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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家在东京,姓氏是宇喜多。宇髄只要随便一打听,就会得知她们一家 死于政治刺杀的消息。而且,还是在她再次订婚的典礼上发生的。这件事见了报纸,在东京内广为流传。炭治郎不太看报纸,大概是不知道的,但宇髄却知道这件事。 可这些事实,宇髄没法对着炭治郎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残酷,还有点显得自己无能。明明是鬼杀队的音柱,可却连自己的妻子也没法保护。 这种无力感……该怎么说呢? 他可以与恶鬼战斗,但是政治刺杀这种事情,却也是防不胜防的,除非自己一直守在优娜的身旁。但他是鬼杀队的音柱,这就注定了他无法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炭治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但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宇髄目光一飘,转过了身去,“你快点去疗伤吧,身上这么多伤口,真亏你能一直撑到现在,额头快肿的起包了吧?” 被音柱阁下催着,炭治郎无可奈何,只能说好:“好…好的。虽说不知道优娜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但我希望她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啊,好希望能再去看望她啊。” 那个温柔地送给他红奶油蛋糕的大小姐,让刚刚来到大城市的炭治郎心中萌生出强烈的好感。只可惜,他一直忙着四处奔波,都没能抽空去探望她的安危。 炭治郎和宇髄道了谢,便跟着隐的人去蝴蝶屋了。富冈义勇看着宇髄天元的背影,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优娜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可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问。对于宇髄来说,优娜是他的妻子,可自己呢?自己……又是她的什么呢? 他不过是被她照料过一段时间罢了,仅此而已。 义勇的犹豫,被宇髄发现了。宇髄回过身来问:“怎么?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义勇冷着眸光抬头,不再掩藏:“优娜,怎么了?” 宇髄有些意外于他提起了这个名字,但一旦想到优娜决定离开的信函正是由义勇寄来的,宇髄也就理解了。 他们两个八成也是认识的吧。因为自己的缘故。 “她死了。”宇髄干脆地说。 宇髄不觉得义勇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很深的关系,认为他不过是随口问一个有过点头之交的人近况如何罢了,因此,宇髄的回答也没有特地去照顾他的心情——本来也就是啊!义勇你这个水柱这么大人了根本不需要特别照顾。 “等等……她,死了?”义勇的面色有些怔怔。 “嗯。”宇髄摊手,叹了口气,“不是因为鬼,而是因为家族的仇敌什么的,是被人枪杀的。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无论如何也把她留在自己身旁了。” 义勇闻言,眸光陡然凝紧。 “枪…杀?”他喃喃着,显然没想过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宇髄一副没办法的样子,“虽说我很难过,但是……连凶手都已经被警察什么的抓走处决了,就连报仇都 没有必要。所以,就只能放下这件事了。” 宇髄不太想再讲这件事了,义勇并不算他人际交涉范畴之内的朋友,只是九柱的普通同僚罢了,还不大好相处。所以他不欲再讲,转身就走了。 富冈义勇愣愣地站在原地,低下了眸光。脚下的白色石砾安静地绵延向一旁的湖泊,他催动着有些僵硬的脚,慢慢地走到了湖边。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他的面容,表情一如平日,冷而毫无波澜。 那个人…就这样死了吗? 不是因为鬼,而是因为人类,就这样死去了吗? 他想起优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顿时觉得很可笑。 “我知道猎鬼很危险,所以希望富冈先生一直活着。也许有一天,我们能重逢也说不定。” 她坐在紫藤花下,一手握着秋千绳,慢慢地晃着身体。风停了,如瀑的花穗也静止了。 ——什么,什么重逢啊…… 根本不会再有重逢的时候了。 义勇凝视着湖面,只觉得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原本还亮着一点花火和光彩的远方,似乎终于黯淡下来,进入了无边的长夜。 茫然的情绪如潮水似的涌上来,这一瞬,他忽而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是没有意义的。他能守护什么呢?他能做到什么呢?就算没有鬼,他也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吧。 他在湖边发了很久的呆,才重新动身离开了主公的庭院。虽说此事已经尘埃落定,断定为政治暗杀,连闯入教堂开□□杀的青年都已被逮捕枪决,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太看报纸的义勇也去翻了翻旧日的新闻报,又向着一些人打听了消息。他察觉到他的直觉大抵是没有错的,因为坊间有着“相当奇怪的传言”,说那位宇喜多家的小姐其实并非被枪杀而亡,而是在婚礼上被订婚的新郎吃掉了,所以才没有以传统的方式下葬,而是采用火化的方式送她离开了世间。 “毕竟身体都破破烂烂了…全部焚掉的话,会比较好吧。” ……吃掉了? 举行婚礼的时间是在夜间,这种独特的时间难保不令人多想。富冈义勇似乎终于找到了事情的关节,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