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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息,顾名思义就是神明的气息。 相当于某种自然结界,主要用于抵御邪祟入侵,净化神社。 一般只要神明常驻就会自然产生神息,像与雾织这种临时来访的神明,留下神息需要留下常年佩戴的东西。 与雾织身上并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想了想将发尾卷在小指上,然后剪下一卷。 将物件放在神社里就会产生与雾织的神息了,正当她准备将发物安置好时巴卫忽然开口:“交给我吧,然后我再想想放哪里。” 与雾织蹙眉:“这是发物,很重要。” 神体一般来说是不可侵害的,剪下发物对神明来说牺牲已经很大了,虽然只是一小卷发物。 “我知道啦啊,总要先下结界吧,你在御影神社根本下不了自己的结界,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来。” 巴卫不耐烦地说完拿过与雾织的发丝收入浴衣的袖口内,他微微回头:“对了,关于人身的事情……” “我要去查一下,我记得御影之前处理过类似的神明祈愿,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翻翻看。” 与雾织点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御影的神使还是挺靠谱的。 不像自家神社里的那几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昏黄的光线将视线模糊,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想着想着,困倦感袭来。 她轻轻阖上眼眸,呼吸平缓。 *** *** 平安时代。 “大、大人……”少女颤颤巍巍地替她盖上白色的衣帽,声音中带着不可抑止的哭腔。 破旧的草屋内烛火摇晃,窗外的夜幕再次降临。 与雾织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发丝如瀑布披散在肩头,笑着摇头:“没关系,你还是快走吧。” 少女的愿望不过是逃脱献祭的命运。 然而在这样的时代,总会有下一位少女出现,于是在与雾织的建议下让少女换了一个愿望,让她代替自己去献祭。 “真的能行吗?”枫器有些质疑地出声,“最近南边的鬼怪声势相当浩大,屠杀了不少城池和村落,不少除妖师和阴阳师都有去无回。” “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不想杀人,就只能斩妖除魔了。”与雾织也是很淡定地与枫器脑内对话,端坐在屋子里任由少女摆弄自己的模样。 枫器怒道:“如果是大妖怎么办!?” “打不过就跑,还能怎么办。”与雾织闭上眼睛,倒是有些纳闷。 我也没这么弱吧。 虽说是无名神,但总归也是神明。 随着夜幕加深,而村子外的灯火也愈发通明,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在屋子外准备接人,少女替与雾织梳着头,不知不觉哭出声,低声抽泣着。 枫器见状也闭了嘴。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愿也是她许的,明明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一边替与雾织精心打扮着一边却一副极度不舍的模样。 到底枫器也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不过身为神器与雾织还是能感应到枫器的心情,她仍旧只是闭上眼眸,没有动静。 时辰已到,木门被立即打开。 或许是怕人跑了,几名壮硕的青年直接推门进来,一路护送着盖着白帽的与雾织走出来,上轿。 耳边是村民的高喊声与夹杂其中亲人的哭喊声,只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说,这架势像不像结亲?” 与雾织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枫器很给面子的冷笑两声作为回应。 说是轿子其实也很简陋,四面挂着白纱与铃铛,最前面的人捧着供果食物,看起来倒有几分祭祀的架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河边,水中倒映出白纱飘摇的身影,与雾织余光瞥见湖水中的颜色竟然是暗暗的红黑。 也许是埋了太多尸骨,浑浊不清,散发恶臭。 与雾织却愈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人会死。 “停下!”与雾织高声喊了一句,却无人回应,仍旧一意孤行送她上路。 枫器冷冷开口:“这些人忙着送你去死,就别指望他们会中途放弃了。” 与雾织抿了下唇,愈发靠近湖畔那股浓烈的恶意就愈发令人颤抖,不对劲。 不对劲。 令人窒息、战栗、扼喉的感觉袭遍全身。 倏然间。 与雾织感受到一股凉风从脖间划过,刹那血花四溅,白纱帐被染上了猩红的颜色,那些人顿时伫立不动。 “……” 因为脑袋消失了。 所有人的头颅就在刚刚被削掉了。 轿子还没倒是因为杀得太快,所有人反而还处于一种肌肉僵直的状态,这一行无头尸体呆呆站在湖畔,红纱飞扬。 与雾织缓缓扯下白帽,在一片血色中隐约看见了那位出手极为暴虐残忍的家伙。 那个在湖中心,堆满骸骨之上的王位。 与雾织轻轻捏着袖口歪了下脑袋,伸手撩开轻薄的纱帐,抬眸便是那双微微流转的赤血双瞳,对方恰好支起下颚扫来。 漫不经心地、睥睨天下地。 第四十章 与雾织骤然从梦中醒来。 早已见怪不怪的她挪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她顿了一下,这是谁盖的? 也许是御影的其他神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