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秒杀
天蚕魔功,一品下乘功法。 与武当派的天蚕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练之大成者,可以银丝缠绕身体,如缚茧的虫子一般,修复身体。 但魔功又与天蚕功不同。 天蚕魔功是以苗疆秘术所创,乃至阴至邪的魔功。 王澈身上的银丝更是带有剧毒。 张鹤便是碰触了银丝,当场暴毙而亡。 传闻,无当天蚕神功,与魔教天蚕魔功乃是一脉相承。 只是当初天蚕功刻在一块石碑上,以梵文撰写。 而抄录功法者对梵文一知半解,因而造成武当派与魔教对天蚕功的解读不同。 无论如何,同种功法放在不同人手中,所施展的功力不同。 即便王澈已将天蚕魔功修炼至大成,亦可发挥假死之术。 但他面对的,却是一位足以比肩张三丰的一品大宗师。 “一拳。” 林川晃了晃不大的拳头。 仿佛在自言自语。 “什么?” 王澈似是没听清。 但待他看到林川那双漠然的眼睛看向自己时,瞳孔竟不由之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下一刻。 林川的身影仍然站在练武观门口。 但王澈眼前却是无数拳影晃动。 无数杂乱的银丝,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令他退无可退。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闷响声落在王澈的胸膛上。 整个过程,他竟毫无还手之力。 “咳咳!” 王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煞白。 控制不住地咳出两口鲜血。 “假死之术,竟然直接被破了!” 他身上的天蚕丝早已被林川打的烟消云散。 而这正是天蚕魔功的假死之术最为关键所在。 “五脏六腑,也已崩坏。” “只是一拳!” “为何会如此强啊?” 他不敢相信。 那个同他有着同样的年纪。 当初拜山时,连武者资格都不够的放牛娃。 仅仅出了一拳,便破了他的假死之术。 还将他一身的功力全部打散。 这一切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他本人都未能反应过来。 “扑通!” 王澈扑倒在地,睁开的双眼中,那浑浊的魔气彻底消散。 连同生命的色彩一同消失。 “走好。” 林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便漠然地转身离去。 …… …… 一盏茶的功夫。 练武观内外,聚集了大批武当派弟子。 住持与各观长老亦望着王澈和张鹤冰冷的尸体,呆若木鸡。 “回禀住持。” “张鹤死于天蚕魔功。” “而王澈死于我派天蚕神功之下!” 紫霄宫观主,林霄面色凝重道。 “天蚕魔功!” 住持喃喃地念叨了数次。 门中弟子面色惨白,纷纷低声交谈起来。 他们很清楚,天蚕魔功乃是阿修罗魔教的招牌魔功。 张鹤长老之死,必然是魔教出手。 而武当派中,竟然窝藏着魔教弟子,自然令众弟子人心惶惶。 “安静!” 住持大喝一声。 一门之主,自然有他的威严。 当下,众弟子顿时禁声。 “各观长老,先行安排弟子回房休息。” “之后,召集全部长老商议此事。” 住持面色阴沉,却坚决不向门下弟子透露过多。 魔教入侵武当派,事关重大。 当以安抚弟子为先。 作为一门之主,这点大局观还是有的。 “善!” 各观长老当即按照住持的命令,将众多弟子撵回房舍。 而后匆匆返回练武观。 “王澈,与张鹤长老分别死于不同功法。” “各位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住持声音低沉道。 他事先把话说开,可避免各观长老忌惮王澈亲传弟子的身份。 事关魔教,纵使住持心疼王澈,却也不得不以大局着想。 “回住持!” 林霄拱手抱拳道: “张鹤长老所习功法乃是纯阳无极功。” “因而可断定王澈绝非死于张鹤长老之手。” “天蚕神功亦是堪比太极玄功与九霄真经的一品功法。” “若要做到将三品下阶弟子的王澈一击必杀,此人功力至少为二品上阶强者。” “如此强者,藏匿与武当派,我等却全然不知,恐怕只有那位了!” 此话一出,住持和众多长老纷纷侧目。 似是他们同时领会了林霄的猜测。 “神秘人吗?” 主持面色凝重,紧紧蹙起眉头。 五年来,他与观中长老无时无刻不再留意那位闯过困龙阵的高手。 却都一无所获。 原以为,那人只为偷学武当派功法。 却不想,那人竟将天蚕神功和天蚕魔功同时习得大成。 且五年之内,由四品巅峰,突破二品上阶。 这进步的速度,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天底下,当真有这等逆天之人?” 住持苦笑一声,不敢置信道。 “张真人!” 林霄突然报出一个武林中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闻言,在场众人无不浑身一震。 张三丰! 武当派创教者之一。 的确配得上天才二字。 可纵使是张三丰,也未能在有生之年,同时掌握天蚕神功,与天蚕魔功啊! “此人能无声无息的杀死我派两大三品高手。” “又能在我武当山隐忍多年,却从未露出马脚。” “实在可怕。” “即便是本座,也没有把握将其拿下。” “各位,恐怕武当山将遇五百年来最大的浩劫啊!” 住持重重地叹了口气。 眼中的神采早已消散不见。 顿时,众人如同头上顶了一团乌云。 令这些武林中的鼎鼎有名的高手,一瞬间全部丧失了斗志。 良久。 众人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们望着两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面色越发凝重。 “事到如今。” “住持当下定决心。” “若要铲除魔教孽障,非殷师叔不可。” “以免伤及门下弟子啊!” 林霄苦苦劝说。 众多长老也纷纷附和。 明知神秘人以是二品强者,依靠住持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只能请出武当派的隐世高人,方能解除危机。 只是,那位姓殷的师叔脾气古怪。 早已不问红尘事,一心只想超越一品大宗师。 几十年来,住持和众多长老都未曾见上一面。 就连这人是否还活着,都不知晓。 更别提年轻一辈的弟子知晓这位殷高人的存在了。 “殷师叔吗?” 住持双眼微微眯起,似是下定决心道: “唯有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