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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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谨慎行动,并祈祷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但索利德的查探没有什么进展。 他将整个房间都仔细查看了一遍,但就连一条墙壁接合的缝隙都找不到,更别说出口了。 那些壁画和文字也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也许罗德里戈教授在这里的话还能看出点门道,但索利德不行。 好在……索利德是个极为冷静的人,他对“坏消息”的接受和适应能力很强,在遭遇逆境时,他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事已至此,我该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真倒霉,遇上这种事,为什么会这样,我该甩锅给谁”。 因此,他很少会感到沮丧,比起在这种无意义的情绪上浪费时间,他宁可利用这些时间做些有用的事。 “古文明也好,外星人也罢……除非他们会穿墙术,否则这房间里一定会有什么机关来开启出口……”索利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摸着墙壁缓缓前进。 他开始以“触碰”而非“观察”的形式去重新检查这个房间,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不多时,他就有了发现……那一瞬,他的手轻轻抚过了一块壁画上的、手掌形的符号,结果,不出两秒,他脚下的地板就亮了起来,紧接着,青色的强光就吞没了整个房间。 这强烈的光线刺得人根本无法睁眼,纵然索利德用手护眼也无济于事,因为那光芒竟可以穿过他的手掌乃至眼皮。 幸好这光没有持续太久,短短几秒后,就自行黯淡了下去。 索利德很快就重新睁开了眼睛,继而……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 他所处的空间,变了。 原本他是被困在四边形房间里的,可现在他却站在了一间三角柱形的房间里;房间的墙壁仍由黑色金属构成,壁上也同样布满了由青芒点亮的壁画和文字,至于壁画的内容……虽然索利德看不懂,但他可以确定,和刚才四边形房间里的不同了。 “分子传送?”索利德惊讶之余,脑子里当即就蹦出了这个念头。 多年前,索利德曾接受过一个护送任务,他所护送的目标,正是一批由联邦政府秘密资助的、从事“分子传送技术”研究的科学家;根据索利德所知的情报,这项技术当时仅处于理论阶段,至少在他和那些人接触时,还尚未有过任何一例成功的活物实验。 那次护送任务,他完成得很顺利,基本就是去走了个过场……然而,半个月后,他却又接到了一个“肃清命令”,肃清的对象就是当初他护送的那批人。 索利德并没有对这事儿问长问短,反正他和那些科学家也没建立起什么深厚的友谊,所以他立即就带队出发了…… 可当他赶赴现场时,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座仿佛被导弹轰炸过的研究所废墟,以及大量的、来自于人类和其他实验动物的碎尸。 那之后,据说eas接手了调查,展开了一项代号为“猎霸”的行动,不过那就和索利德无关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该事件过后,关于“分子传送”的研究计划已被联邦束之高阁。 没想到,今天,在这深埋地底的遗迹中(尽管不是十分确定,但索利德还是倾向于认为自己这会儿是在金字塔的内部),他竟然看到……并亲身体验了一把类似的、且十分成熟的传送技术。 “手印!”思索了片刻后,索利德迅速想到了传送的诱因。 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寻找这个三角柱形房间里的手印符号;五分钟后,他找遍了五面金属壁,发现了三个。 这些手印符号的尺寸略小,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的手,倒像是孩子的,这无疑让索利德想到了此前自己追踪过的、那个身形很小的“黑影”,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消失的黑影和他眼前的这些设施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但眼下,索利德优先考虑的是如何趁着自己体力还充沛时脱离这个空间,其他的事可以等到安全了之后再去想。 “每个手印可以把人传送到一个不同的地方吧……”索利德的视线在那三个手印符号上逐一扫过,“如果我能看懂墙上的壁画或文字,应该就能知道传送去哪里了,可惜……” 对于无可奈何的事,索利德看得也很开,不懂就是不懂,这种时刻,坦然地去碰运气就是了。 就这样,他展开了一段漫长的“传送之旅”。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参观了数百个由几何图形拼成的房间后,索利德心中的希望……逐渐熄灭了。 他产生了一种想法——自己也许早已不在那座金字塔里了。 不管他闯入的这个空间是属于超古代文明还是外星人的,既然这帮家伙已经掌握了分子传送技术,那么“空间”的概念就并不局限于某座建筑物当中了;理论上来说,索利德身处的任意一个房间,都可能是位于地球……不……是位于宇宙中的任何一个坐标点的。 也许这些房间无穷无尽,除非掌握了规律或解读出了墙壁上的信息,否则随机的传送永远无法让他找到出口。 诸如此类的念头,会带来的……自然是恐惧、绝望。 在最初的那几十次传送中,索利德每到一个房间时还会大体记一下房间的形状以及墙上的壁画;但随着传送次数的增加,信息的积累使短期的记忆变得模糊和混乱,他不得不放弃了记忆复杂的信息,改成只记传送的次数。 而在传送了两百多次之后,就连“记次数”也变成了一种煎熬,因为你每次传送后,等待你的就只有失望……那个逐步增加的数字,也在慢慢的失去意义。 更让索利德感到不安的事情是……在传送次数超过三百次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了。 即便按照“一分钟传送一次”的量来算,索利德在这些房间里也已转了五个小时以上,但直到此刻,他也不饿、不渴、不困、不累…… 有那么几次,他不禁怀疑自己可能已经死了,而这里,就是一个“永远逃不出去的地狱”。 所有的客观因素都在让疯狂的因子不断滋长,并冲击着思维中由理智筑起的高墙……换成一般人,怕是早已发疯或选择了自杀,但索利德,仍在努力着,没有放弃。 而他的坚持,他那钢铁般的意志,也的确没有辜负他;在第n次传送后,索利德的行动终于有了进展——他遇到了人,而且是两个人。 “长官!”士兵二号看到索利德时,也是异常激动的状态,“天哪!你竟然还活着!” “难以置信……”罗德里戈则好像是不信似的,还上前捏了把索利德的胳膊,才道,“索利德,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说……什么?”索利德见到这两位时,本来是挺高兴的,但教授这一句话,立刻让他浑身发冷、不寒而栗。 第十二章 “二十六天” 罗德里戈花了十多分钟,才将索利德离开后的事情跟后者大体说了一遍,这期间,士兵二号也时不时的会插嘴补充上几句。 根据教授的说法,先前索利德攻击尖顶时,金属壁突然就爆发出了一阵强光,将周围的人刺得睁不开眼……而等到人们重新恢复视觉时,索利德已经不见了,那尖顶的外壁则仍旧是完好无损。 此后,众人在附近搜索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索利德,也没有人敢再去碰那尖顶了;因此,教授和吉梅内斯只能将索利德视为已经“失踪”,并且暂时叫停了挖掘计划。 那一天,是12月5日。 从当天晚上开始,整个挖掘队就进入了无事可做、只等救援的状态。 这相对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四天,到了9号,也就是从坠机算起刚好满一周的那天,矛盾爆发了。 几名一直在暗中交流着什么的工人,和两名觉得“索利德不在时应该是我说了算”的士兵发动了一场哗变。 那两名士兵是想获得这个群体中的指挥权,而那几名工人……则是想借机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干掉吉梅内斯。 很显然,这些被吉梅内斯从大麻农场里调来的家伙,对他也并非是绝对忠诚的。 在外面的“文明世界”,这些人的案底、家人……全都被吉梅内斯捏在手心里,只要吉梅内斯打个响指,这些人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自然得对吉梅内斯言听计从;但是,在这蛮荒之地待了一周后,那种被人用势力扼住咽喉的感觉渐渐淡薄了……侥幸心理,逐渐占据了上风。 这些工人,或者说……这些“歹徒”们,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到——在这雨林中,有无数种办法能让吉梅内斯人间蒸发,且事后难以追查。一旦吉梅内斯死了……往远了说,等他们回到文明世界,可以恢复自由身;往近了说,杀掉这个什么活儿都不干、却坐拥大量物资和美女的家伙,对其他人来说也都是喜闻乐见的。 于是,在9号的晚上,那两名士兵和数名工人手持早已准备好的武器,将人们聚集了起来,以“现有负责人严重失职、对众人隐瞒信息、并带领着大家在雨林里等死”为由,欲夺走这支队伍的实质管辖权。 他们已经悄悄解除了其他士兵的武装,并事先在吉梅内斯的两名保镖的食物里加了点儿镇静剂……他们自以为能十分迅速、并顺利地控制住局面。 可结果,却引发了混乱…… 那两名士兵倒是没引发什么问题,但是,那几名工人们却去煽动了其他的工人和吉梅内斯的随从们;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共识,要把这家伙干掉,并分掉他坐拥的一切(主要是女人)。 他们并不知道,吉梅内斯带来的那个叫“蔓迪”的女人是一名能力者,而且是被道儿上称作“曼陀罗”的……有字号的高手。 试图夺权的士兵、工人们,仍保留立场的士兵和工人们,还有极少数对吉梅内斯忠心耿耿的部下以及曼陀罗,这三方之间展开了一场混战。 最终,站在“哗变方”的人无一例外的惨遭杀害。 在这场杀戮结束后,已展现了实力的蔓迪女士成了营地的实际话事人;而她也立即提出了一个相当正确的建议——趁着食物和净水还没用完,得赶紧派人外出去寻找救援。 曼陀罗虽然从没有打探到索利德隐瞒的那些信息,但她可不傻,事已至此,她猜也猜到真相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反正现在都过去一周了,联邦的救援仍没有找来,这就说明其中肯定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与其坐等着物资耗尽,还不如主动出击。 可惜,有能力穿越丛林、且值得信任的……或者说出去找到救援后还会回来的人,很少;最符合条件的……也就是士兵二号和罗德里戈教授了。 这两位都没有参与哗变,逃出雨林的体力和智力他们也都有,可说是最佳的人选。 就这样,罗德里戈教授和士兵二号带上了一堆穿越丛林所需的装备,在10号的清晨朝着北面出发了。 出发时,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三个多礼拜。 两个找得着北的人,一路向北,走了二十多天;每天都是清晨就起来赶路,走走停停,傍晚天黑前就找地方休息。 因为带的器具齐全,而且两人的野外求生能力很强,所以他们的吃、喝、歇都不成问题,也不存在走错方向的可能;可就是在这种前提下,他们愣是死活都走不出这片丛林。 到了第二十六天,堪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在越过一条似曾相识的小溪、又走了一段后,他们……看到了一架“湾岸九号”飞机的残骸。 接着,顺着一条人为开辟出的路径,他们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地。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朝着北面一直走,走了那么久之后,竟又回到了这里。 那个被刨出来的金字塔尖顶仍矗立在高地上,但百余米外挖掘队营地却已经荒废了。 两人到营地里去搜了一圈,发现乱七八糟的物资还剩了不少,但唯独水和食物连一滴一口都不剩。 当然了,人……也一个都没剩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罗德里戈教授的脑中都浮现了“诅咒”二字,他仿佛置身于一部恐怖片中,经历了一段将近一个月的鬼打墙。 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他希望自己能在一阵呢喃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正在被窝里出冷汗。 但这……无疑也是奢望了。 在兜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圈”之后,所有问题的源头,又一次指向了那座金字塔。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教授和士兵二号决定再去尖顶那儿碰碰运气。 虽然这事情已经诡异到了极点,不过他们已经不怎么害怕了——人在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后,会适应恐惧,甚至会产生对死亡的渴望;因为“死”……也是一种解脱,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终极解脱。 或许是觉得“要死就死个痛快”,教授和士兵二号制定了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他们把飞机残骸里的动力核心拆了出来,再加上一些他们手头能找到的材料,做成一个简易的炸弹,打算去炸了那个尖顶。 士兵二号跟着教授一同远行时,并没有穿铠甲,因为离开营地后他就没处补充电力了,即使他穿走铠甲也得在半路脱下并遗弃;而当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却是连一套铠甲都找不着了。 因此,在执行这个“爆破计划”的时候,两个人都处于毫无保护的状态。 他们把炸弹安置好,拉了根尽可能长的引线,趴在了一个掩体的后面;待他们向各自笃信的神明祈祷了一番后,教授便将那个简单、但威力绝不含糊的爆炸装置引爆了。 爆破引发了强光,和索利德失踪时出现的光一样,是青色的……也不知光源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刺得人睁不开眼。 而当教授和士兵二号从一阵失神中醒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由几何图形拼成的房间里…… …… “没用多久我就发现了手印符号的事,传送了五次之后,就遇上了你。”罗德里戈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似是想给索利德一定的时间去消化那些信息。 索利德听完这一连串的故事之后,也确是陷入了思考。 又过了两分钟,他才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在你们离开营地的时候,救援刚好来了,然后就把留在那儿的人接走了?” “不对吧。”罗德里戈接道,“若真是那样,他们应该会在营地里留些信息给我们,写几个字有什么难的呢?再者……救援队是来救人的,没理由把食物和水也都接走吧?但我们回到营地时,可是连一点儿饼干渣都没找到……考虑到营地的减员,即便我们走了二十多天,他们也不可能把食物和水全部吃完的,那么那些食物和水去哪儿了?” “那你的意思是……”索利德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