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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边大多数都是见识过甚至经历过战火的人,见了此等情景,立刻就惊叫着四散而逃。 眼见聂风正挥舞着扇子逐一击开那些被黑衣人掀过来的竹竿,秦霜便赶紧抢步上前,一式天霜拳猛然使出。 那黑衣人却是不慌不忙地挥拳接了这一招。 双方拳头相触,一股透骨寒气自对方拳上袭来,瞬息之间,秦霜就已经被冻得惨叫一声,身上寒气弥漫。 黑衣人力道不减,失去了抵抗的秦霜就被他一拳击飞数十丈远,直到撞塌了水边的一间小茅草屋方才停下了倒飞之势。 聂风看到秦霜攻击失利,赶紧又来一脚踏起另一长排准备用来搭建竹架的长杆竹竿,隔着根根飞起的竹竿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对此攻势依然没有任何退缩,同样也是抬脚踏入长杆竹竿排的另一边。 这可怕的力道不仅止住了聂风的进攻,而且还反过来以力破千钧之势反击向了聂风。 如暴雨一般的竹竿齐齐击向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接招的聂风,毫无疑问的,聂风也被击得倒飞着撞到了后方的大型竹制水车上,连人带水车一起翻入了水中。 解决了这里唯二敢反击的人,黑衣人一个飞身,扑过去抓住了坐在原地的泥菩萨之后,反手又击起一片水浪。 靠着水浪形成的一个大水泡,黑衣人就这么带着泥菩萨越水而去。 “爷爷!爷爷!”被养父母带着藏起来的小辫子见状急忙就追了出来,两个养父母在后头拉都拉不住。 聂风和秦霜站起来遥望着大水泡快速消失在远方,这才赶紧回头寻到躲在茅屋里的吕竹,关切地问:“没事吧小师妹?” “我没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好多村民突然惊叫着往这边躲?”吕竹问。 “刚刚有个黑衣人过来抢走了泥菩萨。”聂风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办?”吕竹又问。 “我和风师弟接下来还要继续追寻泥菩萨的踪迹,小师妹,看来这边不是很太平,要不你先回去吧。”秦霜劝道。 “也好,我听大师兄的。”吕竹点了一下头。 这般难得乖巧听话的神色,再配上秦霜在旁边那温柔关切嘘寒问暖的画面,看得聂风心里忽然有了些异样。 “大师兄,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武功高强,我担心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倒不如你先护送小师妹回去,等小师妹安全回到天下会之后,你再过来和我汇合?”聂风开口说道。 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俩刚刚连黑衣人一招都接不下的事情。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秦霜有些犹豫:虽然能护送吕竹回去自己当然是十万分的愿意,但聂风没出过远门江湖经验少,师父是特地交代过自己要好好带着他的,如今自己这个做大师兄的就这么抛下师弟的话,又实在是太过重色轻友。 “小师妹的安全更重要,我可以应付得来的。”聂风微微笑了一下。 要追踪黑衣人这种踪迹难测的家伙,许多时候都需要找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帮忙。 有秦霜在旁边看着,他不少手段用不出来。 三言两语劝服了秦霜先护送吕竹回去,就在秦霜欣喜地跑到外头指挥护卫准备回程事宜时,吕竹抬眼看向了倚在一旁摇扇子的聂风:“你在撮合我跟霜师兄?” “你看出来了?”他垂眸看过来,一双瞳色浅于常人的浅褐色桃花眼里泛着莫名的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吕竹追问道。 “大师兄他很喜欢你。”聂风顿了顿,又道:“你们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那你呢?”吕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她在问哪一个问题? 后一个,还是……前一个? 无论哪一个,他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如果没有曾经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记忆,他绝对会深深爱上眼前之人。 可惜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眼前人不是心上人,纵使也曾触动温暖过寒夜里凄冷孤寂的心,也始终是迟来了一步。 于是他没有再回话,只是轻柔地摇着手里的纸扇,任由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如情人温柔多情的素手,轻拂起他垂落的鬓边长发。 “我明白了。”吕竹极为浅淡地笑了一下,起身往外走去。 那点缀着金丝银线绣花的浅粉色纱衣被外边的风吹得飘起,仿佛一个随风而去的美梦,一旦踏出他的眼中,就再也不会回来。 可那又能如何? 与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倒不如将这个自己无法接纳的美梦,亲手交给会珍藏她的人。 不同于聂风在此时的纠结心理,天下会之中,将泥菩萨抓回来的雄霸,已经是满心欢喜地看着困扰了他十年的乾坤挪移五行大宝盒,于泥菩萨手里逐渐解开。 随着最后一道关卡被泥菩萨解决,一道金色强光自宝盒中射出,缓缓化作两行巨大的金色字符。 “未得慈心怜世意,雄图霸业梦无踪……”雄霸仰着头,沉声念出这两行他惦记了十年的句子。 “当年你不辞而别,只是剩下这个烂铜烂铁,如今谜底已经解开,我想你解释给我听,这后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主十年大运已过,如今正是运程逆转的关键时刻……”泥菩萨暗中强行修改原字符,可就是为了雄霸让他解惑的这一刻,“我所算出来的批言,便是帮主未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