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一念四季是清欢在线阅读 - 第1节

第1节

    《一念四季是清欢》

    作者:雁尺

    文案:

    【女主篇】

    世人多腹诽。

    梁府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汤言页厌他至极,却被一纸婚书指给了他。

    她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大婚当晚,汤言页拎着剑横亘在他如玉似的颈边,恶狠狠挑明道:“你明知我已有意中人。”

    男人眼风散漫,扫过她因紧张而泛着薄红的脸颊,忽然抬手攥住剑锋,轻巧往前一拽,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眉峰一蹙,春光暗藏。

    “那又如何。”

    【男主篇】

    梁怀洛有两个身份。

    一个是提笼斗鸟的纨绔公子。

    一个是拂衣生风的少年侠客。

    从没有人勘得破,他也向来谨慎,从未行差踏错。

    直到有一天,他名义上的未婚夫人偷偷摸摸找上他,递给他一荷包银两,悄声道:“我雇你,帮我杀了梁府中人。”

    蒙着面的他眉峰一簇,眼里藏着古怪的笑意,他伸手接过,应声道。

    “谨遵夫人命令。”

    *他这一生,愿为她刀剑加身,不肯回头。

    【傲娇大小姐x双面伪君子】

    1v1he,架空勿考据。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主角:汤言页、梁怀洛(清欢渡)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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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清欢

    楔子

    “不知少郎可曾听过三仰醉?”

    “听过,三仰醉乃传闻中一种掷石术。”

    河岸边的柳树下,一颗石子从高空落下,又再次被抛起,江礼捷听眼前少年继续答道:“掌可碎骨,剑可封喉,相比之下,掷石点穴更是个杀人的好功夫。”

    江礼捷笑着,不去理会这年少无知的话,教道:“砂石的精妙之处,还不止于此。砂能小似针尖,石可大如银盘,世间万物何不以此为基。”

    “能在此遇见说明你我有缘,也见你身底子好,你若对此有兴趣,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这掷石术,如何?”

    石子直坠落地,少年黑眸沉沉,歪头看着他,低嘲道:“世间奇门异术无数,光是听过掷石术的人都很少了,而且三仰醉也不是你说教就教,我想学就能学的。前辈,你是想从我身上捞去什么?”

    少年心有防备,江礼捷也能理解,他淡淡一笑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不甘稀才流落罢了。”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倒真像是如此。少年谨慎的望了他两眼,从知道世间有这门奇异武功起,他已兴趣颇深,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江礼捷又是慷慨一笑:“我崇礼阁从不轻易收人,一旦表字纳入阁下,此生便是我崇礼阁的人,你可要想好,进了我崇礼阁,便不是你想跑就能跑的。”

    梁怀洛听的不太认真,随手将手里的石块扔向一旁的江河,江面泛起一层层波面,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人,“你说吧,表何字?”

    江礼捷转头看着他,少年的眼睛清澈,似阳似阴,这一眼,脑海里便想起欢若平生四字,他笑道:

    “字清,名欢渡。”

    ……

    正文

    “若要说这清欢渡啊……”

    红绣酒楼里,说书先生抿了口清酒,有苦难言的啧啧两声,叹道:“客官你初来此地有所不知,清欢渡可是咱们喜洲城出了名的采花贼!”

    “采花贼?”

    一位坐落中堂之前的客官附和道。他一手拿着酒杯,四处张望,此酒楼外表富丽堂皇,但同他一样来酌酒之人却少之又少,不知是为何。

    没等先生回答,很快他回过头,又问道:“几日前在下便到此地留宿了,听闻,清欢渡乃一侠肝义胆的侠客,先生又何来采花贼之说?”

    说书先生放眼望去,酒楼里寥寥无几的酒客,除了面前这位客官,再没人竖起耳朵听他扯掰,他摇了摇头,索性走下中堂,坐在这位客官的身边,为自己倒了小杯酒,竟同他聊起天来。

    他道:“咱们这地方姑娘与其他地方不一样,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再如何,清欢渡也是个带把儿的,客官切莫轻信人言,什么侠肝义胆,锄强扶弱,都是为逞一时之快而打下的幌子。”

    客官来了点兴趣,半信半疑的看了先生一眼,坐着没什么事,不如听听这些八卦来打发些时间,他道:“爱美之心也能理解。”

    说书先生嘿了一声,又道:“不止如此,清欢渡曾因帮助一位姑娘,以此为由借宿,到其家中行苟且之事,这你也能理解?”

    “姑娘涉世未深,瞧着这俏俊郎,面红心跳的应下,清欢渡吃干抹尽悄然离去,害那姑娘终日郁郁寡欢。这样乱撒种的害虫,还能称其侠义之士?”

    客官欲要再辩,但实在不好再下定论,欲言又止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来,只喝了口酒,等待说书的往下说。

    “你一定想不到,他杀过多少人。”说书先生抬起酒杯,一副含恨模样,将酒作猛以倒,一饮而尽。

    客官抬眼看了他一眼,听他悲愤道:“我在喜洲说书了十几年,没人比我了解这洲城的一草一木。自清欢渡出现,他便处处欢撒,将这洲城挠的人心惶惶。还好有知府大人保护,咱们这早就——”

    “一派胡言。”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个沙哑至难以入耳的嗓音打断他:“你这说书的莫要在这颠倒是非了,一连几天就见你不尽好本分畅谈国事,整日在这贬低此人,居心何在?”

    啪嗒一声,还没等说书先生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一个酒杯便从后方横空飞来,准确无误砸中了他的后脑,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说书先生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吓的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捂着脑袋转头看去,瞬间脱下文绉绉的假面,莽夫似的吼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砸你爷爷?!”

    “......”

    客官回头看去,后方几桌酒客纷纷惊讶的抬起头,你望我我看你,一脸不知所措的坐着,酒馆里剩下一片静寂。

    无人应答,说书先生继续讥讽道:“我只是实事说事罢了。阁下若持异议,大可站出来与我辩论,二话不说出手伤人,你真当这红绣楼的主人摆设?”

    有人便问了:“主人是谁?”

    “自然是知府大人。”

    说书先生话音未落,众人就见一个人缓缓从暗处走出来,是位年少气盛的书生,一袭白衣头发高束,文绉绉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这指甲磨砂似的嗓音,在座的酒客都会以为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书生的声音当真是十分难听的,有位酒客甚至听得捂耳,让旁人看得也有些痒痒,好似这嗓子摧残了自己的耳朵。若不是天生如此,这声音明显是被伤的狠了些。

    如此不堪入耳的声音,说书先生便也感到耳朵一丝奇痒,看着书生皱眉道:“何人来此撒野?”

    书生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不屑:“明明是先生一直在胡言乱语。”他的声音一旦大点儿声,就像是猫如实叫出了狮子吼,十分奇怪。

    “荒唐!”

    说书先生揉了揉后脑,继而指着他道:“既没在此撒野!为何又是动手伤人又是诬陷我?莫不是清欢渡给了你这弱书生什么好处,故意来此捣乱的吧?”

    书生的眼眸一沉,道:“照你这么说,我亦可反驳,梁府的知府大人定也给了你不少好处,让你在此随意为他人罗织罪名吧?清欢渡睡的又不是你家姑娘,不然你从何得知这些事情?何需在此瞎造?”

    说书先生:“……”

    “噗。”

    这时,二楼传来了一声姑娘的嗤笑,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甜淡的声音从阁楼中传来,“说书的,我倒觉得,这位小公子说的话在理。”

    众酒客抬头,见一位姑娘身子抚在雕栏边,两手搭在雕栏之上,探出了半个身子看着他们,眉眼弯弯。

    “先生难道不知,梁大人平日最讨厌身后乱嚼舌根之人了。他能让你在此造次,想必是认同你的话了?难怪,这红绣楼生意这么差。”

    说书先生听闻此声便知来者何人,红绣酒楼是知府梁大人的地盘,胆敢在梁大人眼皮底下出言不逊的人,整个喜洲怕也就只有汤府的二姑娘,汤言页了。

    “汤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汤梁两府乃多年的金兰之交,大人对汤公爷是怎般对待,我想姑娘多少都看在眼里,还是切莫被这些无知小人带偏了道儿才好啊。”说书先生向上方的人垂首说道。

    “家父与梁大人之间的事情,小辈无从知晓。”她大方笑道,“我专程来此听先生讲故事,只是没想到先生将整个喜洲城人尽皆知的佳话说的如同烂泥。小辈还是奉劝先生一句,莫要踩了鲜花,捧了狗屎,得不偿失。”

    众酒客听完此言,纷纷寒颤,这楼上的姑娘可是将知府喻为了狗屎?

    三人如同在打哑谜。

    一位酒客打破僵局道:“姑娘,侮辱知府可是重罪。既然你和这书生觉得说书的在颠倒黑白蒙骗我们,觉得清欢渡是深明大义之人,能否斗胆请姑娘下楼,同我们说一说这位清欢渡所行的侠义之事?”

    汤言页道:“阁下那么好奇,只要出去外面随便抓一人来问问即可。”

    “这…”酒客蒙了。先前同说书先生聊天的客官也犹豫道:“这不妥吧?”

    一楼的众人等了片刻,也没见楼上的姑娘再说一句,闭门羹吃的感觉被人吊了胃口,又纷纷看向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皱着眉,只觉十分两难,喜洲的百姓自梁大人上任知府以来持有很大意见,反倒清欢渡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花贼得了民心,若是这时随便请个人进来,又不知会胡言乱语些什么了,到时场面或许更难把控。

    可若是不同意,外人看来他又同做贼心虚似的,这样一来,对酒楼的生意有极大的影响,原本生意就十分悲凉了,二来他说白了就是个说书的,连个屁都不是,若是因此得罪了汤府的人,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得罪,话锋顺势一转,索性将矛头指向了最初砸他脑袋的书生。

    “罢了罢了。”

    他边打量,边坏笑道:“诸位不必劳烦汤姑娘了,倒是你这个书生我看着奇奇怪怪,不过既然二姑娘觉得你说的在理,不如给你个机会来说说。”

    说的再头头是道,就这声音肯定都没人想去听了,又何谈信与不信呢?说书先生笑着,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书生看着众人拭目以待的神情,有些无奈,清欢渡是什么人他没见过,更没有过多关注,甚至听都没听过多少,这让他从何说起?

    有人指节敲了敲桌面,等的似有些不耐,书生瞥了众人一眼,抿了抿唇,思忖再三,说道:“清欢渡如何我不知,但知府大人是如何剥削百姓,坐上现在这个官位的,我倒听闻过一二。”

    “不如我将听来的同你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