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19节
见到前道侣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是纪兰生现在的身份是晏采最不喜的魔修,未免晏采多虑,或者说多生事端,舒愉便懒得向他交代这些。 舒愉在撒谎。 她身上那股气息绝对不是她自己的。 以舒愉坦荡直白的性格,究竟什么事,什么人,值得她撒谎? 她既然选择了隐瞒,势必不会再告诉他真相,他多问也无益。 晏采的心沉沉地跌落下去。 他以前拒绝舒愉,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害怕自己失控。一旦因为薄情的舒愉而失控,他便再也没法秉持本心了。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被动选择了投降。 从那刻起,他就已经抛却了固有的自我,走上万劫不复的深渊。除非舒愉愿意拉他一把,不然他只会越走越远。 可是,舒愉对他……明显没有那么在意。她不会愿意多费力气拉他一把。 他只能自救。或者说,是向舒愉乞求。 “晏晏?”舒愉微微偏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他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抱了满怀,光滑的下巴抵在她颈窝。 舒愉被他难得的主动惊到,也没在意他态度为何突然就转变了,笑眯眯地贴了贴他的脸,逗趣似的亲了他几下。 因为这几个小小的动作,他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眉眼,一瞬间泛起嫣红。 舒愉摸着他的眉,犹如在描摹着远山,她低声道:“我教你。” “嗯。”仍旧是淡淡的应答,他的神情却那么温顺,仿佛任她予取予求。 往日里谪仙般的人物,竟那么听话地任由她折腾。 愉悦感充斥着舒愉全身,既是来自于身体,又是来自心理。 她一时之间有些过火,忘记晏采还有伤在身。 晏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快乐着,心却比之前更冷,熟悉的刺痛似乎要把整颗心撕裂。 他不想扫舒愉的兴,竭力忍住疼痛,死咬着牙,将不合时宜的痛感压了下去。 舒愉后知后觉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脸上的红不像是因为兴奋,更像是因为遭受了什么苦楚。 她停下动作,握住晏采的手,手心的寒意冻得她一僵。 她还没说话,就听晏采轻声道:“不用停。” 他的眼神迷离,又带着一种决绝的执着。 舒愉搞不懂他是怎么了,叹息一声,还是将他抱回床上去,“我看看你的情况。” 她认真查探一番他的身体,没想到是那般惨烈。她不满地对他说道:“为何要忍?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么?” 晏采自嘲地笑了笑,“舒愉,恋人之前谈何同情?我不过是希望你快乐罢了。” 舒愉盯着他半晌,只觉得颇为无奈,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疗养一番。” 她是真的有些怕,这样折腾下去,晏采会被她玩到没命。 而且现在不止是他身体上的问题,他对她的情意,似乎也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能掌控他的人,却没有办法控制他的心。 不就是睡了一睡么?他对她的喜欢,怎么竟比她对他的喜欢多得多? 难道是因为一向不通情爱,压抑太过,一朝接触之后,以往所有被压抑的情感就全都爆发了出来? 是她之前太过盲目,因为喜欢晏采多年,便一头脑热扎了进来。 她倒是早就准备好了法子应对晏采可能会有的报复,却从没想过,晏采这种人也会学那些痴男怨女,情根深种。 舒愉难得地有些苦恼。毕竟,她最怕的就是纠缠不清的麻烦了。 将晏采的身体调理一番后,舒愉便开始思考她该何时离去。 左思右想,她还是有点舍不得,她还没和晏采好好玩过几回呢。她皱着眉头,决定还是先不考虑那么多。真到她玩腻了的那天,她就不信晏采还能不让她离开。 确保晏采已经熟睡,舒愉拿出了纪兰生给她的那本书,认真研读起来。 伴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按这无名书上所说,魔灵界有一种名为玄瑜树的圣树,可以培育天地灵气,滋养灵气稀薄的魔灵界。这棵树寄生于人的身体,凭借人的血液精气成长。据记载,千万年来,圣树播下过好几次种子,却从没有孕育成功过。也没有人知道,圣树得以种植成功的条件是什么。 魔修们原本都怀着有一天能见证圣树显现的愿望,他们无比渴望魔灵界灵气格局被圣树改变。但因为圣树从没现身过,所以很多人都已经不相信圣树的存在。 舒愉的本命灵草玄瑜草,便是播撒种子的前身。她是因为受到魔修的魔气催动,灵草落下了种子,播种于识海之内。她修为不稳固,也是和植物夏茂冬衰的习性有关。 关于圣树的记载并不多,书籍大部分内容都是在介绍一些远古时代的传说,还有魔宗将天地灵气据为己有的修炼功法。 这一法门虽然有些竭泽而渔,对天地灵气的长存不利,但从个人而言,确实是利于修炼,修为提升的速度是修真界的法门完全没法比的。 舒愉压制住想要修行的冲动,将书收回。 假如这不是纪兰生编撰出来骗她的,那么可就有的玩儿了。 舒愉小时候的记忆已模糊不清,据舒欢说,是在问天宗北边的小镇捡到她的。 舒欢那时候也不过十来岁,从地狱一般的家里逃出来后,就看到了街角里的舒愉。舒愉一身破破烂烂,满脸都是污泥,看起来男女莫辨。只有一双眼睛十分干净,干净得不像是跌落在尘埃里的孩子。 舒欢本来只是看了她一眼,被她的眼神触动了一下,便毫不留情地走开。没想到,舒愉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角,一双小手把她本就不干净的衣服,抹得更加发黑。 舒愉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力气却不比舒欢小。舒欢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她,早就怒极,便开始对她骂那些下三流的狠话。 舒愉当然听不懂,只是一味地拽着她。见舒欢生气,她懵懵懂懂地看着她,软糯糯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舒愉力气那般大,舒欢本以为她是个男孩。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便是一愣。因为家中遭遇,舒欢那时候非常讨厌男孩,却对舒愉这样的小女孩狠不下心。 她望了家的方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把舒愉抱了起来,在雪地上漫无目的地跑,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舒愉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被凡俗界某个穷苦的家庭所遗弃,假如书中记载为真,那么她就压根不是琅山以南的人。 她很可能来自魔灵界。 想到在她面前只是一团空气的天罚之门,舒愉眼神微寒。 按书中所说,这圣树或许也代表了上天的意志。 比起舒欢来说,舒愉没有太多事业上的大志向,她所图的不过是好好修炼,提升修为,不为他人鱼肉。 不过,假如真的要她当天选之女,她也不会介意。这种事听起来就很有趣。 但这不代表她喜欢被操控。在她看来,体内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是对她的一种操控。若是被魔修知晓她的存在,还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再结合晏采之前所说,他觉得她的本命物在压制她,舒愉眼神变得更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纪兰生早就想要报复她,这本书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陷阱。 但是天罚不对她设限的事实是既定的。 或许,她应该先想法子将修为稳固下来。书中记载,不少圣树寄生者都受修为不稳的烦恼困扰。 无方的那个东西,她需要好好打听一下了。 舒愉意味不明地看向晏采。 第20章 试探 “醒了?”晏采刚睁开眼,就对上舒愉的笑脸。 他坐起身,伴随这一小小的动作,浑身似乎被碾压过一般的痛楚瞬间席卷了他。 想到之前的场景,他不禁蹙了蹙眉。 舒愉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只听她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把伤养好,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若真等到他修为恢复,她就无法再压制他了。这不符合舒愉的作风。 心中的寒意将伤势牵动,晏采握拳轻咳,看向舒愉道:“那你呢?” 要离开了么? 舒愉含笑:“自然是陪你。你也知道的,我不过是挂了个副宗主的名头,实际上就没怎么管过宗门事务。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好好修炼便是。” 晏采视线没有离开她半分,似是不想错过她任何表情,问道:“那之后,你待如何?” “你那时应该回无方了吧。我要尽可能赶在秋天之前,找到稳固修为的法子。” 晏采睫毛轻颤,尽可能平静地问道:“所以你不打算同我一起,是么?” 舒愉诧异地看向他:“我没理由去无方。” 其实是有理由的。只不过她不愿意罢了。 她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和他一起显露于人前。或许是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把这段关系放在心上。 晏采面色有些惨然,“我陪你。” 舒愉满脸不赞同,反驳道:“你忘记你自己的责任了吗?我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寻得解决修为隐患的途径,你愿意把这个时间耽搁在我身上?” 晏采低垂了视线,想到在魔灵界的异况,他又看向舒愉道:“你的问题很可能与魔灵界有关,我陪你走一遭。你可以试试带我一起穿过天罚。” 舒愉:“万一失败了呢?” 是啊,他其实并没有通过天罚的把握,反而有可能变成舒愉的累赘。 晏采只觉得一阵无力,他思忖片刻,露出妥协的无奈,“你可以陪我回去,或许可以从同心灯着手。” 晏采先前还对同心灯讳莫如深,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主动提及此物。 舒愉也没有装模作样地拒绝,含笑道:“谢谢你,晏晏。不过我也并未强求,你不用太为难。” 晏采轻轻地抱住她,温声道:“没事。” 虽然明知舒愉会拒绝,但他还是问出心中所想:“你可愿以现在的身份陪我回无方?” 舒愉当然不愿意。 无方的那群人要么会逼她和晏采分开,让晏采专注于不为某一个人停留的人间至情大道。考虑到晏采的实力,这个概率比较小。要么就是逼她和晏采结契。 因为无方的传统一向就这么死板,要求从一而终。在他们看来,情之一事上的动荡可能会损害道心。 晏采的地位又是那么特殊,指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