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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出神,小狐丸却忽然捏了捏她的掌心,笑说:“队长还想看更多的戏法吗?我很擅长这些有趣的东西哦。” “更多的戏法?”她疑惑了一下。 “是,戏法。”小狐丸说着,伸出了手,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提醒道,“队长要好好地看着我的手哦,一眨不眨的那种,不可以移开视线。” 嗯? 是要从掌心里变出什么东西来吧? 就像刚才将树叶变成铜钱那样,所以才让她一直看着手心。 她的目光听话地落到了小狐丸的掌心上。 小狐丸的手,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打起了转,一圈一圈的;她的视线也随着那只手掌心慢慢地打着转。忽然间,小狐丸的手猛的缩了回去,她微惊了下,连忙探头去看那只手。 下一刻,她便察觉到小狐丸轻悄悄地低下了头,亲了一下她的面颊。柔软的触感短暂地停留了数秒,便飞快地离去了。 “诶……?”她的目光尚且盯视着小狐丸垂下的手,脑海有些愣愣的。“刚才…怎么回事?” “是戏法哦。”小狐丸笑眯眯地解释,“我变了一个戏法,亲了队长一下。这是本来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却做了;就像本来不该出现的铜钱,用树叶变了出来。这难道不是很有意思的戏法吗?” 优娜:………… 她抬起了眸,一边轻抚着自己的面颊,一边望向了小狐丸,低声道:“这算‘戏法’吗?小狐丸殿,你是在戏弄我呀……” 不过,她的语气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更像是在与不乖巧的宠物说话,责备家中豢养的爱犬打翻了水杯。 小狐丸理着自己的发丝,红色的眸透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就像是戏法施展成功后的艺人看着观众们吃惊的反应。 “队长生气了吗?”他问。 “那倒是没有。”她摇了摇头。 “要是队长生气的话,就咬我一口吧。”小狐丸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神态很轻然自若,“让我也轻轻地痛一下~” “我可不是咬人的狐狸。”她说着,向台阶下走去了。 山脚下的不远处就有一家茶屋,此时此刻,莺丸正坐在茶屋的屋檐下,慢悠悠地洗着茶杯,面前还堆着一叠研磨茶粉用的碗与布。 “莺丸殿…”优娜有些吃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呀…队长大人,终于来了啊。”莺丸举起了手里的碗布,眼睛里有些亮闪闪的。 茶屋的主人家从柴院里探出了头,很不耐烦地说:“这个男人没钱付茶水,就用洗茶碗来抵债了!” “…………”优娜:这都是我的错。 她掏出了钱,替莺丸结了账,莺丸总算能从那堆碗碟后站起来了。他擦了擦手,说:“看来出门不带钱可不是个好主意……在山上遇到了收钱的关卡,还能直接走掉。可要是喝茶不付钱,就只能等着队长大人来了。” “您到底是有多喜欢喝茶呢?”优娜叹了口气。 “嘛…”莺丸轻轻地笑着,没有回答。 好不容易解救回了被茶屋困住的莺丸,三人又返回了山上的佛寺边,蹲守在了围墙的外侧。天要暗了,黄昏的光散落在一山的寒叶与薄雪上,流溢着金色的冷芒。 “总之,我再爬到墙头上去看看状况吧。”她说着,转向了小狐丸,“拜托你了,小狐丸殿。” 小狐丸点头,很干脆地伸手抱住了她,向上轻轻一托,问:“是这样吗?队长?” “差不多,就这样吧。”她将手搭在额头上,向着寺庙内望去。这处围墙内遍栽梅树,十分遮挡视野,什么也看不清。她不由将双手攀在墙上,向里蹭了一蹭,又说,“小狐丸殿,能再高一点吗?” “当然~”小狐丸很轻松地就将她的身体向高处送去。 围墙上覆着半融的雪,十分湿滑。一个不小心,她趴在围墙上的身体就刷的向前滑去,整个人连翻带滚从墙头上圆润地滚落了下去,啪叽摔在了围墙内的地上,姿势有些四仰八叉,略显狼狈。 “嘶……” 所幸地面上是积雪与厚草,她又特意保护了重要的位置,因此摔得也不疼。优娜轻抽着气,一边揉着自己被树枝刮伤的腿,一边睁开了眼。 眼前有一道黑色的袍角,正安静地停在她面前。 她愣了愣,目光倒着向上扫去。却见到一张沉默寂静的脸。这站在她身前的男子,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侧;墨石似的眼眸边,有一枝探出的晚梅。那梅枝覆着淡淡的薄雪,清冷幽静。 “平…重衡殿?”她摸索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试探着问。 男子点了点头,问:“你是何人?为何从墙上坠在此处?” 优娜:…… 这个,爹也很难和你解释啊! 她知道自己从墙上摔下来的动静有点大,但没想到这就把被囚禁在这里的平重衡给吸引来了。瞧瞧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想也知道她刚才四仰八叉摔在雪堆里的姿势又多么的傻乎乎了…… “我…”她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有些踌躇地说,“是住在附近的人。听闻有京都的公子住在此处…便慕名想要来看看。”她说着,声音越轻,目光垂落,作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 这是个相当合理的解释。 在平安时代,京都的公子哥是相当受欢迎的。京都出身的男人,到了地方上就会变成抢手的香饽饽,无论他是生的肥头大耳还是龅牙驼背,都会有一堆女人蜂拥而至。毕竟京都代表着高贵和风雅;倘若能嫁给京都的男子,那可是能吹嘘许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