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周末末当即否认：“不，他才是。” 燕赤霞：“……”他今天甚至得到了以前一直约谈他的警察的认可，但是，他一点也不开心。 第72章 这时候，那些顶着【兰若寺女鬼组合】头衔的女鬼们，也终于注意到了聂小倩的存在。 其中，还有女鬼看着聂小倩的身影，一声惊呼道：“小倩，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哗啦”一下，原本站在聂小倩附近的警察们整齐划一的后退了一大步，不过，在和鬼怪拉开距离的同时，他们却并没有完全退开，而是极其微妙的、将连同聂小倩在内的一群女鬼，以及宁采臣、燕赤霞一起包围在了中间。 有个女警还特别贴心的轻轻拉了周末末一下，示意她这个倒霉的多病妻子往后站一站，和宁采臣那个靠不住的男人以及那群女鬼离远一点。 周末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低声对着女警笑道：“谢谢你。” 女警也微笑了一下，同样轻声道：“应该的，这里很危险，你要不要先离开。” 周末末摇了摇头，“没事，我总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女警也知道周末末和宁采臣之间的关系，想到宁采臣这个男人竟然把女鬼带回和妻子一起生活的家里，她就忍不住的恶寒，说真的，就是在外面单纯的找个小三出轨怕是都没真么恶心，尤其是周末末之前还一直病重，实在是让人难免联想是不是和一直同聂小倩这个女鬼住在一间房子里有关。 有警察已经默不作声的向上级紧急汇报情况了，再加上，现在的场面还算平稳，所以，他们一直没怎么表态，而是在小心戒备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至于那些女鬼，毕竟是在兰若寺那等偏僻荒凉的地方待太久了，除了勾引男人之外，什么人情世故差不多都烟消云散了，警察闷不吭声，她们竟也旁若无人起来，另一个女鬼看着聂小倩，还满心欣羡的说道：“你现在看起来和活人一模一样，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不？” 这个话头一出，另外几个女鬼也纷纷附和。 这几个女鬼说起话来，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下两下的，直接就把聂小倩的情况全曝出来了。 包括她“越来越像是活人了”，“无形的身体竟然有了活人气”什么的，还有个女鬼直接表示了羡慕之情，颇有几分觊觎渴望的说道：“是不是和活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就能沾染上活人的生气。” 周围警察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周末末则是看向了燕赤霞的方向。 果然，就算燕赤霞之前在兰若寺那里出于怜悯放过了这些女鬼，但是，其中未尝没有这些女鬼本身受困于兰若寺无从脱身、也无力去别处搅起风浪的缘故。当她们妄图打破生死阴阳之间的界限，并且贪婪于活人身上的生气之后，燕赤霞的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立时呵斥道：“大胆狂徒！” 那些女鬼毕竟个个都怕燕赤霞，他一开口，刚刚还说话吵吵闹闹的女鬼顿时间又鸦雀无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注意到，楼梯间有两架电梯，屏幕上的数字差不多同时从1开始增加——显然，这么个三更半夜的时间了，正有人从警察局外面逛逛上来。 系统顿时小声提醒周末末道：“末末，你看电梯。” 周末末也瞬间反应过来，“有人上来了？” 这里的楼层不算高，两个电梯门很快便先后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除了警察局里负责这个案件的直属负责人之外，局里的领导也到场了，并且，还有市区寺庙、道观两大派的人手。 燕赤霞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师父？” 警察局领导和案件负责人的目光飞快扫过那些站在一起的女鬼，因为宁采臣和聂小倩也被其他警察包围在了里面，所以，看向这两人时，他们的眼神中同样带着忖度戒备的估量。 案件负责人主动和今天夜里才紧急从道观，寺庙邀请来的专业人士道：“劳烦诸位了！” 寺庙里的僧人主动道：“是要超度吗？” 燕赤霞的师父眉头一扫，“超度？那还是你们来，老道在旁帮忙压阵。” 一直沉默不语的警察局领导突然开口道：“冒昧问一句，在超度之前，能先问个话吗？我没弄错的话，她们似乎和这一起特大杀人案联系紧密，这个案子给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很大，我们警方的压力也大，如果她们能够提供线索的话，案件也能够更加顺利的侦破，那就再好不过了。” ——显然，为了破案，这位连女鬼能交代出来的线索都不想放过。 法医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大的职业病又犯了。” 周末末正好就站在不远处，闻声笑吟吟的，还轻轻的回了这个法医一句道：“要不，怎么人家是领导呢？” 法医一愣，用有些惊讶的眼神看向周末末，顿时恍然道：“你说得好有道理！” 警察局领导这话出来，僧人和道士对视一眼，高僧的手里还挂着佛珠，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旋即冲着道士无声的示意：既然要抓鬼，那还是让道观里的道士先请吧！ 燕赤霞的师父并没有推辞什么，而是主动上前一步，“自当义不容辞。” 那些美貌女鬼见状，连连尖叫着想要跑开，却各个被困于此，挣脱不得。 毕竟，这群女鬼除了美貌之外，其实个顶个的都是弱鸡，别说是专业克制她们的道士了，就算是在兰若寺这个属于她们的主场、面对一个普通男人的时候，只要对方心志坚定不为所诱，她们就全都无计可施。 就算是身为聊斋知名女鬼的聂小倩，作为最早通过宁采臣脱离了兰若寺的一员，她也只是因为胆子大敢想敢做外加借助宁采臣的帮助顺利将自己的尸骨挖走了跑得快而已，而不是真的和盘踞兰若寺多年的夜叉鬼正面硬碰硬来的。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燕赤霞的师父，便成功的将包括聂小倩在内的女鬼全部抓住控制住了。 面对燕赤霞的师父，聂小倩同样完全无力反抗，惊慌之际，顿时失声叫道：“宁大哥！姐姐！” 唯独剩下一个宁采臣站在警察中间，手足无措。 燕赤霞的师父瞥过去一眼，还主动帮忙解释了一句道：“虽沾染了一身鬼怪阴气，不过，这位的确是个活人，而且，并不曾有所损伤，也是有福之人。” 另一个被点名的周末末则是抬起头来，又提醒了聂小倩一句道：“请称呼我为周女士，谢谢。” 谁都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周末末没有指责聂小倩这个几乎等于是登堂入室的小三，也没惊异于她的女鬼身份，反而还在和称呼这个问题较劲呢！尤其是“姐姐”这种称呼，其实泛用性挺广的，就算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位女士，年纪小的称呼年纪大了的一声姐姐，可能也只是礼貌而亲切的称呼罢了。 周末末这个仿佛重点不对的话语一出来，一时间，别说是三观炸裂的警察们了，就连之前见过周末末求护身符的高僧，还有燕赤霞的师父，都忍不住的看了周末末一眼。 聂小倩：“……” 至于被燕赤霞的师父认定为有福的活人宁采臣还有些惊魂甫定。 不过，这会儿警察已经能够确定了，宁采臣和这起特大杀人案无关，顶多就是挖女鬼的尸骨跑路还不报警，外加许多做法有些一言难尽之外，他还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也就有警察看他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只当是这个男人被女鬼蛊惑后才做出了这件事，心中一时同情，便主动捞了他一把，把宁采臣从女鬼的包围圈里拎出来了。 周末末见状，微微挑了挑眉，特意提醒了一句道：“不用担心他，他知道女鬼的事情，心里或许早有打算。” 刚刚拎宁采臣的警察回过味来，“噌”一下就把手收回去了。 宁采臣今天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大，大概仅次于当初在兰若寺撞鬼了。他下意思的看向周末末，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对上周末末明显带着不耐烦的眼神，一时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系统自然乐于看到周末末对宁采臣不假辞色的模样，高兴之余，差点连这个世界的任务二，原身希望自己现在混乱的家庭恢复正常这件事都忘记了。 周末末倒是不以为然，随意的解释了一句道：“夫妻之间貌合神离的多了去了，除了家养女鬼是真奇葩之外，其他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不算事。” 系统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道：“原来是这样吗？” 周末末笃定道：“当然。” 随着聂小倩与一众兰若寺女鬼被燕赤霞的师父控制住，警察局的这位领导也直接站出来道：“所有人直接分队做笔录，抓紧时间！今天情况特殊，也不用去专门的笔录室了，道长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也不容易，大家现在就问，动作要快！” 随着警察局的领导一声令下，在场的警察工作人员们立即行动起来了。 就连不擅长审问的法医，因为之前已经见过那些拼凑起来的尸骨了，都主动在旁边随时提供辅助信息道：“有一位女士的喉骨碎裂，是自缢身亡还是被害？话说喉骨碎裂的是哪一位？” 女鬼们被警察抓着问话，警察局的领导都直接撸袖子上去帮忙做笔录了，一时间，就只有负责接下来超度的高僧和周末末、宁采臣三个人闲了下来。 并且，周末末这里探索世界背景的任务，随着女鬼们交代了越来越多的消息，任务进度也一直在涨，最终稳定在了70%的位置。 周末末和系统对视了一眼，不觉莞尔。 第73章 周末末之前表现的对聂小倩的鬼怪身份一无所知，或者说，那些警察们对周末末这个婚姻关系里的受害者本就满心同情，大家都比较照顾她的心情。再加上周末末之前重病的形象也算是深入人心了，就算她这会儿似乎恢复了，但是，考虑到周末末的身体健康，依然还是有警察询问过周末末的意见后，亲自将她从警察局送出去了。 反倒是宁采臣和宁母，作为两个知情人，为了方便调查，还是要留下了继续配合警方工作的。尤其是宁采臣，虽然他顺利的洗刷了特大杀人案凶手的嫌疑，但是，对于这么一个见到女鬼都能有所触动的男人，警察看他的眼神还是非常“佩服”的，宁母也是如此，都这把年纪的人了，按理说，通常还是要比年轻更讲究些的，哪想到，宁母竟然能爱子心切到任由宁采臣往家里埋尸骨招鬼呢…… 不过，毕竟此一时彼即使，经历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宁母已经算是彻底翻脸了。 她本来想指着宁采臣告诉自己儿子，回家就去把聂小倩的尸骨弄走的。还是法医提醒了她一句，聂小倩的尸骨那也是重要证据，早就被警方带走妥善保管了。如此一来，宁母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明明之前还对警察怒目而视呢，这会儿又缓和了表情，开始对警察交口称赞起来。 反而是聂小倩，脸色惨白的远远看着宁采臣，一再哀求道：“宁大哥，宁大哥你不要抛弃我！我不想做孤魂野鬼……” 一时间，刚刚还被警方一连串的询问给问懵了的其他女鬼们，顿时也跟着吵闹起来。 还是警察局的领导眉心微蹙，当即用探寻的眼神看向了燕赤霞的师父以及寺庙里的僧人，试图向专业人士寻个妥帖的解决办法。 僧人又道了声佛号，声音悠扬如有禅音，“贫僧自会超度这些女施主。” 燕赤霞的师父也笑道：“做个孤魂野鬼有什么好的，不如早归轮回，转世投胎。” 确定这几位专业人士能够搞定之后，警察局的领导再说话时，心里也就有底了，直接道：“那就好，而且，对于受害者，警方会积极寻找受害者的家人，就算找不到，也会把你们的尸骨葬在集体公墓中去。” 随着警察局这边对于女鬼的处置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已经离开了警察局的周末末，却又突然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系统：“希望自己现在混乱的家庭恢复正常，任务当前进度50%，请玩家再接再厉。” “任务二突然有进度了？”周末末看着这条任务完成进度的提示信息，正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呢，结果，宁母竟然直接在微信里给她发消息过来了。 系统也好奇的探头看过来一眼，惊奇道：“啊！是警方要把那些女鬼超度，聂小倩也在其中。” 周末末顿时恍然，“原来是这样，原身想要的正常家庭，那肯定是不能有女鬼的，聂小倩直接被扣在警察局里，等于她已经被强行脱离了宁家，难怪任务进度突然涨了这么多。” 周末末心里清楚，宁母给她发这条消息，其实也是在安这个儿媳妇的心。虽然周末末对于什么燕赤霞、聂小倩都完全不在乎，不过，在任务结束之前，大家还是要继续纠缠一段时间的。即便如此，对于宁母的这条消息，周末末依旧没有回复——毕竟，自家院子里挖出女鬼的尸骨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骇人听闻，周末末这会儿接受不了不回应，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会儿任务才50%，也不知道是聂小倩还会继续回来，还是有什么其他变故。”周末末旋即又陷入了沉思。 毕竟事关鬼怪，关系重大，周末末回到周父周母所在的酒店之后，才睡了一觉，等到翌日一早，便又收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要求她回去签署保密协议。 周末末直接配合的答应下来。 系统好奇道：“他们是昨天晚上连夜开会，确定的今天所有知情人要签署保密协议的事情吗？” “估计是。”周末末点点头，虽然昨天晚上警察局的局长也已经在现场了，但是，都闹鬼闹出特大命案了，就算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警方把案件侦破了，到了最后，总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告诉广大群众，凶手是一群被控制的女鬼，并且，这些女鬼本身又是更早先的数起案件的受害人吧! “末末你说，这个案件他们最后要怎么收尾啊……” 系统想了想，还是觉得，特大杀人案，对于公众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抓捕凶手了，可是，警察局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其实是凶手已经抓到了，但是，总不能把一群女鬼带去法院宣判吧！本来，事情到了警察局这里，将那群女鬼超度，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这种刑事案件都是公诉案，按理来说，警察局结案之后，那肯定要把卷宗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的，如此一来，知情人反而又多了一批了，处理起来更麻烦…… 周末末倒是不担心这个，“特事特办呗，警察局肯定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总会有处理办法的。再说了，我们在这一个市区里，就能找到寺庙和道观两处专业人士的聚集点，从国家层面上来说，他们肯定也会有自己的人手的，不用太担心这些。” 系统点了点头。 在酒店里陪着周父周母用过早餐后，周末末直接开车去了警察局。 系统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给周末末拿保密协议的那位笑容开朗的工作人员的长相，然后告诉周末末道：“不是昨天那些警察中的任何一个。” 周末末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才一晚上的时间，警察局里负责这个案子，并且在这里接待周末末的人，已经完全换了一茬。估计也是考虑到普通警察的安全问题，虽然那些女鬼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同样的，这些普通人警察，面对那些女鬼的时候，也同样严重缺乏行之有效的控制手段，昨天夜里要是没有燕赤霞的师父控场，那些女鬼可能已经四散奔逃了。 拿着笔在保密协议上签字的时候，周末末还随口问道：“昨天那些女鬼都已经被超度了吗？” 工作人员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只当是周末末还有些不安，便安抚的说道：“还没有，超度这种事情，还是有些讲究的，而且，她们变成女鬼被困兰若寺的时间太久了，想要超度，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顿了顿，这位工作人员又道：“回头处理兰若寺那边的事情时，可能还需要她们提供的信息。” 周末末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反而是这个工作人员主动搭话道：“我还以为，你会多问一句，那个叫做聂小倩的女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