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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其中高瘦的男生说:“伽爷,启哥在桥那边等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伽爷,也不认识启哥。”石伽伊压低嗓子,头也不抬地准备离开。 矮胖的男生比较大胆,一下把石伽伊的帽子拽了下来:“伽爷,江启啊,咱同班同学不认识?” 石伽伊瞪他,忍着火气:“你给我把帽子戴上!” 那俩人一愣,立刻又小心翼翼地给石伽伊把帽子戴好。 高瘦的男生小声说:“启哥说今天肯定能堵到你,所以他买了好多烟花,就等着放给你看呢。” 矮胖的男生继续说:“伽爷你跟我们过去吧,启哥的兄弟多,你走哪儿都能给你逮住,还不如跟我们俩过去。” 石伽伊霸气地回了俩字:“不去。” 那俩人注意到石伽伊身边的霍景澄,他们打量了他一番,俩人目光交会,然后忐忑地问石伽伊:“伽爷,你给……启哥戴绿帽子了?” “滚蛋!”石伽伊拉着霍景澄气呼呼地往前走,走了几步,“谁给江启戴绿帽子了,他谁呀他!” 瘦高个儿突然指着天上:“伽爷,你看,启哥给你放的孔明灯。” 石伽伊抬头看去,不远处正飘着一只孔明灯,还没飞高,所以灯下吊着的“石伽伊”三个大字还能看得清晰。石伽伊奓毛了,骂了句脏话抬腿就往桥那边跑。 霍景澄挑眉,看着跑走的石伽伊,又看了眼空掉的手心,心道,似乎,又被这小姑娘扔下了? 那两个男生走到霍景澄面前:“看到了吗?我们启哥浪漫吧,和他抢女朋友你也配?别以为长了副……” “Get lost。”霍景澄看着两人,慢悠悠地打断他们的示威。 那两人没听懂,对视了一眼,很是茫然。 “我说,滚、开。”霍景澄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字地说。 两个男生这下听懂了,也都怒了,刚要发作,霍景澄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接起:“Dad……” 那时候手机还没普及,尤其是他们这些高中生,别说拥有了,见都少见,BB机才是他们的标配,收到信息回个电话都要跑去电话亭打。面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比他们大的男生,已经独自拥有一部价格高昂的小手机了,并且,他还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仿佛陈浩南和山鸡哥在眼前,两个人的气焰立刻弱下去,甚至有叫大哥的冲动。 不过,“大哥”倒是对两人毫无兴趣,霍景澄瞥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妈咪身体怎么样,最近我打过去的电话她很少接。” 近些日子的怪事有点多,他爸爸突然说北京下雪了带他来北京看雪,结果刚到北京,将他送到石家就独自离开了。一个礼拜了,他爸爸再没来北京,他拨过去的电话也总是接不通。他妈妈与他通话的频率更是低了不少,而家里那些人,嘴上说着听霍小公子安排,其实多是霍隽的人。 他猜,香港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 霍景澄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没了嘈杂声,霍隽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说:“好好在北京度个假,过了这个冬天爸爸再去接你。” “我要回去参加考试……”霍景澄还没说完,霍隽那边传来说话声,似乎很忙,他说了句“再联系”便挂了电话。 霍景澄将手机放进兜里,坐到一户人家门口的石墩上,双手插进衣兜,长腿伸直,抬头看天,那个写着“石伽伊”三个字的孔明灯还能看到,只是已经飞远,上面的字也看不清了。 想来,小姑娘是长大了,白白净净,漂亮灵动,都已经开始让别的男孩子惦记了。 霍景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孔明灯慢慢地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 太阳升到天空最高处时,他坐的位置也被笼罩在阳光中,偶尔经过一两个人,只当他是附近人家的,并未多加注意。多数时候,这个稍显偏僻的小胡同是寂静无人的,所以,当有人过来时,便听得一清二楚,说话声更是听得清晰。 石伽伊是被江启拽进胡同的,她显然极不情愿:“江启,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大中午的放烟花能看到个鬼呀。” “听声也过瘾啊。”江启说。 “病得不轻啊,还非让我看完,我感觉我快瞎了,松开,我要回家。”石伽伊的袖子被江启攥住,她甩了一下没甩开。 “祖宗,别闹了成吗,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跟你说几句话。”江启语气中带着乞求。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边?”石伽伊疑惑地看着他,“还知道我今天要来庙里。” “我有眼线。”江启说完,立刻后悔了,赶紧闭嘴。 “谁?”石伽伊想了想,怀疑是每天和她一起上学的同学,“春雪?” “你怎么知道?” 就这智商……石伽伊不想理他:“走开,我要回家。” 这条胡同叫什么名字霍景澄不知道,他见到两人说着话走过来,刚要起身,便见到江启双手撑墙,将石伽伊困在了怀里。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脸颊涨红,似乎要说什么,半晌没说出来。而被他困在怀里的女孩,没推搡没挣扎,只冷着脸,挑着眉梢看着他。气场之强大,导致江启按在墙上的手,不自觉地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