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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中指戴戒指,代表着名花有主,代表着订婚,或者即将结婚。 其实……这样也好。 喜欢的女孩子和他一直崇拜着的大哥就要结婚了,他也应该要放下那些执念了。 在那天门里门外两个境况,一门之隔天差地别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阿细,别睡了,再睡下去你就赶不上开学了……”陈浩南握住吕竹的手,轻声地说着话。 “能办休学的吗?”山鸡回头问道。 站在他背后的一群学渣级人物整整齐齐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能醒。”陈浩南放下吕竹的手,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道:“其他的事,你们看着办。能的话就最好,不能的话……总之,先等她醒来吧。” “我们明白的了。”山鸡、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纷纷点了点头。 很快,因为发现病房里滞留的人太多,医生又以影响病人为理由,赶跑了除陈浩南之外的其他人。 陈浩南低着头,用手描绘床上的女孩的眉眼。 没了平日里与他打闹调笑时的灵动,变得恬静安然,像一朵沉眠的花苞,不知道何时才能露出隐藏在里面的神采。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乘人之危,毕竟你在之前就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但我还是想说,无论如何,我都想娶你做我老婆。” “哪怕……你可能永远都不能再对我笑……” “醒来吧,骂我不尊重你的想法也好,你想去读书也好,分手……不是结束的。” “你好好地收拾好一切去读书,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就跟着飞过去……重新追求你。” “拜托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够了……” 进入这一行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哭的感觉了,哪怕被人砍,被人背叛,都没有哭。 唯独大佬B的葬礼,和在眼前这个女孩的身边。 不能哭。 一哭的话,说不定她也要离开了…… 絮絮叨叨地又说了许多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胡话,只是想床上的人能回答他一声。 但陈浩南一直没有等到。 反而却等到了另一个坏消息。 “南哥,我们窦口有几个场子被人扫了,连账房也爆了,被抢光了里面的钱,兄弟们也大多受了伤……”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突然冲了进来对他说道。 大飞坐着电梯也到了这一层,陈浩南拜托了KK和牧师帮忙照顾还在昏迷的吕竹后,就带着人出去应付前来找他们晦气的大飞。 “靓仔南!你以为抢光我场子的女仔,撬走我场子的客户,这样就能坐上铜锣湾揸Fit人的位置了吗?”大飞向来人未到声先到。 “那些女仔是自愿过档的。”陈浩南脸色平静地解释道,“如果是,你自己回去检讨一下。” “切!”大飞神态嚣张地切了一声,两方手下在宽阔的过道里你来我往推来推去,随时就要动手。 “大飞!大家都是洪兴的,别在这里开打!”陈浩南脸色一沉,又道:“我女朋友进了医院,现在还没醒,你再在这里搞事我就掠你!” “好,那我们就等等喽。”大飞略微思索了一下,带着手下们那易拉罐当球踢,呜哇鬼叫的,看得陈浩南这边的人心头火大。 一直在祈祷的牧师也看不过眼了:他们这边有人重伤进医院昏迷不醒,这群家伙嬉皮笑脸地在旁边搞事。 于是牧师从病房里走出,又用当初一脚踢飞靓坤的脚法把易拉罐踢飞起来,狠狠砸了大飞一下。 大飞借故就要闹事,却又被刚刚从电梯上来的白纸扇陈耀出声压下。 “玩‘笼里鸡’啊?”陈耀沉着脸看了看混乱的环境,训起话来。 白纸扇陈耀是蒋天生的心腹,一般揸Fit人都得给他点面子,见到是他拦下自己,大飞也只得悻悻地收了手。 “蒋生叫我过来,是让我告诉你们两个候选人,别搞内讧!闹起来只会给别人落下把柄!到时连累了公司,我想你们两个都担当不起。”陈耀站在双方中间,教训道:“蒋生还有说啊,公平竞争!他想找的是一个好帮手,不是搅屎棍!” 在陈耀的劝解下,这场架没打成,目送大飞摇摇摆摆吊儿郎当地离开之后,陈浩南再次回到了病房里守着。 夜色越来越深,其他人都先一步回去了。 而这些日子里,除了必须陈浩南出面的事务他会暂时离开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守在医院里。 开学的日子都过了好几天了,吕竹还是没有醒来。 “傻妹,这下你想飞外面都飞不出去了,醒来吧,还有我在。” “你想读书,就在香江读,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浩南说笑了几句,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病房的门被推开,山鸡拎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茫然坐着的陈浩南,又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醒来的吕竹,山鸡把花束放到一边,对着病床就喊了起来:“阿妹!” “你再不理我,我揸你个‘波’啦。” 话音刚落,他就被坐在一旁的陈浩南给拍了。 “死山鸡你成世人都是这样不正经的!”陈浩南骂了一句,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