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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怔愣了一下。 “朕只是故意支开玉叶”她支吾道:“你昨日的话我都明白了,是朕误会你了。朕可以补偿你,朕可以赏你,你想要什么?钱财还是良田朕都可以赏给你。” 秋姝之看着她婴儿肥的脸微微涨红,原来小皇帝还是单纯的很。 “臣不需要赏赐,为君效力本就是臣子的本分,况且你现在赏赐臣,更会让太后起疑。” 月深紧抿着唇:“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朕没有考虑清楚。” 秋姝之微微一笑,单膝跪在她的身侧,清澈的眼眸里笑意温和:“臣斗胆再教陛下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月深看着她醉满温柔的笑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手指不由得紧紧攥着,和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她庆幸自己当初科举忤逆秦倾,硬将秋姝之的名次提上三甲,这是她这十余年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 玉叶一路捂着脸跑着出去,想打水洗脸,正好撞见秦倾一行人。 “玉叶你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玉致看着玉叶那张花的惨不忍睹的脸吃惊道。 玉叶一把跪在秦倾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太后请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他一边哭一边把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两句:“陛下明知我是您的人,却还这样对待奴婢,以后怕是连太后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玉叶的话没有再他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他只淡淡问道:“这么说来,现在御书房只有陛下和秋大人了?” 玉叶一边抽噎,一边答:“是。” 秦倾眼眸微动,轻理了理墨色大氅缓声道:“既如此哀家也想过去瞧瞧。” 一行人浩浩汤汤而来,秦倾挥退了传呼的侍者,不等宣召直接推门而入。 他一进去就见秋姝之跪在冰凉的地上,挽起的长发微微凌乱,书本被撕碎散落一地,纤弱瘦削的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支翠竹苍劲而坚韧。 小皇帝月深坐在高位之上紧盯着她,面色阴沉发冷。 见到秦倾突然进来,她有些惊讶:“父后怎么来了?” 秦倾缓步而来,腰间束着的银腰带在步履间发着幽幽冷光,他随意地斜坐在月深旁边的黄花梨椅子上,慵懒地支着下巴,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秋大人何事跪在地上?” 月深嗤了一声:“堂堂探花,不过也是个迂腐酸臭的文人罢了,朕不喜欢听她讲课正要罚她。” 秦倾的目光柔柔的落在秋姝之身上,精致的面容清丽绝伦,微微散落的领口露出一丝白皙无暇的锁骨,与初见时她眼中的明媚不同,此时的她眼眸低垂,淡眉颦蹙,两颊边垂落的鬓发更增添了她一丝纤弱失落的气质。 可想而知,昨天秋姝之替秦舒开脱的那番话,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但这显然不遂月深的意,今天她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想整秋姝之。 可秦倾却并不想让月深满意。 他正为如何解决秦舒的事情发愁,秋姝之的建议正好可以解决他此时的困境,将秦舒从杀人案的泥潭里抽出来。 面前的女子,纵使跪在自己脚下眼中仍坚韧清绝,如置身于漫天风雪间令人不敢直视。 要不是碍于月深在这里,他真想亲身上前将她扶起,好生拉拢她。 第5章 升职加薪 自卑的男主 秦倾漫不经心的笑着,唇角微微扬起转开话题:“不知陛下对秦舒一案又何打算?” “秦舒堂堂秦家嫡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怎么会强迫一个花魁,她一定是被人栽赃构陷难以自证清白,哀家建议不如将秦舒作为使臣,派遣至百越戴罪立功。” 月深瞬间瞪了跪在地上的秋姝之一眼,随后面露难色:“被人栽赃陷害只是秦舒为了脱罪的说辞,她在醉心楼的所作所为全都有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让她做使臣恐怕难以平民愤。” 秦倾勾唇一笑,笑容轻慢略带低讽:“秦舒可是高官嫡女国之重臣,一举一动都牵扯江山社稷,那人不过是个青楼妓子,死了就死了。” 月深面色一僵,不为他贬低轻贱花魁,只为他那句‘牵扯江山社稷’,这江山早就成了秦氏的江山,她如何容得下这帮狼子野心之辈。 “既然如此就依父后之言。”她咬着牙隐忍着说,看着秋姝之的眼神如冰刃一样狠狠剜着她的肉。 秦倾合上手中的乌骨描金扇,扇尖在手心轻敲,视线终于幽幽落在秋姝之身上:“四书五经都是圣人之言,秋大人教的倒也没错,陛下作为天子应该好好学习圣人先贤,为臣民做好表率。” 他对玉叶使了个眼色,玉叶眼疾手快立马上前将秋姝之搀扶起。 秋姝之在地上跪的太久,站起来时膝盖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秦倾握着扇骨的手一紧:“小心!” 玉叶忙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扶稳。 “多谢。”秋姝之对着玉叶柔声说道。 玉叶放开手退回秦倾身边,秀气的脸上红了一片。 月深看着秦倾刚才的反应笑容一冷:“父后倒是对秋大人青睐有加。” 秦倾漫不经心的笑着,唇角微微扬起:“哀家自然想为陛下爱惜人才。” “爱惜人才?”月深语气低沉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