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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伽伊哇的一下就哭了,双手抱紧霍景澄,脸埋在他怀里:“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你干吗道歉,不是霍景澄的错,爷爷,爸妈,不能怪他。” 石妈妈脚步顿住。 老爷子和石爸爸哭笑不得,老爷子忙说:“瞧你哭的,谁也没怪你景澄哥哥呀,我们都知道不怪他,你别哭了,哭成这样邻居以为你挨打了呢。” “就是,赶紧闭嘴,哪个好事儿的再报警说我家暴我冤不冤啊。”石爸爸跟着开玩笑。 石伽伊也不想哭,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心疼得仿佛要裂开似的,她见不得霍景澄受委屈,见不得霍景澄怪自己,见不得他难受,哭声虽然小了,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老爷子看着心疼,叹了口气:“景澄你劝劝,她听你的。” “就是,多大点儿的事,看你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石爸爸将笤帚放到一边,挥挥手,“去你景澄哥哥屋里哭去,别让我瞧见。” 霍景澄又说了一句“抱歉”后这才牵着石伽伊回到西厢房。 他带她坐进沙发中,拿手给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石伽伊哭得直打嗝,整个人一颤一颤的。霍景澄有些急,却又怕弄疼她,干脆不擦了,抱住她让她把眼泪都蹭外套上:“不许哭。” 石伽伊点头,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可还是在哭。 “心疼那些菜吗?我煮泡面给你吃好不好?”霍景澄问。 石伽伊摇头,瓮声瓮气地说:“一点都不好笑。” “那是心疼我吗?我不怕他的,没关系的,十一。”他尽量让语气轻松。 霍景豪如何对他,他一直以来都无所谓,可是,不能伤害石家人,任何一个都不行。 “你不会走吧?”石伽伊极其担心这个,电视上都这么演,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男女主默默离开,想想就心碎。 霍景澄肯定地回答:“不会。” 他离不开北京,这里有石伽伊,他怎么可能不见她,这个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轻易地能为他哭,为他心疼,为他悲伤,要他如何离开她,这辈子也不可能。 她在他的外套上抹眼泪:“吓死我了。” 他笑了,却又有点想哭。成年后的他,从未哭过,却因为她,眼睛酸涩。 霍景澄垂眸看她,努力表现得轻松:“他影响不到我。” “嗯,”她点头,随即又问,“可以不自责吗?只是一顿饭……还有几条鱼,我们明天帮爷爷买鱼去吧。” 他点头,亲她的额头,抱紧她。心想,她如果会读心术,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了,他简直爱惨了她,怎么可能会离开她。 或许是大哭太费精气神,石伽伊很快在他怀里睡着了,霍景澄将她放在沙发上,盖了毯子后走出西厢房。 正厅已经收拾干净了,老爷子和石爸爸坐在茶几旁泡茶,见霍景澄过去,石爸爸拿了点心给他:“没再做饭,开了几包点心,凑合吃点?” 霍景澄道谢,接过去。 老爷子给他倒了茶:“不用再说抱歉的话,我们都没怪你,不是说给伊伊听的。” “嗯。”霍景澄点头。 “伊伊睡了?”石爸爸问。 “睡了。” “这孩子。”老爷子叹口气。 “Uncle,你在做霍景豪负责的那个项目?”霍景澄问。 “算是代理供货商,一种新型玻璃膜,因为建筑大面积使用了玻璃,所以需要非常多这种环保膜,现在货品大部分在仓库里,小部分已经用了。”石爸爸知道霍景澄在担心什么,“合同也签好了,货也验收了,这个不用担心,板上钉钉的事儿。” “霍景豪……性格很不稳定。”霍景澄还是有些担心的。 石爸爸笑了笑:“这个多少知道,喜怒无常的。你不用担心,怎么说这里也是北京,我的地盘,还能让他收拾了。” 霍景澄点了点头,喝了杯茶就离开了,他走到大门外,拨通了香港那边的电话:“给霍景豪他自己弄的几个小公司找点麻烦,我想让他回香港后近期都回不来。” 霍隽第二天从香港飞到北京,下午赶到石家,送了一套黄花梨桌椅过来,石家人如何推辞都推辞不掉,霍隽撵走送货工人,用他那港普急吼吼地道:“不要再推辞了嘛,大不了以后让妹妹仔嫁过来时当嫁妆再带回来嘛。” 石家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石伽伊瞪着大眼睛看看霍隽,看看霍景澄,脸颊飞上红晕,她知道那黄花梨桌椅很贵重,但也不甘示弱:“我们家出得起嫁妆。” 霍景澄愣了下,随即露出了这两天唯一的一个笑容。 霍隽更是哈哈大笑。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石伽伊的脑袋:“你个不害臊的小玩意儿,这么快就同意嫁了?” 石伽伊觉得自己说得挺好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 后来霍隽就和石爸爸、老爷子去客厅泡茶,石伽伊和霍景澄在院子里扫雪,雪后的空气清新冷冽,石伽伊挥舞着小扫把,嘴里哼着歌,很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开心?”霍景澄停下来,手撑着雪铲,歪头看她。 石伽伊想了想,说:“就开心呀,下雪开心,和霍景澄一起扫雪也开心。” 他继续铲雪,故意道:“你是因为嫁妆有着落了所以开心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