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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一旁的月深,眼神越平静,心中的杀意就越汹涌肆意。 只要有了孩子,他就可以,弑昏君,立新帝! 他可以把权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成为第二个秦倾,到那时,再也没人可以伤害她了。 “既然刺客的事情已经解决,诸位都散了吧。”月深淡淡开口。 “慢着。”秦倾慢慢悠悠地开口。 月深身形微顿:“父后还有什么事?” 秦倾轻轻揉着微疼的太阳穴:“刺客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哀家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安心。不如让秋大人的羽林军调来内围巡逻,让她保护皇室安全。毕竟刺客是她发现的,有她在哀家才能心安。” 月深眼眸微冷:“那就依父后的意思。” “行了,既然都交代清楚了,哀家也就不打扰你和皇后两人的小日子了。”秦倾以袖掩口,疲倦的打了个哈欠:“雅儿,好好服侍陛下。” 经历了这场变故的秦正雅眼中早已没有了怯懦,他平静的福了福身:“表叔放心,侍身一定会服侍好陛下的。” 秦倾难得对他满意的点点头,由玉叶搀扶着他的手出去,经过跪在地上的秋姝之时,秦倾脚步停顿,笑意温和:“秋大人,不送送哀家吗?” 秋姝之微一抬头,灯光晃动之间,秦倾眼中的笑意倦怠而暧昧。 她恍惚收回视线,她才刚刚跟月冠仪表白,话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就等着这个时候说几句贴心的软话,谁知半路秦倾杀了出来。 她不想让月冠仪误会,但又不能明说,秦倾的言行总让她摸不着头脑,说不定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她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 “父后,让儿臣送您吧。”月冠仪忽然开口,替她解了围,又似乎在吃醋地不许她靠近太后。 秦倾脸色微变,随后以扇掩鼻笑了笑:“仪儿刚才的手段好生残忍,剑锋这么快,生生把静贵人的手劈成了两截,那血淋淋的样子连父后都吓了一跳。” 月冠仪的脸瞬间褪了血色,薄唇恍若病态。 他刚才只顾及着秋娘的安危,连想也没想就拔了剑,却忘记了这样的举动何其残忍,他在昭狱里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生剥活人皮,抽筋剜骨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秋娘呢?她会怎么看自己?月冠仪后悔不迭,自己才刚刚得了秋娘的一点怜惜疼爱,就放纵起来,忘记平日里自己是怎样收敛阴森可怖的内心,才讨的秋娘垂怜。 “啪——”月冠仪当着两人的面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玉叶惊骇不已。 月冠仪他疯了吗? “儿臣当时一心都在陛下和皇后的安危上,一时大意,冒犯了父后,请父后见谅!”话音刚落,月冠仪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苍白消瘦的脸上瞬间浮起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玉叶眼睛瞪得老大,这还是那个跟太后平起平坐的长皇子殿下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以月冠仪的本事,他当然不需要在秦倾面前从不需要做小伏低,更不需要装柔软乖巧,他这一切都是做给秋姝之看的。 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可即使希望在渺茫他也要拼尽一切去博取她的怜惜,将那份好不容易讨来的怜爱再多延长一分。 半晌,秦倾轻抿唇角,淡淡一笑,眼眸幽如深潭:“哀家怎么会怪仪儿,只是你一个男儿家满身血腥味连哀家都能闻到,秋大人觉得呢?” 月冠仪怯怯的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秋姝之。好像自己身上真的布满了恶心难闻的血腥味,自卑已入骨髓。 “卑职是个女人,行为粗糙,并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倒是殿下刚才之举迅猛果决,不愧是能让锦衣卫俯首臣服的人。”秋姝之淡笑着说。 略带夸赞的话让月冠仪黯淡如灰尘的眼眸瞬间被重新点亮,凤眸湿润隐隐泛着水光氤氲潮湿,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潮乎乎、软哒哒的,轻轻触碰一下都能冒出甜滋滋的水来。 “仪儿一身都是血,身上又沾着水,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秦倾神色幽深异常,语气却淡淡的说。 月冠仪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秋姝之,见她表情依旧温柔没有任何不悦嫌弃的情绪,这才放下心来。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他知道取悦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听话乖巧,既然秋娘不打算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他就绝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 他会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们之间微弱的、脆弱的联系,不让任何知道,哪怕这段感情永远见不得光,哪怕秋娘随时都会抛弃他,哪怕他现在就像秋娘的私娼,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都觉得这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他缓缓走出营帐,指尖轻轻抚摸着被秋娘疼爱过的薄唇,回忆着那一刻柔软到极致的触感,如花瓣如云端,激动地心尖儿都在颤抖。 第58章 太后吃醋了 太后吃醋了 秦倾神色淡淡的望着月冠仪离去的背影, 一双眼眸深如幽潭。 “秋大人。” 秋姝之抬起头,一瞬间正对上他望不见底的眼眸。 一双保养精致完美的手递到她面前,指尖将她耳侧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 声音温柔如静谧溪流:“扶哀家回营吧。” 秋姝之低垂着眼, 忙扶着他的手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