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53节
她已经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你若是不喜她,顺手调些香不好了?”宋淮山抽了支细香,吧喜盛刻好的莲花点燃,瞧着车厢里那袅袅香气,笑了笑。 喜盛自小便擅长调香,宋淮山喜欢梨香混合檀香的味道,喜盛调的久了,也闻惯了那味道,所以调制什么香的时候,都会有些无意的去添梨香。 “你觉得成吗?”喜盛歪了眼宋淮山,那张素白的小脸凑上前去。 毕竟是正妃之仪,送点子香,那不是叫阿兄为难吗? 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闻她调的香料的。 想了想喜盛觉得有些不好,宋淮山也被她弄得无奈,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当然不成。” “赵静柔不是喜欢指挥使吗...”喜盛吃痛的捂着脑门,撇了撇嘴。 前些日子追着张潜,她才刚走,赵静柔就嫁给阿兄了。 也不知他们盘算什么呢。 喜盛越想越生气,撩开了帘子看着外面陡峭的山路,已经快到云渡山了。 车驾周护送她的军队是父皇赏赐的那只军队,其中还有韩家军的人混杂着,防的就是那些对她不利之人,可是这么一路走来,也没有对她不利的人。 云渡山脚下,立着一个人,女人一身素衣,身形高挑,可却瘦弱的有些可怜。 那粗布钗裙掩不住那身风华,她在燥热的风中静静立着,目光已然落在了不远处那长长的队伍上。 “阿姊,好热。”女人身边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瞧着那车队,拽了拽她的衣袖。 今日确实有些热,元贞没说话,从身边侍从手里接过伞,给身边的小男孩儿遮去了阳光。 “阿姊你非要带着我,我又不认识你的六妹妹。”阿澈抬头看着顶上的油纸伞,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不想晒太阳,想回去睡觉,和夫子打鸟。 “你六姐姐会带你买好吃的。”元贞垂眼看了看阿澈那副懒散模样,有些无奈。 第52章 传书 初夏的气候燥热,喜盛一下马车便瞧见山脚下的那道萧条的身影,两道黛眉蹙了下。 时隔六年,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元贞了。 当年的元贞,端庄婉顺,容貌气质那都是出挑的,如今一身粗布麻裙,虽掩不住骨子里的尊贵,可终是憔悴了的。 没了大姐夫,她过得并不好。 “大姐姐。”喜盛朝着元贞行了个礼,随后便站定在了一旁,端详着元贞身侧那个小男孩儿。 阿奴今年六岁,眉目已经渐渐长开,模样眉眼像极了德妃,可鼻唇却生的像极了父皇。 喜盛一眼辨认出来,正要询问,元贞便拉着阿奴背过了身:“走吧。” “好...”对上元贞这冷漠的态度,喜盛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提着裙摆跟上了元贞。 山上的台阶并不好爬,喜盛腿又不方便,迈了几步便有些喘。 元贞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有些远,在半截腰上停下步子,瞧了瞧被远远落在后头的喜盛。 “大姐姐,你先带着...”喜盛也注意到了元贞的目光,撑着身边的宋淮山支起了身子,看向元贞身便那粉雕玉琢的男孩儿,却不知该叫什么名字。 元贞没说话,将阿澈交给了身边撑着伞的侍从:“先带阿澈上去吧。”便往下来去接喜盛。 喜盛也轻,宋淮山不费什么力气,扶着那抹细腰将喜盛往上带。 喜盛倒没觉得有什么,元贞行到两人周围,抬眼看了看宋淮山:“本宫来吧。” 说罢,便将喜盛从宋淮山手中接了过来。 “...”瞧着喜盛被元贞弄过去,宋淮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后面跟着走。 “谢谢大姐姐....”元贞方才对她冷言冷语的,这会儿这态度喜盛始料未及,唇畔才有了几分笑意。 “嗯。”元贞淡淡瞥了眼喜盛,没说话。 “大姐姐,我要去柔然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回见到你,往后说不定就见不着了。”元贞愿意扶她,那便是还和她好,喜盛心中是暖的,便与元贞说了起来。 “我知道。”元贞淡淡的看了眼喜盛。 她虽然在云渡山清修,可上京里的消息,也并不是全然不知。 “那你与宋淮山又是怎么回事?”元贞说着,余光不由得往后看了看。 喜盛与宋淮山的情分,元贞是知道的,虽说不喜宋淮山与喜盛靠的太近,可宋淮山到底是喜盛亲近的人。 这般舍了宋淮山,去柔然,喜盛一定委屈。 “便这样吧...”喜盛默了默,看着元贞那静好的侧脸:“大姐姐还念着姐夫吗?” “问这个作甚?”元贞看着面前阶梯的那双眼儿一滞,声音也有些冷淡。 “我来之前,去了韩家。”喜盛也没隐瞒,将韩家与那放妻书的事一起说给了元贞。 元贞那张脸宛若冰霜,并没理会喜盛所说的什么,只是扶着她走,一步一步,像极了行尸走肉。 “二哥与赵家三娘成婚了,我会在云渡山小住些时日,大姐姐也好好考虑考虑,如何回了韩家。”喜盛小心翼翼打量着元贞的神色。 虽说元贞并不是嬢嬢所出,可是为了二哥的前程,元贞应该会顾忌一些,若是实在不成,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大姐姐与大姐夫当年,成婚是那样的艰难。 “嗯。”元贞似乎对着消息也有些怔楞,但不过少倾,便带着喜盛继续走了。 入了云渡山,喜盛便与元贞进了禅机寺中的别院。 寺中多是修行的小沙弥,而元贞的别院与平常香客的禅房相隔甚远,极为清幽寂寥。 喜盛跟着元贞进了静室,厅中便冲出来个男孩儿,那男儿正是方才被元贞侍者带上来的那个。 “姐姐...”男孩儿瞧着元贞身边多了个陌生女子,伸手将元贞往自己这边拽了下。 “阿奴,这个是六姐姐。”元贞瞥了眼男孩儿,将他小小的身躯正了过来,面对着喜盛。 那被唤作阿奴的男孩却是不说话,将喜盛打量了一眼,扯着元贞袖子:“大姐,我要出去玩。” 阿奴素来有礼貌,也不知对着喜盛是怎么了,元贞面上有些尴尬,垂眼看着有些胡闹的男孩儿。 “那你自己先去玩儿好不好呀,我和你大姐姐有些话要说。”喜盛并没因为阿奴的态度而不高兴,反倒是对着阿奴挤了个笑眼儿,瞧着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阿奴一听这话,立刻便撒腿跑出了别院。 元贞看着阿奴的小身影,叹息一声。 “是九弟吧,长这么高了。”喜盛的视线与元贞交叠在一处,问道。 瞧着五六岁的模样,半点不想早产的孩子。 “今年就六岁了,叫阿奴。”元贞应了一声。 德妃也走了六年了。 “还没起名字吗?”喜盛听着那名字,一愣。 大虞九皇子,现在还没有个名字实在不成体统,不过想到当年大姐姐孤身一身带着尚在襁褓的九弟离开上京,喜盛便明白了。 贱名好养活,当年九弟孱弱,跟着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大姐姐,远走云渡山,连父皇都没见过,哪里来的名字? 元贞与喜盛对坐到了小轩窗前:“没有呢。” “父皇知道小九长这么高,一定会高兴的。”隔窗瞧着那别院门口,喜盛抿了抿唇,小声在元贞提了一嘴。 她是希望元贞能将小九带回去的。 元贞并不想再见庆帝,可听着喜盛这般话语,她思忖了片刻,一双淡然的眸子落在喜盛脖颈处的白纱布。 她倒是没介意喜盛提出的话,只是那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蹙,看着天边的炎炎烈日:“他可是真心迎小九?” 静室中燃着檀香,可仍没能掩盖住这静室常年熏的安息香味道,喜盛又研习香料多年,垂眼看着木桌上的香蛊::“大姐姐...哪有父亲,会不想接回自己的儿子呢?” “盛儿,你还是不了解他。”元贞沉了沉,忽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可笑,末了,她看向喜盛的眸中,含着些许悲凉:“小九哪有他的江山重要?” 有些事,喜盛是不知道的,可元贞这个做姐姐的却心知肚明。 喜盛固然受宠,可与江山作比终究还是轻了些,不然,那人也不会把她嫁到柔然了吧。 “大姐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可天底下没有父亲,会眼看着自己的儿女流落在外。” “嫁到柔然,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不想叫父皇为难。” 上辈子,元贞便一直没有会上京,后来柔然侵虞,大姐姐的消息也没有了。 可喜盛却清楚,上辈子的父皇,就是为了她这个女儿,不惜赔上自己的江山。 “那明远又如何说呢?”元贞并不知喜盛心中所想,轻嗤一声,觉得喜盛这话极为可笑。 “明远的死,是他一手设计,为的便是不叫江家与韩家专权,他啊,表面上对着母后百般宠爱,其实还是逃不过自己心中的魔。” 毕竟外戚专权,对于历代的帝王来说,就像一座大山。 “大姐姐,父皇都将你嫁到了韩家,又怎会让你守寡?”喜盛并不认可元贞的想法。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父皇当时就在柔然边境,知道了韩家大郎君被围剿以后立刻便派出了援军,可斥候回消息时,早已经迟了。 那回韩大郎君早就没了,父皇大怒之下抓了斥候,那斥候却服毒死在了父皇面前,这事情落了个死无对证,大姐姐哭诉到乾清殿,父皇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由着大姐姐闹下去了。 再再后来,便是大姐姐一直认为此事是父皇有意设计。 “我不想听这些。”元贞一门心思认定了的事,并为此在寺庙里六年,自是不会被喜盛轻易说动:“小九跟着我挺好的,不会回去的。” “即便是回去了,日后庭玉即位...” “他又当如何呢?” 陈庭玉虽然纨绔了些,可是坏心思是没有的,这点喜盛知道,当下也没多想,便说了出来:“大姐姐,阿兄不会动小九。” “哦?”元贞看着喜盛那瞪得溜圆的杏眼,冷声笑了笑:“你是女儿家,不似他们,日后的事情,谁能知晓呢?” - 从上京道云渡山,舟车劳顿,喜盛和元贞在静室小坐了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居处。 因着是寺庙,喜盛有些物件并没有办法安置,诗音只捡了些重要东西布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