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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54节

    “公主您回来了?”瞧着喜盛迈进禅房,诗音忙就将轮椅推了过去。

    “指挥使那边如何了?”喜盛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了张潜答应她的事。

    他说知道聂隐在何处,会安置聂隐在嬢嬢身边,可喜盛还是有些担心。

    “您瞧瞧这个。”诗音忽的想起了什么,把一张折成小卷的纸条递给了喜盛。

    “这是?”喜盛看着那宣纸被卷成那样小,忽觉得有些好笑。

    “我搬公主衣物的时候,有只黑鹰一直围着我转,然后就落在公主衣物上了,我瞧着它爪子上带着这个...”

    “黑鹰?”喜盛怔楞了下,忽的想起她刚刚有了前世记忆时,那只在乾清宫道上惊了她的那只黑鹰....

    喜盛没多想,便打开了那纸条,这纸卷的还没她小拇指大,可铺开确实一张完整的宣纸,上面写着:聂隐已暗中入宫,上京无虞,公主放心。

    字迹端正气派,瞧着与裴公竟有几分相似。

    字迹能与裴公相似的,除了跟着裴公长大的张潜,还能有谁?

    也就是说,那黑鹰也是他的...

    第53章 识破

    日暮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双眼,张潜内里的软甲厚重,这会儿已经捂得他额上生了些汗水。

    大理寺前的街道车马不惜,偶有从玄武街上收了小摊回家休息的货郎,瞧着风平浪静,张潜静静立在巷口隐秘处,一双鹰眼泛着晶亮的冷光,盯着个举着稻草垛的老者。

    那老者脚步极慢,走到大理寺门前时,忽的就失重一般跌在了大理寺门前,草垛上的糖葫芦落了一地,门前那侍卫见了,便上前要去搀扶那老者。

    张潜见势,刚要动弹,大理寺门前已然多了只队伍,将那老者围了起来。

    那人一身灰衣,顶上金冠熠熠生辉,是陈庭远。

    “大人...”张潜身后的也看到了那幕,挠了下后脑勺。

    “走了。”这事儿既然有陈庭远插手,张潜也不打算滞留,正要走,陈庭远身边的侍从便到了巷口。

    “指挥使,我家四殿下请您过去。”侍从恭敬的朝着张潜抱拳。

    “...”

    这事原本是设计的好好的,陈庭远忽然干预,便有点不好办了,可张潜有些想不明白,那老者,有什么本事从大理寺将方一带走。

    巷口有棵柳树,清风浮动着那柳枝,将斜阳半遮半掩的呈现在人眼前,已经没有晌午那般刺眼了。

    张潜怔了下,忽的便回身,绕过了大理寺门前的队伍。

    “张潜?”陈庭远擒住了那老者,正要与张潜说话,单间那抹玄色的衣裳一溜烟便进了大理寺中,他也看了看那坐在地上捂着腿的老者。

    老者腿上的粗布袍子已经被血液染透,陈庭远附身掀开了老者的裤腿,见到了老者膝盖上数个针眼打小的血孔。

    “四殿下。”方才去请张潜的仆从令异也走到了陈庭远身边,看着那老者膝盖上的伤。

    “带人去救治。”陈庭远咬了咬槽牙,颇有种被耍了的赶脚,吩咐了令异,便跟着张潜进了大理寺。

    大牢中的气氛腐朽潮湿,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那些看守牢房的狱卒,已经倒了一地,血液蔓延至门前,他们身上却不见任何明显的伤口。

    陈庭远进了关押方一的大牢,便见张潜静静的立在牢房门口,而牢中的锁链已经被人生生劈断了一截。

    “人跑了。”陈庭远蹙了蹙眉,看着面前那抹高大纤长的身影。

    “这事怪我...”原本是想着帮张潜一把,找出刺杀喜盛的凶手,可眼下这情况,陈庭远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到底是十八岁的男儿,即便上过战场,可到底心性浮躁,张潜侧目看了眼陈庭远,抿了抿唇:“臣请命去云渡山。”

    “...”

    “你想去云渡山?”陈庭远看着面前那威猛的身影下跪,愣了一下,眸中透出几分玩味。

    不知怎的,这个裴公义子似乎对喜盛甚是在意。

    “是。”张潜点了点头。

    “我若是不应呢?”陈庭远看着面前一身玄衣,难得低眉顺眼的男人,轻笑了声。

    圣上身边的指挥使,玩忽职守,孤身前往云渡山,定会引得圣上追究,陈庭远有军功傍身,有他的命令便不一样了。

    可陈庭远并不打算就这般应允了张潜。

    “臣应了六公主。”见陈庭远不应,张潜抿了抿唇,缓缓从地上立起:“方一走了,那些人势必还会刺杀六公主,臣不能失约。”

    “张潜,父皇的军队,以及韩家军都跟着盛儿,你觉得盛儿会出事?”

    “还是你不相信韩家?”这些人明里暗里有些针对喜盛,陈庭远也能猜出来,只是张潜这般紧张,让他不免有些怀疑,想问出个究竟。

    牢房中的烛火忽明忽灭,映照在张潜的半张脸上,他面皮原本就有些微黑,被烛火映着便显得昏黄,在听到陈庭远那句话后,张潜那双冷厉的鹰眼怔楞了下。

    韩家世代忠良,手下军队更是以一敌十的强手,他当然信得过...

    只是想到她立在他跟前,扯着唇角说她会保护好自己的,但你一定记得来找我那幕时,张潜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四殿下,若是...”

    “张潜,你喜欢盛儿。”不等张潜说完,陈庭远忽然上前,用力杵了杵张潜心窝处。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陈庭远可是清楚的很,只是陈庭远并没想过眼下这个素来手段修罗的指挥使会有这般的心思。

    不过想到自家妹妹那般纯良可爱,陈庭远倒也不以为意。

    喜欢...

    张潜看着面前的陈庭远,那双鹰眼微微眯起。

    他这个人孑然一身,除了会顾忌裴昀,这世界上便在无人可令他手软,可是听着那喜欢二字,张潜心中微微触动。

    他是会情不自禁想起喜盛的,就如同庆帝一样,喜盛对于张潜来说不过是个主子。

    但如今被陈庭远一语中的,张潜却忽然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盛儿打小娇贵,惹人喜欢也正常,只是张潜你要知道,她与你隔着的不止是身份。”

    还有一道明晃晃的和亲圣旨。

    陈庭远打量着张潜的模样,心中也笃定了自己的疑惑。

    张潜是喜欢喜盛的,可是那又如何?

    “本宫允你去云渡山,你要护着盛儿安然无恙,也要收好你这见不得人的心思。”

    “若叫她知道,会心软的。”半晌,陈庭远看了看张潜,便挥袖离开了牢房。

    -

    喜盛来了云渡山有些时日了,平日除了呆在自己的居处,便鲜少出去。

    她其实不是个做的住的性子,爱吃,爱热闹,可是想到别院里的那位大姐姐...

    喜盛望着斜阳,忽的叹了口气。

    那位可是比她还沉得住气。

    “公主,推您出去晒晒吧?”诗音也觉得喜盛整日呆在卧室要无聊的发霉了。

    想着元贞也不可能日日观察喜盛,便提议道。

    “...”喜盛默了默,瞧着怀中的胖团没说话。

    “罢了,你推我出去好了。”总这样闷着也不是办法,喜盛点了点头,便叫诗音把她推了出去。

    出了禅房,便是几十里的阡陌小道,蜿蜿蜒蜒,直通前院的佛堂。

    云渡山的大佛寺虽然距离上京遥远,可盛在声名远播,求姻缘仕途灵验。

    喜盛看着前院那重重叠叠的金瓦,忽的有些意动:“诗音,大佛寺能不能求平安?”

    “能压,大佛寺平安是极其灵验的,只是不清楚为何大家都来求姻缘。”诗音点了点头:“公主想去求平安符吗?”

    “去瞧瞧。”喜盛也有这心思,当下也顾不得与元贞赌气,兴冲冲叫诗音推着自己去了。

    寺庙中多是上香的香客,随是早有风声说六公主从上京而来,拜访大公主元贞,可寺中人来人往,倒是没几个人会去注意喜盛。

    在禁庭的时候,人人都把她当做易碎的琉璃,如今没有那些前扑后拥的侍从,喜盛也乐得自在,怀中抱着胖团,舒坦的倚在了木质轮椅上。

    天边的云日高高,喜盛垂首间,忽的注意到阁楼处那扒着头的男孩儿,忙抬起头,对上了男孩儿那张圆乎乎的小脸。

    阿奴是有些胖乎乎的孩子,这会儿猫着身子,趴在墙头往喜盛的方向瞧,许是没料到喜盛会看到自己,被抓到了之后阿奴便要跑。

    “唉?”喜盛见着阿奴,眉眼上有些许笑意,示意诗音将轮椅停下。

    她从木质轮椅上站起,缓缓走到阿奴身边,看着男孩儿的身影:“你跑什么,是怕女人不成?”

    “谁怕你了!”阿奴听着身后那道柔柔的声音,立马回头瞪了眼喜盛。

    像个气呼呼的小牛犊。

    “那你跑什么?”喜盛瞧着阿奴那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故而走上前,绕到阿奴跟前,想阿奴柔软的脸颊,便见阿奴脸上那几道血痕。

    “...”

    好端端的,怎么就挂了彩?

    喜盛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碰到阿奴那脸上的伤口:“怎么弄的?”

    “不要你管。”阿奴觉出自己脸上的伤被发现,连忙捂着脸:“你最好不好告诉姐姐看到了我,不然我叫你好看。”

    “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过你要告诉我是谁将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阿奴自小跟在元贞身边长大,对她不亲也是理所应当,喜盛怕惊走了阿奴,并没有在贸然上前,只是静静瞧着阿奴。

    “你不会骗我吧...”阿奴有些信不过喜盛。

    “我是你的姐姐,怎么会骗你?”喜盛对上阿奴那双稍稍带着警惕的双眸,有些心疼的蹲下了身子。

    她随身带着个荷包,荷包里揣着几块粽子糖,想到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喜盛摘下了那荷包,那处几块粽子糖摊开在手心:“我给你吃糖,你告诉我好不好呀?”

    孩子哄孩子容易极了,再加上喜盛那双澄澈的眼里满是善意,阿奴看着她微红手心里躺着的几块粽子糖,有些动摇。

    大姐姐就从来不许他多吃糖,为了不让大姐姐费心,阿奴一直都很听话。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吃糖。

    “那...好吧。”瞧着喜盛满是诚意,阿奴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捏起喜盛手心的粽子糖,放到了嘴里。

    甜丝丝的粽子糖里混杂着一股松仁的香味,像阿奴这样的孩子最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