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诗灯会上,其实最多的还是下一批考试的人员,许多的学生们都想借这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文采,而且如果有幸得到了第一名,是可以上报朝堂,让皇上点评嘉奖,要是再幸运些,是可以得到皇上的赏识,当个官员,这么好的事,只要是有点文采的人都不会错过,毕竟这又不用付出什么,又不用交银子。 一群人站在台上,手里捏着毛笔神情专注的写着。 桑莘一直看着窗外。 瑾琮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微微的眯起,狠狠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嗓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却莫名的让桑莘听出了一种宠溺的感觉,他道:“夫人!你在看什么?” 夫人二字他还特别的咬重了些。 逗得桑莘将视线从窗外的那头收回来,平日里一直被他逗,这会子,也不甘示弱,润了润嗓子,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子好看?” 瑾琮帝眯了眯眼,视线扫了扫那台下的男子,捏着桑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道:“谁?” 桑莘忍着笑,指了指站在台下,从左往后的数的第二个,道:“就是这个。” 瑾琮帝没再看了,将窗户一把关上,雪灵有预警,桑莘一开口的时候她早早的就遛了,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瑾琮帝自然没有当什么君子,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就吻了下去,半晌后,嗓音暗哑,咬着牙问:“我和他,谁好看?” 寒风一下子就被隔绝在窗户外,外头的喧闹声浓重,却像是隔了一层保护膜,传到他们这里时,像是耳膜被裹了一层水,声音都渐渐的模糊了。,, 第58章 第双更五花肉章 祸从口出, 桑莘如今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男人离开她的唇时, 还咬了咬, 桑莘吃痛, 他眯着眼,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心疼,还问了句:“我和他, 谁好看?” 这醋味浓到桑莘都怀疑整个酒楼的人都能闻到,她忍着笑,本想再逗逗他, 却睁眼看见了他眼底里有着难以言喻的伤心,她那句“他好看”的逗他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真心实意的话, 道:“你好看。” 那人是什么长相她都不记得,更何况,这世间上,怎么可能还有比瑾琮帝更好看的男人? 瑾琮帝看着她,又问了句:“真的?” “真的。”桑莘失笑,“你好看。” 瑾琮帝伸出手抱着她,道:“那你以后要是遇见了更好看的怎么办?” 桑莘感觉瑾琮帝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小可怜儿,但明明他是坐拥一切的九五至尊。 桑莘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不会的。” “为什么?”瑾琮帝很固执, 固执的找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会?” “因为不管它世人万千。”桑莘道:“我只要一个李听。” 这句话是瑾琮帝说给桑莘听的, 如今她却原封不动的给了他。 瑾琮帝笑了下,吻了吻她的耳尖,道:“嗯,我也是。” 不管它世人万千,只要一个桑莘。 瑾琮帝吃醋的时间里,外头的诗灯会已经作答完毕,第一名的得奖是一个考生,得到了奖也没有大肆宣扬,拿了第一名的奖品——银子,便走了,这来去无影踪的姿态让不少人都觉得搞笑,瑾琮帝看了眼,男人的小心思不比女人少,转头便叫暗卫去打听此人的名字,还有他的成绩,原来此人名叫戚易,在众多的考生中相对于来说成绩还是顶尖的。 瑾琮帝看了眼他作的诗,确实不错。 如果不是自家的夫人觉得他好看,瑾琮帝觉得,就凭他的诗,或许可以让瑾琮帝看多几眼。 但如今,他觉得,他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个普通人,吃醋的劲不比普通人好到哪里去,这好诗他也当作没看见,有本事就去考试的时候拿个状元,届时他定然不会错过这个苗子的。 桑莘不明白瑾琮帝的醋劲其实还没消,牵着他买了许许多多的好玩的小物件儿,她不知道桑石遇刺的事,瑾琮帝将消息压了下来,路过桑府,瑾琮帝想着他们二人估计也想看看对方,于是道:“进去吗?” 桑莘笑了下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瑾琮帝道:“本就想着诗灯会过了陪你回趟娘家的。” 他说娘家,是真的把她当成妻子。 桑莘捏了捏瑾琮帝牵着她的手,瑾琮帝勾唇,二人往里头走去。 一进去就刚好赶到桑石和桑夫人吃夜宵的时间段,满院子都是宵夜的香味,桑莘没有让人带路,牵着瑾琮帝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爹娘,你们在吃什么啊?” 桑石和桑夫人听见了桑莘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两个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转了过来。 一看见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就站在他们眼前,二人欢喜的站起身拜见了皇上后嫤贵妃后,就牵着桑莘的手,问东问西,道:“前阵子听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桑莘:“好多了,还得多谢爹爹送来的糖。” 桑老爷子装模做样的谦虚了几句,桑莘忍不住笑了下,转身对着瑾琮帝道:“皇上要吃吗?” 桌上是一些点心,不多,估计就是二老拿来消磨时间的。 桑夫人见状,也没等回答,立刻道:“快,快起做些吃的来。” 瑾琮帝顺势坐在了桑莘的身旁,看着桑石和桑夫人对着她嘘寒问暖,刚开始桑夫人和桑石还有些局促,但瑾琮帝就站起身走到了一颗树下,装模做样的欣赏着枯树,桑石和桑夫人的声音就一直没断过,问她身子怎么样了?吃的好吗?穿的暖吗?会不会害怕? 这些瑾琮帝是第一次亲耳听见这些嘘寒问暖的话,他一直以为,所有人都如母后那般对待他。 不闻不问,冷眼相待。 瑾琮帝出神的看着枯树,如果不是遇见桑莘,他猜想,他或许也如这棵枯树般,到死都是孤身一人,他会把皇位传给皇弟的儿子,然后孤身一人来,孤身一人去,其实习惯了,就好了。 但桑莘是他的意外遇见,惊喜一生。 “在想什么呢?”身后传来小女人的声音,瑾琮帝勾唇笑了下,道:“想着,和莘莘以后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乖不乖?” “听不听话?” “会不会很调皮?” 往日瑾琮帝说出这些话,桑莘定会红着脸说他想的太多,但方才的桑莘许是感觉到了瑾琮帝浑身上下都透着孤独寂寥的感觉,和他对着干的话到了嘴边,变成和他一起的幻想,道:“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瑾琮帝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道:“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骗人。”桑莘捏了捏他的手,嘴角都忍不住扬起。 “好吧,我的确骗了你。”瑾琮帝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道:“我其实想要女儿多点,但是我又怕我家夫人吃醋,毕竟她是个醋精。” “哈!”桑莘在他怀里转个身,看着瑾琮帝,咬牙道:“谁吃醋了!谁吃醋了!” 瑾琮帝忍着笑,双手护住她的腰身。 桑莘还沉浸在和瑾琮帝的大战当中,说她醋精?刚刚明明就是某人在包厢里醋意恒生的好吗? “你还说我。”桑莘葱白的指尖戳着他宽厚的胸膛,咬牙道:“那我偏偏就生个儿子,我看你醋不醋!” 瑾琮帝把玩着小女人的青丝,缠绕在指尖,闻言,桃花眼眯起,嗓音低沉,道:“你看看,你敢对那小子好,我就揍他!” 这醋劲......还说她是醋精呢。 桑莘偷笑,故意和他对着干,道:“那我就偏生儿子,我就不生女儿。” “乖别闹。”瑾琮帝蹙眉,生怕桑莘真的不生女儿了。 但二人似乎还没发现,生男生女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一直呆到夜深了,瑾琮帝才带着桑莘回去,走到一半时,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往里走,瑾琮帝心下了然,对着桑石轻声问道:“这就是替桑大人挡了一刀的书生吗?” 桑石看了眼,道:“欸,对的,我叫他在考试前都住在我的府里,也算是还恩了吧。” 瑾琮帝看了几眼,道:“那桑大人别送了,朕和莘莘就回去了。” 桑石瞧了眼天,想到上次的事故,便叫了许多的人一道送瑾琮帝和桑莘回去。 桑莘坐在马车上,问瑾琮帝:“方才你和我爹爹说什么了?” “没什么。”瑾琮帝没告诉她书生的事,因为牵连着桑石遇刺的事,他道:“就是问了下考试的事情。” 桑莘撩开窗帘,半晌后,又问道:“雪姐姐呢?” “她自己会回去的。”瑾琮帝道:“你过来,给我抱抱。” 桑莘钻进了他的怀里,舒服的啊了一声,瑾琮帝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青丝,见小女人睡得沉沉的模样,嘴角都带着笑。 雪灵往宫里头走去,走到一家烟花柳巷里时,脚步微顿。 里头传来了书生说话的声音,道:“欸,我说了你们可别说出去。” 雪灵就站在外头,闻言,不屑的耻笑了声,这话说出来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人告诉别人吗? 她没再听下去,不喜欢听人八卦,转身便走了。 殊不知,里头的一群人乃是书生,书生今日齐聚在一起,就是为了相互探讨各自的题目,而如今,一人站在主位上,姿态很潇洒,挥了挥手里的卷子,道:“这里头,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站在主位上的书生大声道:“这是今年的考题!” 此话一出,一群人哗然!“你说这是什么?”坐在靠下的位置的书生问道。 “今年的考题啊!”站在主位的书生道。 “怎么可能?”靠下的书生道:“考题怎么可能给你拿得到?翰林院的人都这么随便吗?” 此话一出,众书生又哗然,“对啊,怎么可能。” “对啊,翰林院的人又不是傻子。” “而且这考题是不能大肆泄露的,谁会冒这个险,把考题给泄露出来啊!” “嘿!”站在主位上的书生大喊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陈旭你们认识吗?” “陈旭?”有人问:“谁啊?” “否管他是谁。”主位上的书生道:“前两日我与他聊起了今年可能会出的题目,谁知道,这人喝醉了,居然告诉我,他在翰林学士的手里拿到了真题,还有翰林学士的印章!” 此话一出,众人又都哗然一声,有人问道:“陈旭和翰林学士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翰林学士的人要给陈旭题目?” 这话一出,许多人看着他,道:“难道你不知道,前段时间陈旭救了翰林学士一命吗?就冲这个救命之恩,还有翰林学士的印章,怎么都不会出错。” 站在主位上的人道:“欸,你是谁啊?你为什么总是帮着翰林学士说话啊?” 那人道:“鄙人姓戚,单名一个易字,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都不认为翰林学士会将他题目告诉陈旭。” “你爱信不信。”主位上的人道:“你不信,你就千万别看,我们自己看。” “你们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戚易冷笑了声,道:“你们这是在作弊!” 戚易的言语激怒了一群想要作弊的书生,被人轰了出门,他站在大街上,还是不相信翰林学士会做出这件事,以前他所在的小镇就曾受桑石的恩惠,让他们一群人得以读书,而他之所以想着进皇城,也是因为想要报答桑石。 如今自己的恩人被这么诋毁,他确实不肯相信。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天还没亮就传到了整个皇城都是,桑石从桑府出来,一出门就看见了府门前被砸了几个臭鸡蛋,还有一些学生们激烈的言语辱骂,还有一些人声张正义道:“为什么要泄露题目?为什么要对我们大家这么的不公平?就因为我们没有救你一命吗?” “你不配当翰林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