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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擅长主动出击,也擅长及时反击,像面对姬郁绘,也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哪怕输了。 可是一场失忆,一段婚姻,一场感情,几乎把她的无畏都给绞杀了。 她蛰伏,隐藏,装傻,到现在是闻韶什眼里的伏低做小。 “alpha天性就对omega的掌控欲在你这里好像没什么作用啊?” 闻韶什还感叹过。 曾酉也只是笑笑,当然有用的,只不过她在忍。 她想要的,是一个不会走,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周楚。 姬郁绘和汪黎辰还说过她是有机会走的。 她们都变了一个人,是换了一个灵魂吗? 如果人能看到对方的灵魂就可以了。 欲望无止境,记忆的恢复带来的还有越来越多对周楚的欲望,曾酉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可以。” 周楚打开吹风机,她的护发精油带着柑橘的气息。 这是一个对她耍脾气却好不带警惕的omega,洗完澡也不贴信息素抑制贴。 太诱人了。 曾酉捏着拳头,咬着嘴唇,咬得似乎都感觉嘴唇充满了铁锈味。 “楚楚,我们都要离婚了。” 周楚嗯了一声,镜子很大,她能看到此刻曾酉的表情。 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周楚有些不忍,人是很难设身处地去为对方想的,如果是曾酉,她早就已经去哄了。 可是她太介意岑浔的身份了,是一种极端的反面,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是你翻页看到的方块字,而这个人,是一个纸片人。 可是她又的的确确喜欢这个人。 以前还不知道,分开的这段时间才知道,原来那么喜欢。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周楚一边吹着头发想,嗯了一声。 曾酉拉着凳子往她身边靠,“那就这么两天,我们可不可以放下所有,就你和我,好好地在一起?” 周楚抬眼,楚望云有一双好看的双眼,周楚原本的长相只是楚望云的低配版。 可是灵魂变了,自然眼神就变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曾酉眼里多迷人。 “什么叫好好地在一起?” 周楚问,吹风机呼呼呼的,被曾酉伸手抢过,她抓着周楚的头发,给她吹发尾。 “就是,”她顿了顿,“在雨镇,无所顾忌地过两天。” 雨镇实在太偏僻了,网络的接入好像没让那里更快地发展起来,快递都不包邮,所以每次买东西都要对一下邮费。 三块钱的东西要凑多少钱才能一起让商家免一次邮费。 而唯独超速发展的早教其实也充满了不合理之处,是新旧更替的一种的诡异交融。 那里有破旧的老式游乐园,活像是上世纪的风格,单杠掉漆,摆腿机器掉了螺丝,快乐大转盘像是一只死去的章鱼,触手都开始腐烂。 还有装满了土味旋转彩灯的旱冰场,周楚觉得像是她那个世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地上的瓷砖都是那种老旧的花纹。 旱冰鞋五块钱租两个小时,她有一次孕检回来经过那边,里面也没多少人。 一个年轻人极少的小镇,有种荒凉的感觉,但是始终弥漫着人气,菜市场和小超市,永远烟雾缭绕的棋牌室,从没新片的电影院。 如果说这个世界像一个梦,那雨镇,就是光怪陆离的梦中梦。 周楚也不否认她对雨镇的特殊情节,那是她的一个新的开始,是她这个突如其来转折人生里的神来一笔。 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却又还是她。 她拥有了另一个人,那人却好像不是那个人了。 周楚抬眼看镜子,镜子里给她吹发尾的女人头发及肩,沾着水,湿漉漉的。 她不知道岑浔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 好矛盾。 “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你的第一顺位是你的梦想,再是家庭。” 曾酉的手指穿过周楚的发间,“我不会难过,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她选择把什么话都说出来,曾酉以前是一个笨拙的人,那段失忆剥夺了太多岑浔的东西,以至于口齿也很难表达心中的感想。 比如她对周楚的爱是很浓烈的。 “我要拿回岑浔的东西也是必然的选择,我有亏欠的人,也有要处理的人。” 以前曾酉的声音有些沉,因为她总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说一句都像是要酝酿很久。 岑浔却很轻快,她的声音也很清,人是一样的脸,却处处不一样了。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虽然也不是全没关系,至少你的选择都是你的工作。” 因为以前做了很多工再怎么保养都养不回细腻的手摸着周楚的发,这双手的主人神色的温柔,眉眼都像雪水融化,声音都显得潺潺,“我很感谢你,没有你我都很难想象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想起来,才能回到京州。” “第一次想起以前的事是在拍戏的时候,那天我还被导演单独指导了,最后说我状态不好。” “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很害怕。” 周楚本来想说你还会害怕,但是又咽了回去,她看着镜子,镜子里曾酉的侧脸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曲线,特别是眼神,周楚看了特别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