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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能有幸提前为皇上效劳,已是天大幸事。”魏景和依旧一派沉稳,仿佛没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 “哈哈,能得你这么个臣子,也是朕之幸。”承光帝朗声大笑,随即道,“不是说有东西献给朕,呈上来吧。” 红薯在外面已经被去了布放在托盘上由小太监看管。此时听到皇上的话,小太监将东西呈到御前。 承光帝看着托盘上个头不小的红色果实,好奇地走出御案近前看个究竟。 比较鲜红的那个看起来是新鲜的,右边这个表皮似褪了色,被抽干了水分。 “此为何物?”承光帝问。 “回皇上,此物名红薯,左边这个是生的,右边这个已经煮熟,皇上可要试一试?不过从顺义县到京城已经冷却,皇上可让人将其加热再用。”魏景和没有马上细说红薯。 承光帝只以为他又像发现山药一样,在山上发现了这个叫红薯的,挥手,“冷些就冷些。周膳,呈上来。朕倒要尝尝值得镇国公带人献上的东西是何味道。” 周膳摸上那红薯,还有一丝余温,用刀子将那么大的红薯小心地切开,看到内里黄橙橙的瓤肉,眼前一亮,先切开一小口试吃,尝到味道后越发小心地切成两半呈上去。 承光帝没想到这红薯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竟如此黄橙鲜亮,瞧着就有胃口。他拿起银勺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尚有余温的果肉在嘴里化开,绵糯香甜,不用嚼就能咽下了。 “行止,你也尝尝。”承光帝让周善把另一半给战止戈送去,至于魏景和,既然是他献上的,必然是吃过了。 魏景和见端给战止戈的托盘上也放着银勺,便出声提醒,“皇上,这个红薯将皮剥下就可食用。” 战止戈一听,连银勺都没碰,直接拿起红薯,三两下将皮剥开,张嘴吃了一口。软软绵绵的果肉,入口即化,不用牙齿也能吃,淡淡的香甜味道吃着不腻。 承光帝就放下勺子,拿起红薯将皮给剥了,虽然有点黏手,但他乐在其中。 “不错的东西,朕倒是许久没吃到新鲜好物了。魏卿,这东西该不会又是你在山上发现的吧?”承光帝边吃边问。 这几年天灾,皇宫的膳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吃这山间野物竟觉得颇为美味。 承光帝尝过红薯的味道了,魏景和便不疾不徐地将红薯娓娓道来。 “这是微臣逃难路上意外得来的,当时只以为是个小泥疙瘩,到大溪村就归置角落。此次大旱,墙角泥疙瘩发了芽,微臣的母亲见这大旱天里还能活就把它种下了。后来又发现剪其分枝插土里也能活,便多种了些。此物叶子长得极为繁盛,爬藤遍地,意外发现能食后微臣也只以为这是一种菜。” 战止戈是知道红薯的事的,毕竟能在干旱年间顽强存活的作物,又是一根分枝就能种出一大片的东西,那阵子顺义县百姓都想方设法要来一根苗种,就连城外的难民都想溜进种有红薯的村里偷几根枝苗。 在大溪村村口听魏景和说这是红薯,还能做主粮,他便知道也许大虞朝真的能撑下去了。 魏景和继续说,“昨日因蝗虫来到,家人全将红薯菜都扯进屋,长得好好的东西被这么拔了,家母闷闷不乐,忧心家中粮食不够,家中小儿便自作主张想去将地里的根也挖上来做口粮,这才发现地底下结的果子,方知这红薯不只能当菜,所结果实更是能当主粮。” “当真!”听到最后,承光帝神色激动,他亲自拿起红薯端详,“你说这是地下结出的果子?每株结几个?可是都这般大小?” “微臣家里菜地就种了一小畦,每株结三到五个不等,这是最大的,其余也不小,平均三到五两一个。”被平安摔烂的那个最大,就不提了。 战止戈只以为是一棵红薯结出这么大个果实,此刻听魏景和说一棵能结三到五个,重量还三到五两一个,也是不敢置信。 “那一畦地收了多少?”承光帝此时看这红薯都觉得在闪闪发光。 “微臣数过,只种了三十余棵,不到一分地,收获六十斤。”魏景和把写好的折子呈上,这是他保守估算出来的。 六十斤!如今的粮食亩产也不过三石多一点,一石一百二十斤,这红薯不到一分地就收获六十斤,若是种足一亩,亩产岂不是能达到上千斤? 战止戈呼吸都重了,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自古一亩地所产出的粮食最高都不到四石,这红薯不到一分地就有六十斤,怎能不叫人质疑。 “魏景和,你莫不是不知何为欺君?”承光帝迅速看完折子,目光凌厉地盯着魏景和,眼中又有着期待,期待他能坚持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夸大其词。 “微臣不敢,确是六十斤。”魏景和跪地,挺直背脊,神色坚定不移。 “好!好极了!此乃天赐之物!”承光帝拊掌,红薯此时在他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宝物。 他回到御案前,脸上尽是雄心壮志,“魏卿,你说其枝扦插可活,村民们可是在蝗虫来临之前都将红薯叶收起来了?” “是。” 战止戈拱手,“回皇上,臣与魏大人进京前就派石虎带人去各村将有红薯的人家给看住了,无论是红薯还是红薯苗都不能随便乱动。” “好!你二人速速回去将红薯都收起来,红薯果实就留着春季做种,红薯藤放着也是放着,拿来做苗,再种下一季瞧瞧。魏卿,红薯暂且在顺义县做试验,朕会派司农去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