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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叹了口气,认命道:“看来这美人恩,奴婢不受也得受了。” 沈错哈哈大笑,搂着胭脂起身。 “你好好歇着等你的美人,本少主要先抱自己的美人去了。” 她意气风华,颇有几分得意忘形之色,仿佛还是那年少成名,不知天高地厚将江湖搅成一锅乱粥的天明教少主。 胭脂羞涩地低着脸,面色通红。 解语最解风情,捂唇笑道:“少主可仔细着些,胭脂妹妹年纪尚小,不经折腾的。” 沈错长眉一挑,不解道:“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折腾她?” 解语摇了摇头,只道:“少主还是快快带胭脂回房一解相思吧。” 沈错不用她说也是如此打算的,伸手一拉,便领着胭脂回了房间。 她风尘仆仆回来,胭脂在带她去见解语之前便嘱咐了下人准备热水。两人回房,胭脂便想为她收拾衣衫沐浴更衣。 一向爱干净的沈错这回却不着急,只半搂半抱着将她拖到榻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她颈间的香气。 “胭脂……” 面对她的强硬以及带了点无赖的撒娇手段,胭脂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下来,犹如对待孩童般轻拍安抚着她的肩背:“沈掌柜,辛苦了。” 沈错吸了吸鼻子,哭诉道:“我真的很辛苦,不仅没日没夜地奔波,还在吹着北风的夜空里飞了大半宿。” 就算她有铁打的身子,深厚的内力,也不可能对这连日来的巨大消耗毫无知觉。 面对外人时,她尚顾惜些面子不肯示弱,但在面对胭脂时,沈错便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因为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都是胭脂陪着她。 胭脂轻轻抚摸沈错乌黑的发丝,语气爱怜。 “接下来您可以好好休息,我会陪着您的。” 少女的身躯瘦弱柔软,抱在怀中犹如棉花般轻巧松软,沈错爱不释手,一边抱感受这份温暖,一边享受着少女的安抚与关怀。 “胭脂,见到你真好……” 沈错用额角轻轻磨蹭着胭脂的脸颊,呼吸渐渐舒缓了下来。 明明方才还看起来精神十足,此刻却连一句话也未曾说完便进入了梦想。 身体积累的疲惫终于在她放松下来时彻底爆发,沈错嘴角含笑,悠然地进入了梦乡。 胭脂脸上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即便睡着了,沈错也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胭脂只能乖乖地伏在沈错身上,数着她平稳的心跳,等待她醒来。 沈错确然不是个肯为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操心的人,江南战事未熄。 但她自救了闻识之后就仿佛对此再无一丝兴致,不曾过问过一句。 荀简带着残兵败将南撤,朝廷精兵强将趁胜追击,将他们最终围困在了一座小镇之中。 这帮叛军自被击溃以后且撤且散,到了此处时兵力早已不足为惧。 然而小镇中几百户居民未来得及逃散,被叛军当作俘虏困于囚车之中,又将囚车明晃晃地排在小镇入口处。 朝廷一旦进攻,荀简便命弓箭手射杀百姓,可谓恶毒至极。而荀简的条件是要长公主亲临此地,进行一场和谈。 慈不掌兵,率兵将领原不想理会这种威胁,命人强攻。 奈何江南人口密集,周边城镇村庄离此都不远,便是误打误撞,也保不定有百姓知晓这里的情况。 当今圣上被称爱民如子,若是军队不顾百姓死活,必然会给主上蒙羞。将军无奈只能派人给柳容止送信,让她来定夺。 “姑姑,此事有诈,您万万不能去啊。” 景城本能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荀简等人已是穷途末路,有死无生。 朝廷先前不曾接受他们划江而治的条件,如今就更不可能答应他们的和谈了。 荀简定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有直说什么要求,只让柳容止亲临详谈。 柳容止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荀简叛乱也是因我而起了。” “这与您又有何关系?这帮狼子野心、不忠不义之人,枉费朝廷精心培养,便是以这种方式回报朝廷的吗?” “虽然我不知是因为何事……”柳容止目光朦胧而深远,“但那是因为我过去所做歹事太多,无法一一追溯。若非与我有私仇,此时此刻他也不会执着于让我去和谈了。” 说是和谈,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设的是一场鸿门宴,要的是她的项上人头。 “姑姑,您既然知道便更不能去了。您是大炎长公主,何故自降身份去见这帮宵小之辈。 您若有个好歹,只会让朝廷震荡,百姓不安,父皇和皇祖母心痛。” “可我若不去,皇室威望仁德都将不复存在。” 林下帝姬之盛名是一把双刃剑,炎朝长公主柳容止以仁爱著称,圣上亦有爱民如子之美誉。 两人几近称圣,便是做出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之事也该理所当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不会因为少一个只剩虚名的长公主而伤筋动骨。 荀简用的是阳谋,却歹毒至极,除非柳容止以性命来抵,否则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撕下她伪善的面具。 “那也不能让您去白白送死啊!” 景城激动得口不择言。 柳容止轻笑道:“景城,难道敌人欲要我死,我便坐以待毙吗?他虽有阳谋,但我等又不是全然不能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