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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就快到了,臣不能再送您过去了,否则会让人误会。”秋姝之停了马说道。 蓝雪照忽然回过神来,不知何时营帐已经近在眼前。 分别近在眼前,他隐下心中莫名的惆怅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 他本想直接翻身下马,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骑马的样子。 夜风撩动着他不知名的心思,他鬼使神差伸出手。 看见秋姝之诧异的看着他。 他咬了咬唇,妖媚入骨的眼微微嗔了她一眼:“不扶本宫下马?你当初对皇后可是温柔的很。” 秋姝之这才伸出手来扶他。 他缓缓握住她的手腕,纤细柔白就像碗莲的茎,柔弱却纤直,握在手里真怕就这么掐断了。 他不敢想象,就是这样纤弱似幽兰的女子,武功竟然这么好甚至打伤了姜姒,以致行刺一事败露。 第64章 变局 变局 “卑职恭送容妃。”秋姝之行了一个礼。 蓝雪照抿了抿唇, 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理了理斗篷,摘下手腕上的铃铛, 趁着漆黑的夜色, 越过守在帐篷外偷偷打盹的玉致, 溜回到了主帐里。 黑漆漆的帐篷里, 传来一声稚嫩却不带感情的声音:“办妥了?” 蓝雪照脱下斗篷,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也不敢点灯引人注意, 只能凭着习惯缩到软塌边,对着无边黑暗回答:“办妥了, 可累死我了。” 忙了大半宿, 又被静贵人的鬼魂吓得失魂落魄, 他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可惜他做了这么多, 却连个床角都摸不着, 依旧只能睡在地上。 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道扯住了他的头发,蓝雪照疼了嘶了一声, 吃痛道:“你做什么?” “你见过秋姝之?”月深语气里透着一股冰凉。 蓝雪照听得脖后一凉, 只觉得暖烘烘的帐篷一瞬间温度骤降。 “是啊,怎么了?” 月深拽着他的头发, 隐藏在黑夜里的杏眼掠过一道刺骨寒流。 他身上留有她的味道,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如果不是和她的身子贴的极紧是根本不可能留下这样清晰的味道。 月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疯狂,随后又被理智隐去,在茫茫黑暗中,无人在意的燃起、又无人在意的熄灭,至始至终, 这疯狂只有她一人知晓。 她缓缓放开手,眸色幽深:“没什么,睡吧。” 蓝雪照揉着被拽的生疼的头皮,暗骂了她一声暴君,随后累极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又美满的梦,梦里他穿着苗装无忧无虑的穿梭在久违的苗寨,他的阿嘟,他的亲人,还有那个温柔的女人。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声巨大的鼓声惊醒,就像大地惊雷,几乎敲碎耳膜。 他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还以为是宫侍要进来了,本能的往软塌上怕,做出一副刚承完恩宠的模样。 可等他的手往被窝里一摸,里面冰凉一片。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娇媚的双眼还在打颤,困倦的几乎睁不开。摸到冰凉的被窝时在勉强睁开眼,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自己穿好了衣服,正红衣袍袖口点缀着洒金,正坐在桌边把玩着茶杯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在等待什么。 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听的人心里发毛。 蓝雪照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刚想张口,帘子突然被人撩开,玉致急急忙忙的跑了一进来。 “真没规矩,不知道通报吗?”他端着容妃的身份娇喝了一声。 以往玉致顾忌着他宠妃的身份一直恭恭敬敬,但这次玉致根本没理他,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你算是什么东西!”他刚想对玉致发难。 “哀家也想看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的人面前耀武扬威!”秦倾掀开帘子,面色虽然仍有病态但却不似之前那般憔悴,冷冷一句话气势足以压到蓝雪照。 “父后、”蓝雪照一脸吃瘪地闭了嘴。 秦倾冷眸一瞥,上位者的气息无可撼动。 月深倒是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连父后都都来了,可是出了什么?” 秦倾声音阴冷:“玉叶,把容妃请出去。” “是。” 蓝雪照就这样云里雾里的被玉叶请出了帐篷,衣衫都还是凌乱的来不及梳理打扮,像个被人捉奸后赶出家门的弃夫。 倒是在掀开帘子出去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身形狼狈的老人,对视的一瞬间,那老人看着他满眼充斥着恨意。 他从未见过这个老人,不知为什么她会这样看自己。 他捂着心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想去找姜姒,但等他到那时却看见锦衣卫已经将那里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顿时膝下一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找个人问,却无从问起,他像在大海中无助漂浮的人,孤苦无依,无人可信,无枝可依,绝望的情绪慢慢升起。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着不远处的秋姝之,不顾一切的冲到她面前。 “秋大人,锦衣卫为什么把姜姒围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拉着秋姝之的手,就像黑暗之中看见了星星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