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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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母亲也是心忧父亲,才会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 刘妈妈也在一旁劝着,又不时的宽慰谢元娘莫多想,孔氏又哭了会儿,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姐姐的安慰声,谢元娘的心好受了些,“我明白。” 是啊。 母亲一向娇惯她,平日里万事都随着她的性子来,又怎么会厌恶她呢,定是她看错了。 似长女的话说进了孔氏的心里,她抹了几息的泪,才缓缓开口,“元娘,娘刚刚是太担心你父亲,情急之下才说那样的话,你莫往心里去。你和你姐姐说的都对,这事咱们不能急也不能慌,还要对圣上感恩,不能生怨。” 这话说给别人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孔氏眼子子掀了掀,拉过刘妈妈的手,“妈妈,要不明日你和元娘起启去江宁府找我父亲,让我父亲拖人打听一下看看这事有没有转机?” “母亲,此事不妥。现下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谢府,父亲之事是圣上动怒,揣摩圣意已为错,再明晃晃打听圣上之意,岂不是家败之征兆。”谢文惠拦下,又把谢元娘扯进来,“元娘,觉得怎么办好?” 换成上辈子没有嫁人前的性子,谢元娘自然觉得这事要找外祖父帮忙,后来嫁入顾府,整日里在婆婆身边尽孝,学会了很多大道理,受顾府做事影响,骨子里也慢慢的有了顾氏的品行。 所以被姐姐问起的一瞬间,谢元娘丝毫没有犹豫的接过话,“我也觉得此事找外祖父不妥。外祖父为当世大儒,虽不在朝中为官,门生却遍布朝野。天下的道理,满则招损,盛极必衰,口中则落,月盈则亏,这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道理,想来这也是外祖父不入朝为官的原因。父亲为官升与降皆是自身的问题,好事享福时是自己受着,受到刮落也就要别人出头,总没有这样的道理。父亲虽被降为五品,却也仍旧在朝为官,并没有被革职,可见父亲还是幸运的。年逾四十多,谁相信还没有翻身之日?所以起起落落也不必太过在意。” 语罢,谢元娘直觉有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侧头发现是姐姐的方向,谢元娘疑惑,“姐姐怎么了?” 谢文惠气质端庄,身子圆润,圆圆的鹅蛋脸也像了孔氏八分,平时总是温和的一张笑脸,此时目光却犀利冷然看着谢元娘,谢文惠更惊骇的还是心理,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听到妹妹的话,谢文惠习惯露在外面的温和笑容又回到脸上,“我是看妹妹长大了,老人常说一夜色之间就长大了,这话落在妹妹身上却不假。” “母亲,刚刚元娘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平时只知道胡闹的丫头,现在也能说出一番大道理了。” 即便没有长女提醒,孔氏在听到小女儿一番话时,已经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换作是平时,只要她一提议,这丫头第一个跳出来赞同,今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性的,这样的一番话及作派,孔氏觉得熟悉,在父亲及兄长的身上她曾看到过。 孔氏垂下眼帘。 刘妈妈在一旁看得分明,眼神晦暗不明,笑道,“可不是,二姑娘长大了懂事了。” 孔氏这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元娘懂事了,可娘放心还是放心不下你们父亲。” 话语间,掩饰不住想法被反驳掉的失落。 谢文惠也垂下眸子。 第24章 亲人2(要求) 谢元娘看在眼里,心中更为难受。 重生回来,她想珍惜家人之间的亲情,这一刻看到母亲失望,她突然想冲动的应下,外祖父待她虽然不亲近,可是舅舅及舅妈格外疼她,只要求得舅舅同意,舅舅一定能劝通外祖父出面帮忙。 前世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 场面僵在这,所有人都在等着谢元娘表态,谢元娘明白。 可是真的还要再去求外祖家一回吗?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打破了沉默。 “元娘不愧我谢家的掌上明珠,说的话亦与我心中想法相同。”爽朗的中年男子笑声响起的同时,一中年男子也走进了次间。 来人正是谢父谢江沅。 他容貌俊秀,秀着文人的清雅气息,气场飞扬,并没有被降职后的颓废之色,双手背在身后,再普通不过的青色道袍,愣是让人忽视不掉他。 普通平民出身的谢江沅能有这样的气派,无怪呼能入了孔大儒独女的眼,也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父亲。”谢元娘看到来人,难勉激动,三步并两步到了父亲跟前,更是直接扑到了怀里。 其实上辈子娘家人虽然待她如陌生人,父亲还是有几次偷偷带着弟弟去看过她的,虽用了别的借口到顾府拜访,可是她就是知道父亲真正的目地是看她,只是当年她做的事情太伤姐姐和母亲,姐姐又过的不好,便是为了给姐姐一个交代,父亲也要表态站在那边。 谢江沅也被女儿的举动吓了一跳,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是父女之间也重礼数不会有太亲近的举指,今日女儿的举动,谢江沅先是一愣,随后便又释然,轻轻的拍着女儿的手背。 他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莫哭莫哭。你看父亲不是好好的?” 谢江沅哪里能猜到女儿为何失态,只误会成女儿是担心自己,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此时谢江沅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胡闹,秋天便要及笄的大姑娘,怎么还能靠在父亲的怀里,还不快快退出来。”孔氏已经激动的起身。 孔氏的激动透着不喜和急燥。 众人都看出来孔氏发了火,刘妈妈忙在一旁劝着,“老爷和姑娘是亲父女,就是亲近,所以知道了老爷出事,才会这么激动。便是失了些规矩,也没有人笑话。” 没有人注意到谢文惠眼里闪过的若有所思,她神色莫测,心思也让人琢磨不透。 孔氏在刘妈妈阻饶下到了谢父身前时,谢元娘已经平复下情绪从父亲怀里退出来,她红着眼圈,明艳的脸上又带着娇羞,“让父亲笑话了。” 谢江沅笑声更大,“元娘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这就是父亲,在她的面前永远和蔼可爱,宠着她的一切,从没有像其他父亲一样严肃的摆着父亲的威严。 “老爷就惯着她吧。”孔氏被刘妈妈劝着,急躁的情绪才慢慢的平缓下来,嗔怪的语气也带着宠腻。 谢元娘心软软的,“母亲也惯着我。” 是的,一家人一直都是这样。 她怎么胡闹,母亲都由着她来,平日里虽这看不惯那看不惯这的,可是万事还是由着她的性子来。 孔氏笑了,动作温柔的用帕子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刚刚还嘴硬又一身的正气,现在知道担心知道哭了?” “我就是看到父亲高兴。”谢元娘心虚,含糊的解释落在众人耳里,自然是认为被孔氏猜对了。 “好了,我还有事情和你们父亲说,你们累了一天,也先回院子休息吧,今日府上事多,晚上就在自己的院子用饭。”孔氏一手拉着小女儿,又对大女儿招手,最后一手握着一个女儿,嘴上叮嘱着不要担心之类的话,将人送出了正房,这才转身回屋了。 出了静安院,往后面走过一条甬道,便是青山院,青山院正对着谢文惠住着的望月楼,平日里姐妹二人常一起结伴同行,今日亦是。 谢文惠语气失落,“郡王府的杏林花听说最美,可惜今日没有眼福,不然也能与妹妹一起赏花了。父亲降职,日后这样的宴会怕是也没有机会多参加。南蓉县主往日里虽常与妹妹在一起,却又嫉妒妹妹文采,今日在宴会上提起父亲之事,也多有在勋贵子弟之间落妹妹脸面的意思,妹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丢脸的反正不是我,姐姐不必担心这个。”谢元娘不想姐姐跟着烦心,又不想姐姐像上辈子那般任人打压,“南蓉县主身份摆在那,她又哪里会让人压过她的风头,她到是不敢对我怎么样,反而是姐姐性子太好,每次宴会都要在她面前低头,日后若在遇到不必委屈自己,左右咱们低头,她也不会高看咱们一眼,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谢文惠却不赞同,强耐着性子劝道,“你这样的想法便不对,也是以往我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说现在父亲只是五品的主事,便是以往正二品,也不过是个空职,你我以京城双姝被人称赞,风头压过一众贵女,怎么能不被人排挤和厌恶?今日你在郡王府没有被人嘲弄,不代表日后不被人拿着出身做话题,往后行事莫再张扬,谦虚谨慎方好。” “刚刚当着母亲的面,你还说满则招损,盛极必衰,落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便行不通了?”谢文惠停下来,一定要妹妹点头才放心。 无非是姐妹之间说话,姐姐突然这么郑重其事,谢元娘对上认真的姐姐,到不好反驳,何况重生回来她也不想再与姐姐之间形同陌路,方点了点头。 谢文惠不管她是不是不情愿的点头,却再三叮嘱她,“你今日应下,日后行事方记得谦虚莫再张扬任性,若只当现在是用话诓骗我相信你,可莫怪姐姐与你翻脸。” “姐姐说的这么严肃,怪吓人的,我记得你平日里很温柔的。”谢元娘亲近的上前挽起姐姐的胳膊,这种被姐姐耳提面命的感觉离她已经太久远了。 第25章 亲人3(盘算) 谢元娘欢喜的同时,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谢文惠身子微微一僵,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胳膊抽、出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我还不是被你爱闹的性子给吓怕了。如今咱们家今非昔比,你在外面仍像以往一样张扬,纵有才女之名,在一众贵女的眼里,规矩礼数首当其冲,文采不过退而其次。用闺中的规矩和礼数做文章,她们信手拈来,所以日后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话说到这,谢文惠目光望着不远处,拧着眉头,语气不喜,“令梅做什么去了,她是你身边的大丫头,跑来跑去的成和体统。你也不小了,身边的丫头也该换个稳重的,明日我和母亲提一提……” 谢元娘素来知道姐姐持重端庄,希望她也能稳重一些,看到令梅小跑过来才这般说,“令梅打小就在我身边服侍,我若现在把她赶走,落在旁人眼里也多觉得我这个主子待下人薄凉,下人心寒了,又有谁日后能忠心服侍我,姐姐看在这个面上,便饶她一次,回去后我好好训训这丫头。” 谢文惠看她,奇道,“往日我提起你身边丫头管教不好,你惯会说就喜欢这样活泼的,又不喜欢我们管你身边的事,难得今日听你说出这番大道理来,果真是懂事了。” 姐妹二人已经到了各自院子的门口,令梅也跑了过来,谢文惠目光淡淡的扫她一眼,令梅立马就老实的站好了,谢文是才带着丫头回了望月楼,进了院子还能听到身后主仆二人在小声说话。 望月楼里,极为幽静。 正屋榻上,谢文惠仍旧是刚刚穿着的金缎地人物花卉纹短衫,领口袖口是红色花边绣着庭院楼阁,下身配满黄色马面裙,鹅蛋脸原就给人喜气的感觉,再这样一身的打配,整个人也华丽起来。 宝枝端了茶盏进来,看到的不是姑娘和煦的笑脸,而是一脸的肃然,今日在去郡王府的马车上,姑娘头撞到了车壁之后,姑娘面上的笑就不见了,眉头亦不是的紧锁,宝枝打小就在姑娘身边服侍,大姑娘沉默又紧锁眉头的神情,总是让她忐忑不安。 “让言心去打听一下,今日郡王府的杏花宴可有什么事发生。”谢文惠察觉到宝枝在暗下观察她,只是眼下她自己的心绪还没有理明白,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身边的人。 “奴婢这便去。”姑娘说话了,幽静的气氛一散,宝枝也觉得轻松,“响午都过了,姑娘还没用午饭,奴婢让厨房那边送点热点心过来吧,姑娘先垫垫,马上也就要晚饭了。” 心下疑惑言心那个小丫头怎么入了姑娘的眼,到是让姑娘记住了。 谢文惠身边有两个大丫头,分别是宝枝和金云,宝枝心细,金云沉稳,两个大丫头好是好,只说话上不出彩,而院里的二等丫头言心,到是个能说会道的,宝枝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这样,才让姑娘记住了言心。 宝枝一向心细,谢文惠这些也不太上心,只让她去安排。 宝枝退出去安排,金云进来服侍谢文惠换了平常穿的衣裙,挥退了屋里服侍的下人,她独自靠在榻上的软榻上,不时秀眉紧锁,又不时欢喜出声,最后又唉声叹气,总之心情复杂,总归是头疼胸闷。 重生之事,若不是亲身经历,谢文惠怎么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她明明记得在谢元娘出事之后,她便被顾府送回了娘家,路上马车出事,等她再睁开眼睛,便是在去杏花宴的马车上,现实太过惊人,当时也顾不上多想,她立马让马车调头回府,刚下马车就听到了父亲降职的消息,又看到坐在那伤心落泪的母亲,谢文惠才真正的相信她重生回来了。 再次回到十五岁,一切都可以重来,她再也不用像上辈子过的那般凄惨,不再被谢元娘压着,这样的事实让谢文惠雀跃,凭借预知示来的能力,这一世她可以恣意轻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欢喜过后,她冷静下来,也立马分析出眼前的形势,她不能表现的太张扬,更不能压过谢元娘的风头,与平日里不一样的作派,立马就会引人怀疑,万一让人误以为是鬼怪附身,便不妥了。 还有谢元娘与顾庭之的婚事,纵然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她也不会拦着,反正坏的是谢元娘的名声,顾庭之在优秀,却也有比顾庭之更优秀的男子。 想到这些,谢元惠神色微微一凛。 不,不能任由着谢元娘再去计设顾庭之。 其一为了谢府不被人笑话没有规矩,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被牵连,也不能放纵着谢元娘再做上辈子的事情,何况顾庭之后来成了辅国将军,谢元娘嫁过去岂不又是像上辈子一样的风光? 上辈子所有人都认为谢元娘抢了她的婚事,谢文惠心里却明白,那只是母亲疼她,而有意想盘算设计她与顾庭之,却没想到被谢元娘抢了先,所以真细说起来,并没有顾谢两府要相看之事,而是母亲那边的一厢情愿。 最后母亲的想法落空,又被顾府指出暗下盘算的心思,羞恼之下才牵怒到谢元娘的身上。 所以外面都传是谢元娘抢了她的婚事,并不是真的,便是谢元娘自己也那般误会,母亲也没有解释过。 上辈子谢文惠一直以为母亲最疼谢元娘,可是直到那件事情生生之后,她才发觉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暗下里也去观察打探过母亲为何对谢元娘的态度怪怪的,却一直到死也没有发现什么。 今日在静安院里,她也曾暗下里注意母亲对谢元娘的态度,确实透着古怪,可再细看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有上辈子的事情,谢文惠觉得不是自己想多了。 第26章 亲人4(预知) 一时之间谢文惠的脑子乱乱的,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乱。 一切只能循序渐进,慢慢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