更是心理与脑子的深爱。 之书:那下辈子你来生孩子。 唐闲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啊,给大家鞠躬啦~后面还有一章,别忘了翻 我考完初级了,昨天从考场出来,一脸怀疑人生 第42章 生来就带着妖怪血脉,也没比普通婴儿懂事到哪里去。小兔子被护士抱回来后就一直咿咿呀呀地哭个不停。 不知不觉中已经打断数不清第几次唐闲清与之书的对话了。 唐闲清满脸不耐烦地盯着那半只兔子,可爱的脸竟然都跟着威严了几分 之书拧了一下他胳膊:我生的,你凶什么凶? 唐闲清: 唐闲清立马任劳任怨地抱着小兔子哦哦哦地哄,边哄边委屈地看了之书一眼:我哪里凶了。 委屈完又控诉:好之书你变了,你以前经常说你对我都有保护欲的,现在竟然觉得这半拉兔子比我可爱? 之书: 半妖就半妖,神特么半拉兔子。 之书哼了一声:我要是个男的肯定天天保护你夸你可爱。等我下辈子实现男儿身。 说完她又凶巴巴表示:别再凶我儿子,想凶下辈子自己生一个啊。 唐闲清: 唐闲清跟她讲道理: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也生不了的。 之书:那我也不生。 唐闲清:不生。 之书问他:我要是男孩子了怎么办? 唐闲清道:爱啊。 之书将信将疑:真的? 轮回投胎本来就不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与性别,唐闲清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你是男孩子的情况我一开始就想好了啊。红豆已经在你心口了,我们必须在一起。你要是变心我就掐死你儿子,他寿命长,绝对能活到你好几轮的下辈子。 之书: 病房外有一树木槿花长得很好,火红色的,犹如夏日烈阳。 它有几截枝节刚好通过一楼窗户伸展了一些到了屋里,明朗的阳光洒在那色彩上,使人的心情也变得像吃了彩虹糖似的。 小兔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终于万幸地止住了哭声,在唐闲清怀里,可能是感受到了父亲身上最直白的妖气,他的眼眸回归了最原始的颜色。红瞳孔滴溜溜地从两个大人身上转到窗外,他似乎被从窗外露出了一点的木槿花吸引了目光,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点颜色。 最后竟然咿咿呀呀地伸着小短胳膊想要去够,唐闲清意识到便打开窗户折了一枝送到他手上。 小家伙便紧紧抓住,力道还很大。 之书新奇坏了:他喜欢花啊? 切,唐闲清不屑地摸了摸怀里小孩儿的小脸,说:竟然喜欢植物,长大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啊。但追老婆可能会浪漫些吧,还算不错。 唐闲清在小朋友开心的笑颜中给他取了个名字。 ──唐木槿。 后来,之书寿终正寝时是82 岁,唐木槿早已长大成人根本不用再管了,并且那时候他也已经霍霍了一个打算跟他共度余生的小姑娘,有了个孩子。 虽然之书没能来得及看上一眼。 他们家好像跟带把的有仇,唐木槿生的也是个儿子。取名德行也像遗传,他儿子出生是在晚上,第一次饿了躺在人怀里喝奶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头顶,唐木槿新奇地也往头顶上看,他纳闷地一拍脑门儿:你老盯着天花板干什么?我总不能给你取个名字叫唐天花板吧? 话出口他自己也觉得很不负责任,又一拍脑门儿说道:算了,我就当你是在看夜空了。就叫唐、星、云。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唐闲清的一家三口却不再齐全。 之书故去的第三天,安排好她的棺材坟墓,亲眼看着人入土为安,他才跟随着心口的那点相思红豆。 踏入了冥界的路。 他活了三万年,性格跳脱的好像哪里都能去闯一闯,不但能闯,闯完还能满面春光地和别人讲一下并不怎么样的感受。 那天明明风和日丽,可黄泉路上的孤寂和寒冷还是让唐闲清的心揪紧了。 兔子不被惹急,生性可以说是胆小的。等唐闲清站在空旷且空无一人的黄泉路中,他的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入目的不远处,红的不正常的彼岸花被不知从哪里刮来的一阵阴风吹得动了动,带出了一股诡异的冷香。 忽而,一道能明显感觉到的阴风靠近了,唐闲清强行冷着脸转过身看着来人。 只见一位全身上下穿着黑衣带着黑帽的俊美鬼怪毫无表情地站在他身边。 阳寿甚久,他说:莫不是走错了路? 唐闲清摇头:找人。 黑无常转身就走,铁链在他胳膊上荡得乱响:阴间可不管你们有没有前缘可以续。 唐闲清不说话。 除非黑无常却停下了步子,回头阴恻恻地盯着他,说:你想钻空子。 唐闲清依旧不说话。 黑无常笑了:凡事啊,有因有果,都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