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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内的女人,身体的本能让她冲向倒在地上的儿子。 “子淮,子淮你怎么样了?”周妈妈满脸泪水,惊恐又急切地把少年的脸捧起来,上下打量,在看见少年嘴角的乌黑时,愤恨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赵武,你又喝酒!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你不是答应我,最后一次赌钱吗?子淮是你儿子!你怎么——?” “臭婆娘给老子闭嘴!”男人一巴掌抽上去,打的他手心发热,喝的醉醺醺地脸在灯下晃动,怒目圆睁,“老子姓王他姓周,杂种东西,老子没这种儿子!” 女人侧过头,白皙的一张脸快速红肿。 他有些站不住,薄凉的收起手掌,翻过身看见放在柜台上的鱼肉。 “又准备拿着老子的钱贴补王家?补课补课!生来就是讨债的玩意儿!” 男人一把扯过放在柜台的鱼肉,转过身要离开。 周妈妈反应过来,快速地起身冲上去,疯了一样拉着男人的胳膊,“不行!这是我给王老师送的礼,你赌输了也不能拿儿子补课的东西!赵武你还是不是人?赵武!” “贱人给老子滚开!” 赵武用力攥着女人的头发,又是一巴掌打上去。 “畜生,你放开我妈!” 周子淮从地上起身,攥紧了拳头,不等挥上去,被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周母拖到身前,在周子淮迟疑的刹那,一脚踹出去,“妈的,兔崽子,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 周子淮被踹出一米远,胃里翻江倒海。 “念什么书念书!到岁数了就给老子出去打工养老子!念大学得花老子多少钱?想念书,做梦去吧你!” “我花的是我爸的钱!”少年赤红着一双眼睛。 “你说什么?”赵武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抱着他腰,试图安抚他的周母,“老子就是爸!不服气,你瞪谁?” 他一步步走进捂着胃坐在地上的少年。 “我说你不是我爸,你花的是工地,是国家,是保险公司给我爸的抚恤金!” “子淮,子淮你别说了!”眼看着眼前男人的视线越来越惊恐,周母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子淮,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妈妈嫁给他,他就是你爸爸,你别说了!” “我爸姓周,他姓赵,妈你别怕,他家暴,我可以报警告他!” “子淮!”周妈妈最后喊了一声,无助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断的摇手,“老公,老公子淮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帮这个兔崽子狡辩!”赵武又是一拳抡到周妈的脸上,“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破鞋,还带着个拖油瓶,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百辈子霉!一对儿讨债的东西!” 光说着还不解气,男人目光转了一圈,不经意的撇见放在家里地板上的玻璃酒瓶子,一把操起,在女人惊恐的视线下,一步步逼近,咧嘴一笑,快速对着女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哐——”的一声。 玻璃瓶顷刻间碎成了一地的碎片残渣。 女人跌倒在地,双腿无力,一双手缓缓抬起,捂着自己磕破了血的脑袋。 疼,特别的疼…… 视线被一片血红包裹着,几乎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手指下意识的被打的向左侧倾斜,刺入尖锐的玻璃渣内。 周妈妈的眼泪不受控制,簌簌地往下流。 “妈!”注意到周母的状况,周子淮呲目欲裂,“赵武,你还是不是人?我杀了你!” 几年来积压在少年心口的怒意将他填满,少年再也忍不住,医生间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已经忽略。 少年幼时记忆里的家暴不断在眼前浮现。 周父的和蔼,赵武的阴狠。 不断拿着他死去父亲的钱挥霍度日,用力捶打着母亲和他。 只要输了钱就会喝酒耍酒疯。 青年时候要做的生意,天天催促母亲去挣钱,哄骗母亲手里,他父亲留下来的抚恤金。 生意失败后,每天熏酒,赌博,甚至拿着家里的钱出去找女人! 少年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被打的一个踉跄,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眼神有些迷茫,反应过来,不客气的一拳头砸了回去。 “别,别打,子淮,你别打……” 周妈妈的话在父子两个人大幅度地动作下淹没。 有血顺着少年的额头不断落下。 “老公,求求你别打了,子淮他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好好教育他,老公,你相信我……你要钱对不对!有的,家里还有钱的,我去给你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控制不住的场面让周妈妈胆战心惊,想也不想就从地上爬起来去拿家里剩下的余款。 入不敷出的家庭,每个月只靠着周母在纺织厂捡的零碎工作生存。 仅剩的六百块钱被周母从包里拿出来,赵武一脚踹在周子淮身上,少年满脸的血迹,倒下去的地方,都是啤酒瓶的碎渣,碎渣刺破了少年的皮肤。 赵武一把拿过钱,捏了捏,随后不满意地呸了身,“废物,就这点!”而后一只脚踩在周子淮脸上,一只手拍在周母脸上,“我告诉你,明天,五千块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给老子凑上去!” “你又赌输了?老公你别赌钱了,咱们赌不赢的老公……亲戚的钱,前些年你做生意咱们都借遍了,他们哪里还能借咱们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