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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还是一脸担忧,半晌,冷着脸道:“该死的楚珣,终有一天,我要狠狠教训他。” 大夫人轻轻拍怕她的头,一脸不赞成,道:“一个女孩子,成日里喊打喊杀的成什么体统?母亲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大夫人促狭一笑,点着外面道:“不是二房的吗?再不行……还有你祖父?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楚安然想起刚才大夫人对杜姨娘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大夫人伸出食指点点她的头,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通,宠溺道:“我家姑娘生的珠圆玉润,看着就有福气,何必陷在这种腌臜事情里。” 楚安然搂着大夫人的胳膊笑,大夫人想起些什么,又道:“对了,过几日宫中不是开宴吗?你这几天该去看看衣服首饰什么的,我的女儿,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楚安然笑着应是。 母女两刚说了两句话,不多时,前院的几个丫鬟慌慌地进来,将不久前前院发生之事同大夫人说了。 说到那赵家公子爱慕宋沅时,楚安然满脸不屑一顾。倒是大夫人笑道:“原还有这层关系?赵氏还真是生了个痴情种。”大夫人眉头一转,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全是冰冷冷的笑意。 一边的丫鬟轻轻打了个冷颤。 …… …………………… 楚珣不自觉便走到了见月斋东阁。 正是黄昏,雨已经停了,外面的九域回廊处便挂满了灯,东阁外室的西窗轩窗北风吹开,地上落满了碎碎的花瓣。 阿沅清脆的话音从看不见的内室传出来。 “嬷嬷离远些,小心被我染了。” 阿沅脑袋沉沉地,身子一阵阵发虚,她支起身子往床里面挪,又将头扭到里侧。 赵嬷嬷“嗐”的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惦着这个!快快躺好。”赵嬷嬷轻轻按住阿沅,又将她身上的被子细细盖好。 不多时,白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阿沅上辈子吃多了药,现如今看着汤药便发怵,皱着小脸拉赵嬷嬷德袖子:“今日不是喝过了吗?怎还要喝?” 赵嬷嬷从白芷手中接过药,给阿沅背后垫了个靠枕,道:“那药是中午的,这是晚上的。” 说到这里,赵嬷嬷不由摇头数落:“姑娘就是不听话,下午不出去便好了,病情不加重的话,许也不用吃晚上的药!” “今夜我蒙着被子好好睡一觉,保管一觉睡到大天亮,能不能不吃药啊?” 赵嬷嬷摇头:“你身子本就弱,不吃药怎能行?姑娘听话。” 阿沅轻轻一声哼:“可是今日楚大人同我说,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了再说。我若吃了药,待会儿睡着了怎么办?” 赵嬷嬷道:“外面都黑了,楚大人必也不会来了,姑娘听话。” 阿沅轻啊了一声:“不是说好了的吗?” 赵嬷嬷道:“许是明天来。” 阿沅咳嗽一声,气鼓鼓地爬起来,道:“他若明天来,我肯定不见他!几次了,怎能次次都拿话哄我呢?我又不是小孩,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好不?” 赵嬷嬷轻轻拍他背,给她顺气,应答道:“好好好,姑娘不见他,来,姑娘喝药吧别置气。” 赵嬷嬷边说边舀起一勺汤药递到阿沅嘴边,阿沅咬着唇闭着眼,半晌认命的张开嘴。 药一入嘴,阿沅便轻轻眨动了几下眼睛,;内室之间再无话音,像是被苦到了。 片刻,一阵脚步声传出来。 楚珣看见端着药碗的白芷走出来,她看着外室的窗户开着。走上前正要关上,探出头才看见楚珣挨着外面的墙站着。 白芷吓了一跳才道:“大人是不是要进去坐坐?” 楚珣摇摇头,屈指轻轻刮了一下碗底黑乎乎的药底子,送进嘴里。 苦,是有些苦。 ………… 皇城,回春阁。 “细辛、防风、甘草…煮成沸水,饭后清茶送服用,每日两到三次,虚症头痛慎服。记住了吗?” 一位老者坐在扶手椅上同站在一边的小童道,小童手中拿着一干药材称,细细抓了几把他刚才说的药材,连连点头。 老者正要继续说话,有人从后门破门而入。 老者微微一皱眉,定睛一看,见是军司的衣服当下一愣:“军司的人?莫不是楚珣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死,要老头子的罩虫续命?” 来人摇摇头:“句神医,我们头儿有请!” 半刻钟之后,句神医连夜被颠进见月斋后山,楚珣好好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方砚台仔细端详。见了他,他黑黢黢的眼睛一压。 “有没有甜的风寒药?” “你是不是被虫子吃了脑子?药就是药,甜的咸的能有多大区别?” 楚珣从手边的香橼盘中拿出一株植物,道:“药方拿出来,这个归你。” 句神医眼神一亮:“冬夏草!说清楚哦,给了我以后可不再要回去了。” 楚珣黑眼睛稍微一弯,句神医当即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平案上,开了一张方子。 句神医开完了捧着便要走,又被楚珣给叫住。 句神医脸上有不耐,看在冬夏草的面子上,回身问道:“什么事?” 楚珣唇角轻轻一勾:“验尸。” 句神医一愣,愤愤地喷着口水沫子:“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不和死人打交道,多少年的规矩了,我老句不是什么都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