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典型的给一棍子，再给一颗甜枣，但却很好的压制了可乐的脾气，每次想发火又突然熄火，都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 第19章 二哈走了 馄饨在剧组拍戏预期是一个星期，其实他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几场戏，只是导演觉得他演的戏很不错，所以又临时给他加了几场戏，不过也就让他在国内多逗留了一个星期就踏上了去伦敦的班机。 没隔几天，二哈也要走了，只不过他在走前发了一大通脾气，和他的老妈吵得天翻地覆。 因为，他计划着去伦敦，但是她的老妈决定让他去法国，不指望他能突然长进了学点什么东西回来，但是好歹多会一种语言。 而且二哈家里本身就有一些生意在法国，所以安排他过去念书的进度快了很多，让他先过去上语言课顺便适应那里的生活。 可想而知，二哈当时就不乐意了，当场就吵开了，从一句“从小到大你都没管过我”到“你现在也别想来管我”，最后摔门而出。 离家出走的二哈找了可乐出来，请她大吃一顿好听自己吐苦水。 可乐大快朵颐了一阵儿，听他终于告一段落，就擦擦嘴，说道：“二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不太会安慰人的吧？” 二哈愣了一下，顿时有点憋死受内伤的感觉。 “吐槽我还是会的。”可乐招来服务员要了一份冰淇淋。 “别，那你还是别说话，吃你的。”二哈满脸都写着拒绝。 “忍不住。”可乐瞅了他一眼，说道：“我本来觉得你挺孤单的，也有点可怜巴巴，这么多年几乎都是自己长大，现在想想，觉得你就是个死小孩……” “你不是死小孩？”二哈没好气的堵了她一句。 没成想，可乐倒是没有反驳，点点头，骄傲的承认，“嗯，我也是个死小孩，其实我们都挺幸福，好歹你说出国就能出国了吧？你在看看我，成绩烂成这样，还能选择出国不出国。” 顿了一下，因为服务员把冰淇淋送上来了，她用调羹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继续说道：“我和你说过那个在公车上遇到色狼的蒋灿灿吧？” “嗯！”二哈答应一声，证明自己有在听。 “她爸妈都在北京工作，几乎也是很少见到人，不过她比你好一点儿，还有个弟弟，两个人都跟着外婆外公，起码不像你常常就只有你和保姆在家，她家里条件……应该怎么说呢？”可乐思索了一下，“就是家里条件最多只能供一个人去国外念书，她爸妈已经开始安排她弟弟的事儿了，当然我不是说出国就比留在国内好，但好歹出去一趟能开阔眼界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爸是这么劝我出国的。” 二哈为她的这段话总结了一句，“就我们这种成绩，出不出国都一样，到哪儿都是浪。” “反正我决定了，不出国，就待在国内考大学。”又挖了一口冰淇淋放到嘴里，冰凉奶香味在嘴里漾开，“你看看别人家，再想想咱两，还有什么好气的？” 二哈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别搞笑好不好？能这么比吗？” “不能吗？”可乐撇撇嘴，“你个死小孩。” “小时候学校没教你吗？要和好学生比，看看人家考了多少分，你考多少分？”二哈心情好了一点儿，终于拿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和她聊，“怎么一到家庭条件这个问题上，就突然要和条件不好的比了？得安慰自己要知足常乐了？这是什么逻辑？” “嗳，你确实是个合格的好杠精。”可乐竖起大拇指，说道：“聊天的切入点向来都这么毒辣。” “没办法，你身手好，我就只能练就一张嘴皮子，好歹出门吵架有我，打架有你……”二哈顺便抬了一波兄弟。 “上阵不离亲兄弟嘛！”两个傻子异口同声，顿时觉得能耐坏了，笑得没心没肺。 吃过饭，二哈就回家了，最终母子两的争吵以哈妈妈的胜利结束，二哈没过多久就去了巴黎。 他上机的那天，可乐在学校里上课，所以她没有去送机，但是却发了一堆微信给她。 【二哈：兄弟，我到机场了。】 【二哈：机场里真无聊。】 【二哈：卧槽，还延误了。】 【二哈：还不能飞，兄弟，你是不是快吃午饭了？】 【二哈：帮我多啃一只鸡腿。】 【二哈：哎哟喂，忘记和小卖部的老板娘说再见了，你记得让她别太想我。】 【可乐：大哥，我刚酝酿出一点儿离别依依的伤感情绪，一看手机，瞬间觉得你特么能不能快走？】 【二哈：哈哈哈……】 【二哈：登机了，兄弟。】 【二哈：放假回来请你吃饭！】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顿饭一等就是两年。 也就说，二哈放了她两年的鸽子。 刚出国的第一个寒假，这小子说要和同学去芬兰过圣诞，看看圣诞老人的故乡，实地考察一下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圣诞老人。 然后是暑假，说要去巴塞罗那感受一下桑巴舞曲的热辣。 那年的暑假档，馄饨参演的电影终于上映了，虽然事先用了各种套路宣传，题材不讨喜加上档期撞上了一部美国大片，最终票房惨不忍睹。 可乐有去看这部电影，她一直想知道馄饨演的角色，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电影一开始，镜头里就开过一辆列车，接着是一辆有些破旧的大巴车，女主角是个成熟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眼睛却很明亮。 古镇清幽，黑瓦白墙，石桥流水。 她入住了一间客栈，白天在镇子里走走看看，夜晚就回到客栈，不过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后来发现窥视自己的是客栈老板的儿子，就是馄饨演的角色，年轻、怕生、却想亲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的女人，但始终不敢靠近，只敢躲在暗处窥视着她。 女主角却主动亲近了他，对他微笑，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到处看看？ 结果哪里也没有去，镜头里就看到光着上身的馄饨趴在她的身上，虽然什么都没有露，画面里的人也没有动，却充满了旖旎的遐想。 随即，女人要离开这个小镇，他追出来站在客栈的门口，靠着白墙，身上的白衬衫因为出来的着急穿反了，他有些着急的看着她，紧张的一直用手指轻轻搓着牛仔裤两侧的裤缝，想说些什么，却始终都没说出来。 女人挥了挥手，对着他微笑，一如相识时候的那天，转身走了。 少年站了很久，最后跑回客栈里去翻柜台上的登记薄，上面有女人的身份证信息，他的手指在女人的名字和地址上轻轻抚过，然后猛地把整页纸都撕了下来，紧紧地抓在手里。 到这里，荧幕里出现了电影名字，电影正是开始。 馄饨的所有戏份全在这片头里，没有一句台词，按他本人的说法原本是有的，只是后来被剪成了这样，活像一个哑巴。 这部电影说的是一个女人在经历丈夫出轨离婚之后，她就开始了一场不停地找寻爱和自己的旅程，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光是这个题材就被网上炮轰成了就是个走哪儿留情到哪儿的故事，幸亏镜头画面被处理的一点儿也不色情，所以才过了审。 在国外上映的版本倒是多了一点儿情/色镜头，不过馄饨的戏份不管国内外就只有这么点儿，多一个镜头都没有。 片子被骂得很惨，简直比这个夏天的天气还要火热，但是苏允麒的名字却神奇的火了，他没有一句台词，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演技的原因，像一阵清爽的穿堂风吹进了人们的心里。 紧接着，他又接拍了一部电影，大型古装玄幻的男三，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中。 又是一年寒假，二哈终究没有回来，说是父母难得都在法国，一家三口准备在那里过年。 直到可乐高考的那年暑假，二哈才登上了回国的班机，美其名曰回来陪可乐等成绩，实则就是坐等嘲笑可乐考砸，最终要接受家里安排出国的结果。 还真别说，可乐自从下定决心要高考之后，这两年都非常努力，各种补习班和开夜车做考卷，完全像是转了性子。 不过，有些人就像是天生不适合念书似得，不管前一天怎么努力的死记硬背，第二天起来就忘差不多了，显然可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这两年她的成绩提高速度和付出的努力几乎成了反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终于开了眼，还是她做了相当厉害的小抄，奇迹降临了，她居然考的还不错，警校的文化分够了。 但是，另一个奇迹没有降临，就是身高的问题，她没有再长高，始终停留在155公分，死活蹦不上去，而她想报考的警校身高标准降了一丢丢，158公分，这三公分的距离像一座珠穆朗玛峰一样横在她的面前。 这让家里的老爹老妈全都松了一口气，警察这样的高危职业，他们光是想到女儿有可能要拿枪和悍匪搏斗，就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总算是放心了，一边假惺惺的安慰可乐，一边游说她去国外。 不过可乐在做了这么多努力要留在国内，且成绩还不是太差的情况下，早就没有了要出国念书的心，何况脾气拗上来怎么都要留在国内。 第20章 念新闻 趴在馄饨的床上，可乐已经连翻无数个跟头附赠无数道叹息，想起这几天和自家老爹的对话就头疼。 吴晨奕：“女儿啊，你听老爸的，出国念书好，在国内念书，你要是被曝光啊，想安生就难了。” 可乐：“老爸，这你就不懂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吴晨奕：“你现在又考不上警校，出国去念个犯罪心理什么的也不错啊。” 可乐：“我还真没有想好念什么？哎哟，为什么警校上不去呐，气死我啦！” 吴晨奕：“你看看你，姑娘家就打扮美美的就行了，干嘛总想着要舞刀弄枪的？” 可乐：“哎哟，我想念警校！” 想到这里，可乐的脑子里全是老爸要自己出国念书的声音，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书桌前摆弄着电脑的馄饨挑了挑眉，拿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脚稍一用力就将转椅转了半圈，看着正在自己床上打滚的人，说道：“警校的事情你就别想了，现在好好想想念什么比较实际。” “我就是不知道才烦。”可乐翻了个身，用手支着下巴看向馄饨，“你是不是也要劝我出国？” “没有！”馄饨轻笑，“我觉得你在国内念书挺不错的。” “是吧，我就说在国内念书好！”这些天，可乐几乎无时无刻都能听到各种让她出国的声音，难得有个支持自己的，显得特别开心，也有了和他多讨论一点儿的心思，“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上警校的？” “别想这个问题了，我们想想现实一点的问题。”馄饨拿着鼠标轻点了几下，说道：“我帮你看过几个学校发个你了，你有没有想过念新闻？” “啊？”可乐划拉着手机看馄饨刚发过来的学校资料，有些兴趣缺缺，不满的嘟囔道：“我想念警校，新闻有什么好念的？” “铩——”椅子滚轮在地板上发出声响，连人带椅的停在了床边，馄饨一手支着下巴随手靠在扶手上，眼睛微微的垂着，短短几年时光的打磨，少年身上已经退去了青涩，隐隐散发着男人味，加上几部电影的雕琢，简单的举手投足不自觉地染上迷人的味道。 “你想当警察，是心里有着正义感，想要除暴安良！”馄饨看着她，“其实除暴安良的不是只有警察才可以的。” “嗳？”可乐顿时就来了兴趣，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了起来，“你快说说。” 都没有等馄饨张嘴，自己就补充道：“你可别说念法律这种神科啊，一来我成绩不够，二来咖啡念这个就可以了，我嘴皮子没他厉害，死记硬背法律条文我也不行。” 看她全身上下都在写着对背书的拒绝，馄饨忍不住笑出声，“那你还念警校？警校也是要懂法的好吗？” “这不是念不了嘛，你能不能不戳我心窝子。”可乐不满的哼了哼。 “所以我让你念新闻咯。”馄饨挑了挑眉，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正义吗？” “当然！”可乐挺了挺胸，想也不想的说道：“就是和一切恶势力作斗争，警察就是要把所有不法分子全都抓起来。” “那你觉得法律是什么？”馄饨继续问她。 这个问题，可乐自然也是不需要思考的，“就是把警察抓起来的恶棍通通判刑。” 馄饨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的短发瞬间弄成了鸡窝，觉得顶着这样发型的她特别可爱，很满意自己造的孽，忍不住轻笑起来，“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 “说来听听。”可乐往后仰了一下避开脑袋上的手，自己扒了扒头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别弄乱女侠我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