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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这样会把小孩子吓到。”与雾织皱眉, 收回镰刀提着它晃了晃, 在月色下划出几道残影。 毛骨悚然的画面,伏黑惠冷汗又冒了出来。 她…… 在对着镰刀说话? 刚刚还叫着要变成人出来的伏黑甚尔现在倒是不喊了,与雾织极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黑发小男孩:“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他好像听说过不能惹怒喝醉酒的人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小小年纪的伏黑惠沉思了许久,摇摇头:“没有。” 老实说,他对于这个抛弃她们的父亲没有任何记忆。 父亲这个词, 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某方面来说,这也所是伏黑甚尔期待的效果, 只要不姓禅院怎么都好,如果不是与雾织, 伏黑甚尔甚至不会来见他。 “……” 与雾织垂眼盯着他, 果然伏黑甚尔这家伙根本就不适合养孩子。 “对了,就是那次你出现后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家伙也来找我……”伏黑惠蓦地想到什么, 下意识离那把刀远了一些, 小声开口。 “他说他叫五条悟, 跟我问过你的事情。” 与雾织愣住了,五条悟来找过来伏黑惠?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然后?他说了什么吗?” 伏黑惠仔细想了想,那个白发戴着墨镜的少年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是嫌弃到不能再嫌弃的表情。 他有些闷闷地回答:“他问我是不是许了什么愿,为什么我会从禅院家出来。” 以五条悟的调查手段,连她都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这样的信息就更加简单了,那时候应该是在调查伏黑甚尔和她的关系吧。 多疑的家伙。 伏黑惠见与雾织脸色渐渐冷淡下来,小孩子的紧张感突显出来,下意识急忙开口:“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说完黑发小男孩抿了下唇:“他还问我要不要跟着他……” 以他和津美纪的年纪,确实需要一个年长的人看护。 “没关系。” 与雾织摇摇头,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很贴心地说:“你们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需要监护人,跟着他……” 语气顿住。 ……还不如跟着夏油杰。 想了想与雾织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毕竟夏油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堂堂正正的咒术师,还不知道那两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她抿了下唇,自持的语调带着些微轻颤,宛如划过枝叶的露珠,落在窗沿上。 “你自己决定就好,虽然他个性很恶劣,但……不是坏人。” 伏黑甚尔这时候倒跑出来不满地嚷嚷了:“喂喂这是我儿子,让他跟着那小鬼当咒术师吗?你还真不怕他回头大义灭亲啊?” 与雾织很冷酷的选择脑内回复:“反正你已经死了。” 伏黑惠思索着她的话,反常的并没有挥开头顶上的手,除了酒味还味道了一丝冷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温柔又轻柔的抚摸,唤起他困倦的睡意又隐隐想抓住她的衣角。 ……为什么会这样啊。 视线好像变模糊了,黑发小男孩无意识蹭着与雾织的掌心,脸颊开始升温。 彻底放下戒备心理的伏黑惠发出低低的呼吸声,抓紧被子的小手松了又抓,似乎在克制些什么。 再早熟也只是个小孩子。 明亮的月色将他此时的表情照了出来,与伏黑甚尔有□□分相似的面孔,与雾织察觉不对劲,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有些发烫,着凉了么? 这么想着,与雾织将微弱的白色光芒渡给伏黑惠,却见他发出宛如小奶猫的哼唧声,没什么力气地朝她身上倒去。 怎么了!? 与雾织一惊,接住他。 “喂,你快离他远一点!”伏黑甚尔这才意识到与雾织的体质,声音比刚刚急促了几分。 与雾织也想到了,立即将他平躺好后,退了几步。 “算了,我们走吧。”与雾织意识到御影和夜斗所说的严重性,看样子又多了一件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啧,本来就不应该过来。”伏黑甚尔扯着嘴角,眼眸暗了下来,盯着伏黑惠看了半响。 “……走之前你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伏黑甚尔沉默了半响,直到与雾织准备转身时他才吐了口气,恢复成原先漫不经心的调子,“让他长大了给我好好赚钱,把欠我的那二十亿给我按利息还了。” “…………” 与雾织轻手轻脚地弯下腰,给他掖好被子,迟疑了半响才在黑发小男孩的耳边缓缓开口:“你父亲希望你平安长大,然后赚钱还给他。” 今夜的月色出奇温柔,伴随着清甜的晚风吹进房间。 伏黑惠懵懵懂懂的小脑袋埋进枕头里,极力扯出一个混乱的问题。 ……怎么还? ……烧给他吗? *** *** “喂,你现在去哪?” 尽管与雾织现在看起来各方面都很正常,但伏黑甚尔还是觉得她像个喝醉酒的家伙,也许会做出什么出其不意的事情。 “去找土地神,没有人身不行。”与雾织表情郁郁,立即朝御影的神社飞去。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伏黑甚尔从她手中出来,抱着手臂,歪着脖子,连表情都不似之前那样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