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数学女王在线阅读 -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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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往高学历碰瓷了,学历不够还偷人证书,绝了。

    ——这就是翟天临第二?

    ——楼上辱翟天临了,起码他真的混进P大了。

    ——别提翟天临了行不行,这周论文查重头都秃了。

    ——无语子,发一次不够还发,取关了。

    从评论和转发数来看,这个账号曾经也是辉煌过的,到现在加加减减就剩下五万粉,除了极少数三观跟着五官走,其他人都是看热闹一样,每次顾淮一发微博,下面就有热评嘲他:“顾淮,这周怎么又没拿奖,数学界混不下去又干起模特老本行啦?”还有一些编老传统孔乙己、祥林嫂段子嘲的,凡所种种,就是没一个人相信他。

    至于顾淮自己,除了自顾自发微博,从来都不回消息,好像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虽说起先半信半疑,但看到得奖证书加上脸又对的上,宁宓认为这个号下应该就是顾淮本人。但她有点不明白,即便是掉粉到现在,既然有五万个粉丝,其中就没有人怀疑过他发的都是自己的成就吗?

    她的微博用的不很熟练,手一滑不小心退出了个人主页,宁宓再点进去,才看见之前被忽略掉的置顶微博——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这条置顶微博下的评论尤其多,正文却只有一行字配一张图,图上是他第一次放了某竞赛金牌后,一条科普的评论展开页面,其中详细列出了百度百科界面上的顾淮履历。这个宁宓比较眼熟,她前不久才看过,至于配的文字——

    “是我。”

    “……”宁宓决定不打开下面的评论细看,她已经能想象出里头的血雨腥风。

    翻完顾淮的微博,宁宓感觉自己见证了一出模特界新人崛起又翻车,到现在糊到无人在意的辛酸血泪史,但她想了想之前见到的顾淮,无论如何又没法把他和“辛酸血泪”这几个字放到一起,顾淮那样的人,感觉是生来耀眼、恣意张扬,要放在台上供人远远瞻仰的。

    也许就和那天采访里说的一样,他只觉得这一切无聊极了吧。

    作为少数中的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宁宓有点小小的骄傲,她从网上找到那天新闻联播的镜头,笨拙地截了好几次图,才抓到一张较为高清的图片,将其传到顾淮最新发的一条某小众高奢品牌模特图微博下,用肯定的语气打字道:“姐妹们,他真的是那个顾淮。”

    弄完这一切,宁宓没有忘记正事,私信问顾淮:“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一下,可以请教一下,你为什么学数学吗?”

    顾淮暂时没有回复,宁宓又扎进了数学课本里,一字一句地研读、琢磨、理解起来。

    *

    深夜十二点,顾淮将一篇经由他润笔的文章发回给了某师兄,在收到对方感激不尽的表情包同时,还收获了一笔转账。

    退出微信界面,他瞥到另一个分类里的微博图标,上面的消息数已经突破99条,显示为99 。

    顾淮先没管,他的微博每天都有消息轰炸,是绝佳的人类品种丰富度观察窗口,也是顾淮忙碌一天中难得的消遣。

    凭着绝佳的夜视能力,在没有惊动老人家的情况下,他摸黑从冰箱拿了个苹果洗干净,咬了一口拿在手里,回到房间刷起微博私信消息来。

    屏幕在修长的指尖滑动下快速下移,顾淮的期待有点落空,这些人的语言习得能力可能连大猩猩都不如,每天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话,好像除了祖宗、妇女和户口本,就没有别的可问候了。

    一页页翻过,字体也化作线条般向上掠过,顾淮边咬苹果边扫消息,目光忽然停顿。

    在未关注人中,有一个昵称叫做NME的人。

    倒不是这个人的名字有多特别,而是她的头像上,是一本粉色书衣包着的数学必修一课本,书衣上赫然是顾淮本人的签名,尤为气势磅礴,因此被他从茫茫消息海中一眼看到。

    顾淮立刻记起了咖啡厅的小插曲。

    有一个妹妹头高中生以为他是明星,问他要了签名。

    这怎么,还真摸着线索,追星追过来了?

    顾淮咬了口苹果,垂下长长眼睫,漫不经心地想,下次出门时要适当收敛一点魅力。

    “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一下,可以请教一下……”微博消息窗口只显示十八个字符,顾淮指节微动,点了进去。

    “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一下,可以请教一下,你为什么学数学吗?”客客气气,语气十分礼貌,和他印象中差不多,乖巧的小孩子。

    然而实际上,她似乎并不比自己小多少。顾淮挑了挑半边眉毛,他意识到自己的印象出现不自主偏差,这对自诩纯粹理性主义者的顾淮来说,是相当少见的。

    为什么学数学?

    顾淮脆生生咬下最后一块果肉,随手盲投,果核应声掉入垃圾桶。

    想学就学了。

    顾淮打字回复道。

    *

    宁宓克服着重重阻碍,好歹算是把把第一小节什么是集合给看完了,大概了解到集合里面的是元素、集合可以用列举法和描述法表示,她比较较真,每一个例题都想完完整整地做出来,简单的诸如整数表示还不在话下,复杂一点的还涉及解二次方程,她又开始感到头秃。

    难怪苏蘅姐说,数学费头发。

    宁宓有短暂的动摇,是否要为了数学献祭一头茂密乌发,又很快打住念头。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再看向桌面上的台历闹钟,时间已经过到第二天的十二点半,距离考试又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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