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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廿九就是除夕,廿七去廿八回,倒是安排的没错,可他为何而去? “你都没去过一趟,最好带些东西过去。这回还得给天佑他们几个上族谱,多少意思意思。” 关有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听到了没?” 关有寿瞟了眼周围的人,笑了笑,一声不吭地绕过他就走。 关有福追了上来,好不容易等周边没人,“摆啥臭架子?你不去试试看,看你俩崽子上不上得族谱?” 我稀罕?!关有寿摇了摇头,这次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但也没继续直走,一个转身进入人家院子。 跟呗! 关有福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给脸不要脸的兔崽子,等着,看回头谁求谁? 老院关大爷看着大儿子气势汹汹地甩着两胳膊走近,不悦地皱紧了眉头,“通知老三了没?你弟还不乐意?这死小子,都不用他出钱,大冬天挤挤有啥?就他家精贵,有本事他自个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关有福点了点头,“我已经跟他都说了。”然后没了,而且很快岔开话题,“爹,我咋觉得亏大了?” 关大爷还以为是说出行费用。 “你想啊,猪圈如今三头,我不是白替老二养啦?” 关大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跟老二换?”说完,他转身就往正房走去,心里暗暗生气。 这点小插曲影响不了关有寿的心情,跟人唠嗑一会儿,回家后听着媳妇孩子们的欢笑声,他更是提也没提起。 忙着呢。 “孩子爹,多寄些山花椒、辣椒、山姜、八角、丁香这些啥的。”叶秀荷说着再次忍俊不禁笑出声,“城里人就稀罕这些玩意儿。” 没瞅市里花椒都不能敞开供应,只有逢年过节的,副食品门市部才会贴出,多供应个二三两。 更何况那可是京城,据说人更多。 “还有呢?” “哈哈……毛嗑咋样?过年来个人不是正好有东西招待?就寄咱孩子晒的毛嗑盘,这玩意稀罕,城里人该中意。” 这次齐建军倒是没一下子寄大包裹过来,但前后两次累加在一块也不少。这哥们在信里倒是戏言自家再寄东西,他快折腾不起。但该寄啥还是寄啥,还说啥军大衣军帽军靴都没啥用。 你骗鬼吧。 不过确实不能如此,既然人家是想常来往,那就没必要搞得兴师动众,来来回回地都花在邮费上。 狼皮是黑子的战利品,关有寿舍不得送人,兜了一圈还是跟人要了两张狼皮,各个贼精,钞票都没人要。 说来说去。 自己最后还是借了黑子小黑的光,拿着其中一根拔了毛的萝卜去换的。自然也是他闺女这次私下底塞给他的两根野山参太吓人。 个头极大,芦碗紧密,纹细而深,有光泽。就是断了根须,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极品中的极品,没有个几百年是不可能的。 自家有了这两根保命的珍品,剩下的出不出手好像也就无所谓。 当然,遇上好说的人,关有寿也就不计较一二,但对方较真,他可不愿当傻子,也敲诈回了一堆杂七杂八东西。 两张狼皮刚好京城省城一家一张,再放上他闺女亲手所制果酱、芝麻酱、晒得地瓜干元枣子干…… 其他简单的。 ——如花生毛嗑这些纸一包就行,就独独这些东西的包装让他想尽办法,可谁让他想显摆他闺女?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 他忙,叶秀荷也忙。 二十四这天各家各户都要打扫卫生,用干净、整洁、亮堂来迎接新年的到来。据说腊月不扫尘,来年招瘟神。 初次掌家,叶秀荷又担心哪里做不好,更是无暇去关注老院那边,屋里屋外捯饬干净又是开始泡黏米大米。 包粘豆包、粘火勺,是得先把这两样按比例配好泡到缸内,换两趟水投洗几遍,然后上磨磨成糊态控水。 再然后呢,煮了小豆加上糖拌成馅,在炕上包粘豆包、粘火勺……蒸熟冻上,就能平日里和过节时都可拿出来吃。 麻烦! 呵~ 一般人家想多准备些还不能呢。 屯子每年的秧歌队过小年夜又要开始排练了,而消息灵通的叶小凤和几位小媳妇是踩高跷主力。 加上家里活,马上要出栏的任务猪,她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去哪儿得知老关家想回老家祭祖。 喜庆,欢欢喜喜地年味儿越发浓郁,可天儿也越发冷了,房檐上挂着一排排长长透明的冰溜子。 关平安也忙~ 老太太那放假了,但她整天的两条小短腿儿紧跟她娘来回倒腾,要不就是跟着她哥裁红纸写大字。 谁顾得上老院? 第465章 不走正常路线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鳮,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灯笼手(立灯笼杆),三十过大年。” 叶秀荷还在想分家第一年,按习俗来个正式的一套,可全乱了。关有寿就是一个不走正常路线的主。 这不,一家人刚打扫完房子,用从邻市刚买回来的纸糊好墙和顶棚,她就想来个二十五做豆腐~ 呲~ 她男人早已提前偷偷地搬了三十斤黄豆上南甸子排队不说,更是在凌晨三四点就要架起爬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