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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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句话,博西迪就眼角一跳,心中一紧;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并且争取几秒钟的思考时间,他又吃了口巧克力来压惊。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又吃下一口巧克力后,博西迪回道,“中村先生在全世界范围内拥有诸多的产业,这个赌场只是其中之一,他本人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也很少过问这里的工作;你们要见他的话,先打‘出云集团’的商务合作电话,然后预约找……” “这种废话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此时,一直没开口的索利德忽然插嘴,打断了博西迪,“你心里明白……我们要见的不是那个挂名的傀儡,而是你‘真正的老板’。” 随着那五个字落地,博西迪的神色渐渐变冷。 这回,他没再多想,只是默默后退了几步,并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探头。 短短五秒过去,这暗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随即就有十几名魁梧的西装大汉鱼贯而入,并顺势排成一个扇形队列展开,隐隐围住了榊和索利德。 “我只问一遍……”待那些西装男都就位了,博西迪又一次开口,对榊他们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到底要干嘛?” 见状,榊三步并作两步地退到了墙边,而索利德则是迎上前去,展开应战之姿,冷冷接道:“逆十字,找你们那位‘公主’大人有事相商。” 第三章 四凶之宴 四月下旬,龙郡,鹰潭市郊某地。 傍晚,方相奇带着孟夆寒走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过院儿之后,方相奇连门也不敲,推门就进了屋,孟夆寒则紧随其后。 他俩来到屋内时,屋里已经有两个人在了;那两人坐在一张四方的桌子边上,桌上铺了大量的饭菜,装菜的盘子一层叠一层,堆得跟金字塔似的,且这两人已经吃了起来。 “哟,来啦。”正对着门口的那位,壮得像座小山,目测他站起来得有两米出头,两条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看到穷奇的刹那,他只是稍稍抬眼、随口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继续开吃。 而他旁边那个体型瘦长的男人,连招呼都懒得打,仅朝着方相奇瞥了一眼,便转过了头。 对此,方相奇好像不是很在意,只是默默地上前,也来到那张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反倒是全程都被他们无视的孟夆寒脸上变颜变色,看起来很是紧张。 一种诡异、尴尬的气氛在屋内悄然弥散开…… 不多时,房间另一端,通往厨房的那扇门开了,一个女人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 这是个让人一眼难忘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只因她的气质与众不同。 她有着一头火红的、略显凌乱的长发,和一对红色的眸子;额下一双剑眉配上挺立的鼻梁,让她的脸看起来英气逼人,而那姣好的容貌和白皙的皮肤又给她添了一丝女性的柔美。 虽然从长相来看她无疑是个黄种人,但她的身材骨架却更接近于欧美女性,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儿和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很抓眼的。 然而,当这样一位大美人从后厨现身时,孟夆寒愣是露出一脸有些畏惧的表情,往大门那儿又退了好几步……俨然是一副随时准备转身跑路的架势。 “三哥啊,这就是你做得不地道了。”红发女子把菜叠到桌上、并坐下时,用颇为“市井”的语气对方相奇道,“你说要聚聚,兄弟们二话没说就天南海北的过来了,本以为大家好久不见、可以好好喝一顿叙叙旧,没想到你却带了个外人来……”她顿了顿,“……而且还是个道士。” “是啊,你要带个别的什么人来,说是路上的零食,那咱也就信了。”那个壮汉这时也用玩笑的语气接道,“但这小子……”他说到这儿,特意斜瞪了孟夆寒一眼,“好像还真有两下子……”接着,他又看向了方相奇,“你该不会是想让他来‘收了’哥儿几个吧?” 砰—— 这两位的冷言冷语话音未落,身材瘦长的那位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像要朝孟夆寒那儿走去。 而孟夆寒也已经把手探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也不知道是去抓什么东西。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 “行啦!”方相奇朝那瘦长男子喝了一声,“二哥你先坐下。” 瘦长男子闻言,没有坐下,不过也没有再向前逼近了。 “棒槌。”壮汉这时也出了一声,并朝瘦长男子使了个眼色。 听到他的话,后者才坐了回去。 “大哥、二哥、四妹……”方相奇外表虽是十来岁,但这会儿说起话来却是一副老江湖做派,“老三我当初不辞而别,是我一时冲动、思虑不周,在此先罚酒一杯,给各位赔罪了。” “诶!你先等等。”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孟夆寒竟然插嘴了,“小孩可不能喝酒啊。” 他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桌边那四位的注意,也引得那四人一同转过脸来看向了他。 “哈哈哈哈……”几秒后,那壮汉大笑出声,指着方相奇对孟夆寒道,“小道,你知道他几岁了吗?这里谁是小孩,你心理没点数的吗?” “不管他几岁了,现在身体也是小孩儿。”孟夆寒回道,“就算你是柯南,还不是得去上小学?” “呵……”红发女子也被他逗笑了,“好像也有道理啊。” “嘿~还真把自己当我监护人了啊?”这回,换成方相奇拍桌子起来了,虽然他站起来的高度和坐在凳子上也差不多,“姓孟的,你别太过分了啊,我跟这儿罚杯酒你都要管,那你说我不喝酒喝啥呀?” 没想到,孟夆寒脱口而出:“罚碗炸酱面得了。” “你再说!再说我吃了你啊!”方相奇当时就是一副要咬人的样子怼了回来。 “行了行了,你俩演完没有?”嘴上几乎没停过的壮汉这时终于停下了筷子,正色道,“老三,你找我们来究竟是什么事儿,说说呗。” 方相奇撇了撇嘴,和孟夆寒对视了两秒,随即又转身,对那三人道:“那我先介绍一下吧……”他抬手分别指向壮汉、瘦长男子和红发女子,言道,“这是我大哥蚩鸮、二哥陶悟、四妹帝慝。” 其实,不用他介绍,孟夆寒也知道那三“人”的身份。 自从在九狱底下封印了“冥界之门”后,孟夆寒的道行有了很大提升,如今的他,不需要做法就能看出这几位的“原形”——那个叫蚩鸮的是“饕餮”,陶悟就是“梼杌”,而帝慝则是“混沌”。 至于他们桌上的那些饭菜,里面所用的肉荤,除了动物的、还有很多是出自人身上的…… 孟夆寒刚进屋时之所以会感到紧张,就是因为眼前这在常人看来只是普通农家乐的一幕,在他看来却是“四凶聚首”的一席恶宴。 即使是现在,他也还是站在一个随时可以夺门而出的位置上跟对方说话。 “而我带来的这位嘛……”另一边,方相奇的介绍还没完,“……乃是鹤鸣山正一道的传人,孟夆寒孟道长。” “哦?”听到这里,蚩鸮又乐了,“鹤鸣山的道士,跑到这龙虎山地界来是要干嘛?去找同行踢馆?” “人家是搞旅游业的,算不上我的同行。”孟夆寒耸肩回道。 “哈!你自己还不是开出租的?”方相奇终于找到个槽点,赶紧嘲讽了一句。 “这次我会和方相奇结伴同行呢,原因有二……”但孟夆寒没搭理他,只是接着对蚩鸮他们道,“其一,他一个小孩独自做长途旅行多少都有些引人注目,无论买车票还是住旅店都不方便,由我这个大人带着会好办很多。其二嘛……我们这次来龙虎山是带着任务的,此事需要诸位的帮忙,所以才让方相奇把你们约出来。” 此言一出,蚩鸮当即神情一变,帝慝刻意不动声色,陶悟继续一脸痴呆。 “任务?”蚩鸮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看向方相奇道,“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你居然成人家手下了?而且还来求我们帮你给外人办事?” “那个……”方相奇挠了挠鼻子,有点郁闷地回道,“其实也不能说是什么外人吧……”他微顿半秒,语气稍变,“‘传述者’你们应该知道吧?” 第四章 败者之宴 即使身后的牢门已经开得笔直,朱里奥·吉梅内斯也照样躺在床上,一动都没动。 他也不需要动。 凯九只用一只手就将这个已经瘦得不足一百斤的男人拎了起来,拖出了牢房。 这是吉梅内斯被监禁以来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而上一次他见到这间牢房外的世界,还是在四个月前,在南美的丛林里…… 那天,“枪鬼”和凯九突袭了他们的营地,由于“毛峰”和罗德里戈教授这两位茶宴成员一同外出“探路”去了,所以营地里只剩下了蔓迪一个能力者,而她自然不是凯九和枪鬼的对手。 于是,蔓迪和吉梅内斯就这样双双被逆十字俘虏、并关押了四个多月。 直到……今天。 …… 叱—— 伴随着电子门开启的声音,凯九走进了一间会议室中。 他来到会议桌旁,随手将吉梅内斯“甩”到了一张椅子上,好似是在甩一个破口袋。 而吉梅内斯也是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在撞到椅子时因疼痛而发出了些许呻吟。 “他怎么了?”就坐在旁边那个位置上的蔓迪见状,随口问了一句。 “自作自受。”凯九冷冷地回了这么四个字,然后就转过身离开了会议室。 大约一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再度开启,子临拿着杯咖啡走了进来,并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会议桌的主位那儿坐下。 把手上的特大号儿纸杯放下后,他扫视了会议桌周围已然就坐的那六个人,再开口道:“为了节省时间,不管各位以前在外面是否认识,眼下还是由我来逐一介绍一下今天在座的成员吧。” 他停顿了一秒,便从自己的右手边开始,按逆时针方向介绍道:“这位是九狱……哦不……‘前’九狱副监狱长之一,‘巢魔’,卡尔·冯·贝勒。” 他这个“前”字加上了重音,因为九狱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位是他的同事,同样是曾经的副监狱长,人称‘阿芙罗狄忒’的苏菲·克莱蒙特长官。”子临并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只是一个接一个地介绍下去,“接下来这位,是‘前’茶宴成员,也是著名的探险家,罗德里戈教授。”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向了自己对面末席上的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 “然后是这位,‘前’弗拉基米罗维奇永不倒铁血联盟副总司令帕维尔·扎伊采夫,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即来自联邦的卧底特工,马豪斯·普拉托,代号‘飞勺’。” 这句话出口时,除了子临和吉梅内斯之外,整桌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毕竟这话的内容可是一个“大料”。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有实力的反抗组织之一“铁血联盟”的副司令竟然会是一名联邦特工;假如子临所言非虚,那联邦在这些年里的很多行动都将变得细思恐极。 “再然后呢……是这位……”子临接着往左数,“如各位所见,这个瘫在座椅上、看起来已经几个月没刮胡子、骨瘦如柴、眼神涣散的废物……就是几个月前失踪的‘南美洲帝王’,朱里奥·吉梅内斯公子。” 说着,子临又将视线移向了自己左手边的那位美女,即最后一个要介绍的人身上:“最后这位,是道儿上人称‘曼陀罗’的蔓迪女士。” 子临将这六个人的身份全都报完后,才提起了自己:“而我嘛……我叫子临,今天代表逆十字来跟大家商量一些事情。” “在正式开始之前……”子临话音未落,普拉托便插嘴道,“我不得不问一下……”他瞥了眼吉梅内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以及……他这副样子真的有能力知道自己在参与某种讨论吗?” “放心吧,他清醒得很。”子临说着,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接道,“这四个月来,我一直都在给他用一种名为‘天鹅绒’的药,这种药的配方是吉梅内斯家族花高价从一名樱之府的药剂师手中买断的,其主要原料正好就是吉梅内斯他们家种植的那些‘烟草’。 “至于其主要用途嘛,则是用来控制那些被吉梅内斯家族通过绑架或拐卖等手段抓来、强制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女性的。 “那些女孩儿在被抓到后的数小时内就会被注射这种药品,随后她们就会变得跟此刻的吉梅内斯这样,处于一种瘫软涣散的状态;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全身都会感觉变得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大脑也无法有效地驱使身体做出行动。 “要等到药效过去之后,人才能做些正常活动,比如吃饭、上厕所等等。 “但是,用不了多久,‘瘾’就会来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再次用药,‘天鹅绒’独特的戒断反应就会出现——犯瘾者会产生身体‘越来越重’的幻觉,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根汗毛,还有体内的每一滴血、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会变成仿佛能把你整个人压成肉酱的重物,将你牵拉向某种并不存在的深渊,而你对此无能为力……伴随你的只有巨大的恐惧和痛苦。” 听他说完这些,在场的其他人对于吉梅内斯的那一丝同情顷刻间荡然无存,并纷纷露出了几许鄙夷之色。 “那么……”又过了几秒,普拉托接道,“这家伙现在是在‘飘’着呢,还是在‘沉’着呢?” “飘着。”子临不假思索地回道,“他的牢房有单独的供氧系统,每天定时通过空气给药,他飘多久、沉多久、什么时候飘、什么时候沉……全都可以控制。”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有对我们采取相同的关押措施?”这时,蔓迪开口问道。 “别误会了,蔓迪女士。”子临微笑着回道,“我跟你们说这些,并非是在暗示‘我也可以这样对待你们’,更不是在向你们展示‘我们逆十字就是这样对待恶人的’之类……我只是见凯九刚才已经回了你一句‘自作自受’,怕说得不清不楚会引起误会和怀疑,所以才跟你们解释得详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