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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倾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话里透着一股拈酸吃醋的酸味:“怎么,在哀家身边还对长皇子念念不忘?既然秋大人这么关心他,不如哀家做主准许你现在就去凤阳阁探望?”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毕竟是在臣的宅子里出的事,臣一直深感愧疚。” 秦倾将她从地上扶起,掸了掸她衣袖处的灰尘,嗓音沉哑低吟:“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有哀家做主谁也不能在朝中说你半句不是,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是他自己掉进水里,他给你惹了这个大的麻烦你不怪罪他就是天大的恩情,以后除了公务不许再跟他有多余的交集。” 月冠仪在秋姝之身边多一刻,对秦倾的威胁就多一分。 男人面对另一个年轻又貌美的男人总是带有天生的敌意,会本能的摈除一切威胁,即使尊贵如秦倾也不例外,他才不在乎月冠仪是不是他亲哥哥的血脉,生在大家族中的他对于血脉亲情淡漠凉薄,即使是亲哥哥也无多少感情。 在秦倾眼中世界所有人分为三种,一种是可以利用,一种是不可利用,最后一个便是秋姝之。 无论这些流言究竟是真是假,秦倾都对月冠仪起了戒心,若是月冠仪真的对秋姝之起了那种心思......他眼眸微眯,眼中危险与压迫并重。 从清宁宫出来,秋姝之还沉浸在秦倾那双危险的眼眸中,他的警告尤言在耳,看来她必须要和月冠仪保持距离才行,否则对月冠仪的地位也极为不利。 突然一股力道将她整个人拉近旁边的小巷里,秋姝之反应极快,立刻揪住对方的衣领反客为主五指死死扣住她的脖颈,却在对上对方那双圆润的眼眸时如被滚水烫伤般唰地收回手。 “微臣见过陛下。”秋姝之单膝跪地,拱手道。 “不必多礼。”月深揉着微痛的脖子,圆滚滚的眼眸非但没有一丝被伤的恼怒,反而笑道:“想不到秋卿的武功也不错。” “陛下谬赞了。” 秋家在富裕时专门给她请了教习武艺的师父,即使后来家道中落她也未曾有一日荒废。 “自从你升任顺天府之后朕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比以前清减了,太后他可有为难你?”月深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柔柔嫩嫩,语气绵软却温柔的不像一个帝王,反而像个关心姐姐的体贴妹妹。 秋姝之默默摇头:“陛下突然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月深娃娃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秋卿,朕要你替朕做一件事。” 第36章 逛青楼 女尊怎么能不逛青楼 “何事?”秋姝之心下一紧, 什么事情值得让月深不惜让她瞒过太后的眼线也要找她。 “去找避子的药。” 秋姝之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陛下您要这些做什么?” “选秀不日就要举行,太后和滇王都送来秀子,尤其是太后那边摆明了要做中宫皇后, 朕还未揽权决不能让他们怀上月氏血脉。” 月深也不瞒着她,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秋姝之设防, 禁闭深宫中秋姝之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秋姝之没吭声, 选秀这件事听起来只是后宫之事,但如果后宫妃子怀上龙种, 月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秦氏完全将她除掉, 再立幼帝。 “臣明白了, 可避子的药味道难闻, 恐怕会被妃子们发现。” 既然是太后滇王送来的人,自然清楚他们是生子的工具, 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吃下避子药。 况且月深还未掌权, 若是被后妃侍人察觉,恐怕更会让秦倾对她不满。 “朕知道。”月深嘴唇紧抿,圆核般的杏眼里冷冷清清。 秋姝之脑中似乎闪过什么, 当即一震:“陛下您不会是想自己服下?” “嗯。”月深抬眸。 “不可!绝对不可!”秋姝之肃声道:“避子药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陛下龙体贵重,决不能服避子药。” 古代的避子药和现代的避孕药的副作用可不是一个量级, 服用多了会伤害本体,难以再有子嗣。 所以这些东西只有青楼的小倌或者是大家族里不被当人的暖床工具才会服用,女子根本碰都不会碰这玩意儿。 月氏本就血脉淡薄,只剩下月深一个女儿,如果她以后不能再有子嗣,月氏就真的断了根绝了后。 “秋卿、”月深嘴唇翕动:“我、朕知道你关心朕, 但朕心意已决。” 她才刚及笄,身量就几乎与秋姝之一般高了,杏核眼里装着一双琥珀色眸子,柔软清透比娇娇软弱的小公子还要夺人心魄。 正是这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柔和的线条里透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果决。 “朕若是有了子嗣,秦氏就会杀了朕,立幼女为帝,继续做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世世代代无穷尽,月氏坐着皇位却永世沦为傀儡。” “可陛下,那毕竟伤的是您的身子。” “朕不在乎什么子嗣,只要能扳倒秦氏,先在朕身上捅一刀也无妨。”她紧握着拳头,眼中寒意一闪,满身玉碎的决绝。 “臣明白了。”她无力的叹息一声。 月深对秦氏的恨意由来已久,她心高气傲又能隐忍蛰伏,若不是先帝纵容秦氏野蛮生长最终反噬皇权,导致月深被架空,她一定会是个好帝王。 可这避子的药应该去哪儿找呢? 回家用过晚饭后,她脱下官服,换上一身常衣,出了门左转右转最后望着眼前大大‘怡春楼’三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