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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周楚这种没有正儿八经感情经历的人来说太尴尬了。 “我不想住在二楼。” 曾酉这个人话很少,可能是一顿饭花了她一天的工资,让这个一贯薅羊毛的人有点没缓过来,还傻愣愣的。 她们结婚完吃个饭从中午场排到下午,这个时候从餐厅出来天都黑了。 雨镇的气候是典型冷得早,九月初就狂风大作,那妖风活像要把热气一小时内吹散似的。 天一黑原来的微冷都变成了齤冷。 小镇就没几条街,房子的高层还都没盖起来,曾酉的工地承包的也不是什么小区,是医院的新大楼。 据说原来的楼是个豆腐渣工程,住院部都下沉了,一直在赶着时间新建,曾酉这种快一星期旷工的才没被开除。 “二楼挺好的,不用走太多路。” 曾酉的手插在口袋里,她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夹克,拉链开着,里面是一件洗得印花都掉成了马赛克的T恤。 周楚隐约能辨认出那是一个印花字,有点像个……钱? 现在外面起风了,这人不拉链夹克外套被风吹起,拉链掀起,吧嗒吧嗒地打在侧边。 听得周楚脑仁疼,她歡了一声。 曾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周楚:“把拉链拉上。” 她正好停在三岔路口,这条小道算是雨镇最热闹的一条,天一黑就有不少摆摊的。 人也多,周楚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有人路过听到,窃笑了一声。 周楚有点尴尬,曾酉站在路灯下,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为什么?” “看着烦。” 周楚跟胖不沾边,加上肚子也就怀孕俩月,看不出来,这样的灰扑扑的小镇使得楚望云那一箱的时髦衣服都无处发挥,周楚也穿得很简单。 只不过她现在的这张脸长得也是原来的高配,是丢人在人堆里不会被淹没的样儿,仰头看着曾酉的时候,头顶那忽明忽暗的路灯像是给她搞了一层抖动光线,让曾酉忍不住多眨了两下眼睛。 周楚以为她卖萌,一点也不吃这套,“你拉链甩来甩去的看着闹心。” 曾酉哦了一声,她低头拉拉链,但是半天没对准,又浪费了好几分钟。 周楚心想:这人长了一张这么这么……的脸,但好像真的是个智障。 长得再好看却能土得浑然天成,也算是别样的清新脱俗了。 她唉了一声,伸手代劳了。 曾酉在她伸手的时候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可是她身后就是一根电线杆,是退无可退。 周楚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在alpha里也只能是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类型。 拉链从底下拉到顶上,还夹了曾酉的下巴。 周楚:“不好意思啊。” 曾酉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唔了一声。正好她身后的电线杆还贴着寻狗启事,内容被她的头完美遮住,黑色加粗的四个字在此刻甚至有些微妙的幽默。 周楚笑出了声,“谁让你低头的。” 曾酉看着她,眼前的omega到今天是第三次见,她们却已经是合法的ao伴侣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这样的omega的。 这样的omega……又是什么意思,是我有过吗? 好像也不对。 她低着头,很容易地陷入了思考。 电线杆上还捆了路灯,没人检查以至于明明灭灭的,这样的光线使得这人的五官更加深刻,是个浓颜的精神老a。 哦不对,这人户口本上的年纪还比我小。 周楚啧了一声,方头皮鞋踢了踢曾酉的鞋带头都开胶了的运动鞋,“又发什么呆啊,走了。” 曾酉点头。 街边热闹得很,周楚没以前的记忆,问曾酉:“我看你户口是本地人,这儿以前是什么样的啊?欸那个好吃吗?” 她的头发是焦糖色的,裙子是格纹裙,走路的时候流苏蹁跹,刚才踢人的那一脚,可以看到清瘦的脚踝。 今天是周五,正好是雨镇学生放学的日子,街上好像更热闹一些。 周楚指着的是一个挂着霓虹灯字牌的小摊。 水拉皮。 周楚心想怎么一股东北味,这儿也不太像东北啊。 反正是书里的世界,她也不细想了,手插在外套兜里,又看向别处,压根没指望曾酉回答。 曾酉:“我没吃过。” 周楚转头看了她一眼,曾酉的一头长发在今天这个领证的日子看上去依旧毛毛糙糙,婚姻登记处门口的照相馆拍照师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ba,一直很不满意曾酉的状态。 “小姐,你的头发,可不可以扎起来啊,太不整齐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笑一笑?” 周楚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她把手上的头发绳给曾酉短暂地扎了一下头发,此人露出一张骨相就很完美的脸,拍出来的结婚证压根没新婚的甜蜜,凑合感十足。 曾酉还看上去像个讨债的。 现在她的一头乱毛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而晃动,看着远处吵嚷的街市,“你想吃?” 周楚耸耸肩,“不是很想。” 曾酉哦了一声,“那你想吃别的,我给你买。” 她刚才付钱的牙疼样儿周楚还记得,这个时候笑了一声,“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