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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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央儿和李潇洒成亲那日,帝后莅临,萧绝将傅宝筝从马车上抱下去的一幕,更是看痴了一众未出阁的小姑娘。 当时她们那艳羡的眼神啊,傅宝筝过了数月,都还记忆犹新呢。 “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见人家夫妻恩爱,就要死皮赖脸挤进去,抢走人家夫君么?” 帝后大婚后的第三个月,央儿坐在傅宝筝的椒房殿,撸起袖子开骂。 真的好气啊! 你道咋了? 竟是傅宝筝和萧绝恩爱出席央儿婚礼后,好些权贵之家的姑娘就惦记上了入宫为妃,一个个都做着变成宠妃,被皇上牵着小手秀恩爱的美梦呢。 尤其昨日,央儿与李潇洒去京郊赏花时,一路走过去,就遇到好几个不要脸的妇人,在那里大言不惭道: “等着吧,花无百日红,眼下皇后受宠,不过是偌大后宫里就她一个女人。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图新鲜的,咱们皇上也不例外,等我的女儿进了宫,不说美貌了,光是凭着她爹的从龙之功,皇上就不敢亏待了我女儿。” “宠爱,是绝对少不了的。” 你说说,这是什么恶心死人的屁话! 央儿性子又急,若非李潇洒拼死拉着,她当场就冲出去骂人了。 “真的好气啊,她们拥有那么好的出身,又有那么好的爹娘靠山,好好儿挑个男人,成为一府主母,不好么?非要上赶着进宫,来抢别人丈夫呢?”央儿气得连灌了俩盏茶。 傅宝筝听了,倒是没说话,只轻轻从凉亭的石凳上起身,摇着团扇,倚靠在水榭红柱上,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湖面上的鸟雀飞过。 央儿说的这些事,傅宝筝老早就知道了,她甚至还知道,今儿个早朝上,有不少臣子递折子选秀,要全国范围内大选秀女,给她的四表哥绵延子嗣。 “筝儿,你都不生气的么?”央儿骂得口都干了,俩盏茶下肚,都不解渴。却见傅宝筝平平静静,一句话都不说,她纳罕极了。 姐妹俩感情好,各自嫁了人后也没生分,央儿还是习惯私下里叫“筝儿”,唯有人前才会尊称为“皇后娘娘”。 傅宝筝见问,才扭头望向央儿,轻声笑道:“能不能迈入宫门,可不是她们自己说了算。” 最关键的,在于她的四表哥,要不要。 ~ 萧绝下了早朝,又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议了一会子政事,来到椒房殿寻筝儿时,却不见她踪影。 “你们皇后呢?”萧绝忍不住问。 以往筝儿都会乖乖待在这里,等着给他红袖添香的。 几个侍立一旁的宫女见问,立马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大敢说的样子。 “你们皇后呢?”这是萧绝问的第二遍,语气转了冷意。 几个宫女吓得纷纷跪倒在地,自从跟了皇后,她们从未见过皇上冷脸的样子。几个大宫女都被皇后带走了,剩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小宫女,其中一个壮了胆子,小心翼翼回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去哪了,奴婢们不知。” 其实,不是不知,而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不许说。 “哦?不知?”萧绝修长的食指敲打在矮几上,“你们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罪行?” 几个宫女立马吓懵了,结结巴巴说出了萧绝想要的答案:“承国公夫人出宫后,皇后娘娘就一直逗留在鲤鱼湖那边。”承国公夫人便是央儿。 萧绝大步前往鲤鱼湖,远远看到的就是筝儿闷闷不乐趴在栏杆上的背影。 她如今挽的是妇人发髻,耳朵后一小簇青丝垂落,夏风吹拂,青丝时而拂过脸颊,时而蹿上白皙的后脖子。 理应痒痒的,该抬手去整理一下才对。 可筝儿趴在那,一动不动,木头人似的,宛若未觉。 萧绝微微蹙眉,自从大婚后,还从来没见她如此落寞的样子。 放轻了脚步,萧绝走近后,眉头蹙得越发深了,只见傅宝筝两只手臂搁在栏杆上,小脑袋毫无生气地趴在那就算了,两只美人肩居然还在微微发抖,似乎在无声哭泣。 “筝儿?”萧绝轻声唤她。 傅宝筝听了,身子明显一震,随后小脸很明显地在枕着的胳膊上蹭了蹭。这么一动,发髻上歪斜的一根发簪脱落,靠它固定的好几撮发丝散落。 傅宝筝犹犹豫豫转过身来时,那副光景,惊呆了萧绝。 只见她发髻有些散乱,好几撮垂落下来,杂乱无序,往日笑盈盈的脸蛋,今日也格外的苍白无血色。巴掌小脸低垂,睫毛根处,还染了泪珠,湿漉漉的长睫毛无力地耷拉下来,可就算已经尽力垂下眼帘,也掩盖不住她红了眼眶的事实。 身上也没穿皇后凤袍,只松松垮垮随意着了一件半旧的家常衣裳。 这幅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深闺怨妇。 萧绝呆愣了好半晌,第一次,能言鸟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说话。 她也不说话,只将这幅憔悴至极的小怨妇样,给他瞧个饱。 一旁伺候的大宫女折香和折枝,很清楚自家皇后这是在干什么,忙悄悄儿带领所有宫女太监退下,水榭里只余下了帝后两人。 萧绝足足怔愣了半刻钟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萧绝半眯了眼睛,又上上下下打量这幅鬼样子的傅宝筝两个来回后,他突然探出拇指和食指,一把捏住傅宝筝精致的小下巴,微微挑了起来,好笑道: “筝儿,人人都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你今日这是……戏看多了,自己也会演了,是么?” “还在我眼前演,嗯?” 言下之意,你不知道在作戏方面,萧绝是行家吗,在他跟前演,简直就是在班门前弄斧。 萧绝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力度。 捏得傅宝筝连忙求饶,双手抬起,握住四表哥的大手,委屈巴巴唤了声:“疼。” 这声“疼”,尾音绵长,萧绝一听便知她在撒娇了。 萧绝丝毫不放过她,依旧捏着她下巴,好笑道:“现在知道疼了,晚了!作戏的时候,就没想过我看到你这幅鬼样子,会不会心疼得要死?” 傅宝筝一听,更委屈了。 她也不想作戏啊,可谁叫他是皇上呢。 大选秀女,延绵子嗣,是他和她不得不去面对的一大难关。 傅宝筝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将她忍受不了后宫诸多妃嫔,将她沦落为深宫怨妇后的狼狈样子,提前在他眼前上演一遍,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 “四表哥,若你真的怜惜,真的心疼,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选秀,不要纳妃?” 傅宝筝顾不得下巴的疼了,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凝视他双眸,一字一句提出不许他纳妾的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他提出,不许纳妾。 在说这番话时,傅宝筝的两只小手在抖。 因为她知道,她此刻这番话,这个要求,有多惊世骇俗。 四表哥是帝王啊,纵观古今,有几个帝王不是后宫三千粉黛,龙床上的女人来来去去,孕育出一个又一个龙子的。 可没办法,她深深爱着四表哥,她心眼很小,小到在她和他之间,容不下任何第三者。 萧绝听了她的话,看到她吸着鼻子,一副他不答应,她就哭给他看的表情,萧绝蓦地笑了。 这种被心爱的女人放在心尖尖上在乎的感觉,真的太美好。 天知道,早朝上接到上奏选秀的折子时,萧绝还怕筝儿会太过贤惠大度,亲手将他推给一堆秀女和后妃呢。 那画面,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心塞得要死。 他宁愿他的小女人是个醋坛子,是个醋翁,是个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醋酸味的小醋人,她越醋,他心里头越舒坦。 唯有如此,才是真爱啊。 萧绝缓缓松开她下巴,低下头,额头贴着她额头,笑得温柔极了:“傻瓜,若是我愿意睡别的女人,还轮得到你来夺走我的第一次吗?” 这话算是侧面回答了,他不会纳妃的,让她放心。 可傅宝筝显然不够满意,抬起下巴,仰起小脸再次对视:“四表哥,这个问题,我不许你糊弄过去,你正面回答我。” “哦,正面回答?”萧绝笑了,“你想要怎么个正面回答法?” 傅宝筝见他这般说,蓦地有些不开心了。双手一把推向萧绝胸膛,将萧绝给推得一个后仰,直直撞上了护栏,她瞧也不瞧,转身就走。 转过身的那一刻,傅宝筝死死咬住下唇,心底难受极了。 四表哥是什么人,她再是清楚不过,那就是一个人精啊。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她的话?他就是明白了,却不愿意正面给她承诺呢。 盼着将来好抵赖呢! 傅宝筝脚底气冲冲,转身转得极快,连裙裾都高高荡起,转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见她如此,被猛推一把撞到护栏上去的萧绝,却倏地笑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筝儿,你知不知道你醋醋的样子,很可爱啊。”萧绝双手搭在护栏上,朝她笑着大声喊道。 见傅宝筝脚下步子一顿,愣在那里,萧绝越发笑得大声了。任谁都能听出他笑声里的愉悦和欢喜。 此刻的他,玩心大起,再没一丝一毫的皇帝威严样,完全还是曾经那样一副潇洒的浪荡世子模样。 傅宝筝犹疑一会后,到底转过身来,朝臭男人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逗你玩啊!”萧绝见她裙带飘飞,恰好飘向他这头,便大手一探,抓住那根裙带绕在手指上。 一寸寸绕上去,裙带一点点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也一寸一寸缩短了。 傅宝筝立在原地不动,缓缓靠过去的是萧绝。 两人又回到心跳声都能互相听到的近距离了。 萧绝这回不再逗她,规规矩矩立在她面前,在傅宝筝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主动很男人地举起右手,立誓道: “好,我萧绝今日发誓,不仅这些年不纳妃,以后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只守着傅宝筝一人,只跟傅宝筝一人生儿育女,绝无二心。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五马分尸!” 这便是给她正面回答了。 萧绝的誓言,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不过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这不是萧绝不愿说清楚,故意含糊,而是傅宝筝蓦地心里一阵发慌,忙用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导致他吐词不太清晰。 “你真真是个傻瓜,哪有发誓,却在最后阻止对方说出违背誓言的后果的?”萧绝明知她为何如此,还故意笑她。 傅宝筝泪光点点,捶打臭男人胸膛一下,明知故问。她就是太在乎他了呀,一听他说什么“五雷轰顶,五马分尸”,她就舍不得啊。 大约是事先没想到四表哥堂堂一个帝王,居然真的举手对她发誓了,亲口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傅宝筝一头扎进了四表哥怀里,哽咽道:“四表哥,你真好。” 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泪珠儿很快濡湿了他胸膛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