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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俯下身,弯腰拎起她放在门边的垃圾袋。 程北北回房间换了件厚重的面包服,又穿了双黑色小短靴。 戴了顶毛茸茸的帽子,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直到出了门,人还是懵的。 昨晚下了晚上的雪,这会儿还没融化,一眼望去,白皑皑的一片,耳边还有小孩子打雪仗堆雪人的嬉闹声。 “纪浔哥。”她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身旁纪浔的衣角。 纪浔侧头看她,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跟根小羽毛似的,不经意地撩拨了一下她的心。 “你能不能帮我跟姐姐道个歉啊?”程北北苦恼地把小脸皱起来,她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我刚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以为她是你女……”朋友。 “什么?”纪浔没听到她后面说什么。 “女同事。”话到嘴边,程北北拐了个弯:“我还以为她为了追你跑到你家来了。” 又想了想其它的补救方式:“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她,我亲自给她道歉可以吗?” 纪浔笑着摇了摇头,安慰她:“没事,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 “我跟她说,应该是我做错了,把你惹生气了,没想到误伤了她。” 程北北有些沮丧,小声嘀咕:“可是你没做错什么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话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但更好笑的是,他竟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着:“但是,既然你不开心了,那就一定是我错了。” 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便携的消毒湿巾打开。 里面是两片装的湿巾,他拿出其中一片递给程北北:“擦擦手,刚刚拎了垃圾袋。” 等她接过后,自己又拿出剩下的一片,仔细地擦拭着手。 程北北又没忍住盯着他的手发呆。 他的手极好看,早在他帮她看诊敲键盘那时,她就发现了。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隐约能看见突出来的筋骨。 如果弹钢琴的话,一定很好看。 她想。 “纪浔哥,你会弹钢琴吗?”程北北一边用他给的湿巾擦着手,一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嗯?”纪浔很是谦虚:“学生时代学过一点皮毛。” “那你下次有机会可以弹一曲给我听吗?”闻言,她抬头与纪浔对视,一双杏眼像小鹿的眼睛般澄澈,里面像是蕴含着星辰大海。 “我很多年没弹了。”纪浔没撒谎,他的确很久没弹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大学毕业晚会的时候弹的。 但他又不想辜负程北北的期望,于是补了句:“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试试。” 程北北得到了承诺,很快就开心起来,一对酒窝跟盛了蜜一样,笑起来格外甜:“好啊,一言为定。” “还有,你一定要记得再帮我跟纪姐姐道个歉。” “嗯,记得了。” “一定一定要记得喔。” “嗯,一定一定记得。” - 时间又推到了两个星期后,一转眼,已经快要跨年了。 好在祁白的腿恢复得快,拆了石膏,赶在跨年前几天就出院了。 而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程北北家接橙子。 程北北念念不舍地和橙子道别,祁白瘫在沙发上,看着她仿佛在经历生离死别的模样,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搁这演戏呢?” 第15章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嫌弃我家儿子。” 程北北撇了撇嘴,不理他,继续抱着橙子“记得要想姑姑啊”“姑姑会常去看你的”小声念叨着,像是在上演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戏码。 好不容易念叨完了,又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祁白:“哥,距离我生日还有三个月。” “然后呢?” “能不能把橙子当礼物提前送我?” 祁白对她和善地笑了笑:“你能麻溜地滚吗?” 程北北:“……” “收拾一下,先去吃饭。”祁白嫌弃地把她从上到下地扫了一眼:“别穿这么寒碜,带你出去我丢人。” 程北北哦了一声,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桌面上:“等会,我先去洗个澡。” “磨叽。”祁白皱了皱眉,但也没拦着,由着她去了。 - 时季出完差回到家,整个人累得都跟散架了一样。 但依旧不妨碍她怀着那满肚子的怒火。 说好出差半个月,硬是拉长到一个半月。 而且,她是和自家老板一块去的,去的时候她的身份很明确,就是个陪衬的。 结果倒好,出差没几天,老板溜了,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应对一群老油条。 她这个陪衬的倒一跃成了主角。 每天累死累活不说,还要忍受老板时不时地微信抽查工作,偶尔来几句迷惑发言。 她真是受够了。 越想越气,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小闺蜜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准备好好发泄一波。 结果打了两个都没打通。 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终于,在嘟嘟两声后,对方接通了。 她一肚子的火,等不及对面跟她打招呼,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小橙子,我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