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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建军暗自叹了口气,重新再来一遍,接线再等待,这次接通的电话倒是无须再转交喊人。 那是当然,人家姑娘还愣在电话旁呢。 “我找苏明月同志……” “是我。” “小丫头,你还没给个回话呢……” “不是说了等我下班接我?” “对啊。” “大傻帽!” “砰”的一声,电话又被挂了。 门外齐老太太无语地站好,端着水杯就走。蠢得嘞,真不想认这个大孙子,都看不懂小姑娘心思。 她这边揉着还有些嗡嗡响的右耳,她的傻孙子嘴也合不拢的跑出来了…… “奶奶,你大孙子有媳妇了!” 老太太差点捂脸。 “哈哈……奶奶,你就别装啦。你大孙子今年就把人给娶回来,明年就给你生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你老子当初也这么说,结果就生了你这么个完蛋玩意儿。既然看对人,将来可不许搞七搞八的。” “哈哈……不会,绝对不会。”齐建军看了看外面,再看了看外面,“小东西还没回来啊?要不我去接?” 就怕连你也不见了! 老房子着火,瞧这急的。 老太太好笑地指了指对面沙发,示意大孙子先坐下再说,“咱们家小景年没在姜家。记住一点。 跟明月那丫头谈妥后,先给你妈打个电话。她和你爸也记挂你的婚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入座后的齐建军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这边也要抓紧时间打报告;我呢,也跟你苏阿姨先通个气。虽说人家孩子没父母在,但该有的礼数别委屈了人。” “好。” “没领证之前,该守的规矩,我希望你守着。” 齐建军顿时涨红了脸。 “你比明月虚长了几岁,更要各方面都考虑周全。”老太太见大孙子害羞,也就点到为止,“还是那话,稳住。” “明白。” “去吧。” 被老太太一说,齐建军冷静了许多,摇了摇头,“值夜班呢。小景年没在姜家是又住到小院?” “对。” 齐建军皱起眉头,“我晚上过去陪他。” “也好。多的也不要说,他想清静就让清静一会儿。他这性情随了你老叔,不喜叽叽歪歪。” 齐建军沉吟片刻,“姜家还想老爷子去东北?” “要不咱们小景年为何避开?” “还不如我没外家呢。” 所以你找媳妇学你老子也找个孤儿?老太太嗔怪地瞪了大孙子一眼,“不许胡说,姜家人还是不错的。” 齐建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爷爷这次也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可他也得有时间啊。你姜伯他也知道你爷爷日程安排得多紧。” “闲的。亡羊补牢有何必要?早不过去现在去,打量谁是傻的呢,还过去重新挖人伤疤干嘛。” 老太太能说她怀疑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嘛?不能。无凭无据地论人是非干嘛,人家不说自家就装傻呗。 唯一就是可怜了她的小乖乖,瞧把孩子为难的。 第495章 粗中有细 踏着夜色而归的齐老到家时,齐建军已经离开去陪他的小堂弟,留下的齐老太太也进屋休息。 可想而知有多晚。 静悄悄的深夜,齐老毫无睡意,更怕惊了老妻好梦,挥手退下警卫员和阿姨,先进了书房。 靠着书桌后面的背椅上,这时的老爷子显出他的一身疲倦,紧锁眉头的脸色更是异常沉重。 这才是真正的齐老爷子。 粗中有细。 初春的夜晚还是带有冷气,但对戎马一身的老爷子来说这点算得什么,不过是他又一次从骨缝里感到冷。 没人比他更深有体会,就是这种不好的预感曾经一次次的让他与危机插肩而过,造就了如今的他。 而今天会议上又来了。 室内响起一声幽幽地叹息。 谁也不知这一晚,齐老他想了什么,暗自计划了什么,又要做什么,但次日老爷子的腿伤发了。 这次腿伤非常严重。 军医院的主治医师说尚未取出的两块子弹残片可能发生移动,还得进一步检查,以防压迫神经。 对方没说出后果,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下身瘫痪。怎么办?不住院也得住院。 齐老捏了捏赶来的小孙子小手,“快去擦把脸。” 齐老太太摩挲着小孙子的脑袋,“你爷爷老毛病了,没事的。” 齐景年看着被压在病床上的祖父,眼神闪了闪,收敛心思陪在他身边接待来来往往的看望客人。 “老嫂子,老齐现在咋样?” “去年入冬他这腿就开始疼,我问了还瞒着呢。”齐老太太是一脸的无奈,“这个倔老头。” “嗤……就老黄瞎紧张,他哪次不是搞得老子好像要挂啦?就他半吊子水的医术也就包扎个伤口。” 齐景年瞥了眼闻言立即扭头脑袋的祖母,也是不忍直视黄老医生那一张怒急而涨红的老脸。 他祖父不厚道啊。 但何谓老小孩? 他就是这么任性! 唯一能治得住的他是齐老太太,用姜老他们的话来说,老了老了,这是要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