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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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嗯了一声:有。 于是史蒂夫扛着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巨大画框离开了。 知道他今天要来,现在身份是斯塔克助理的娜塔莎刻意避开了时间。她一身正装站在楼上看着他从大门离开,挑了下眉毛。 斯塔克和罗杰斯,会因为什么事有牵扯?罗伊斯顿? 她转身敲了托尼办公室的门:先生,有文件需要你签署确定。 进来吧。 到家,史蒂夫把东西靠在门口,开门。 这是罗伊的海报吗?周末休息,得到消息的女邻居特地出门吃饭,遇到人好奇道。 史蒂夫眼疾手快地压住上面的布:不,不,只是嗯,只是一件装饰。 女邻居顿时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不再继续探究。 没关系。她挤挤眼睛,我还有定制的等身抱枕 史蒂夫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紧张地点了点头。 等史蒂夫关门,女邻居立刻和自己的同事分享八卦。 「已经病入膏肓了。」她确定。 「真的是罗伊斯顿的海报?」等着托尼签文件,一心二用的娜塔莎发短信。 「没跑了。」女邻居咂嘴,「我上次见他这个表情,还是他差点儿脱粉那次。」 娜塔莎若有所思。 已经病入膏肓的粉丝史蒂夫瞅着被自己搬进屋的画框,摇头笑着把东西塞进了杂物间。 托尼感觉比他父亲更温和一些,可能是玛利亚的基因原因。 把文件袋放到门口架子下的抽屉里,史蒂夫坐到沙发上,打开了手机,好奇地搜等身抱枕。 等看到蹦出来的商品后,他神色复杂。 有点儿没办法直视邻居了。看着满屏博文各种照片和周边,已经几天没有主动去别墅的人没放得下手机。 他咂咂嘴,点进了周边分类,然后刷了两个小时。 发现自己下单了两个钥匙扣,一个抱枕和一个水杯以后,他悚然。 他更无法直视邻居了。 在取消订单和立即付款之间纠结了许久,抬头看了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默默点了立即付款。 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网上付款的渠道。 他站起身打开电脑,手机摆在旁边,开始研究怎么网上支付。 折腾了许久后,他志得意满地把购物车里的东西都清空了。 两分钟后整个神盾局都知道了队长在网上下单了一堆某男模的周边,还尽是Q版的。 处于八卦集会中心的娜塔莎一阵唏嘘。 不得了,不得了。真病入膏肓了。 回神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所谓周边,晚上难得被召唤,送罗伊斯顿去一场生日宴的史蒂夫全程都肃着张脸,生怕自己泄露出什么和实际年龄不太符合的痕迹。 后座上的罗伊斯顿就差把被迫强行营业一行字画在脸上了,坐在皮质的后座上仿佛一摊史莱姆。 这么不情愿?史蒂夫从后视镜里看他。 罗伊斯顿懒洋洋地掀眼皮子和他对上,然后挪开视线,继续瘫着。 他们两人虽然心照不宣地拉开了距离,但是职责决定了他们会频繁地被困在一个空间里。成年人的世界并不能黑白分明,所以,他们就在灰色那块儿互相试探着最好的距离。 效果颇佳。大概。 史蒂夫看他软趴趴的,想到了自己在路上的趴趴枕。 低眉敛目,一脸正经。 罗伊斯顿是饿的。不然不愿意出来。 但是够资格出席这种晚会的人都是人精。他想吃份快餐估计得费老大的劲儿。有这功夫,他出门浪一圈,都能半饱了。 长且哀怨地叹了口气,他在后座上滚了滚。 白色史蒂夫瘟疫一样把他守得密不透风,不然他还用这么频繁地出来营业?? 太惨了,太惨了。 身为一只恶魔,他怎么混的这么惨? 他苦大仇深地瞪着史蒂夫的背影。 脱敏治疗,脱敏治疗他不治了。必须赶走! 史蒂夫把车停在游轮码头。 这次生日宴据说是业内一个知名珠宝设计师的局,很热闹。 他看着五光十色的巨大游轮,和被闪光灯照的和白天差不多的红毯,回头安慰:很快的,大概三个半小时。我在另外一边码头等你。 罗伊斯顿坐正,幽幽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敬业? 不好吗?史蒂夫疑惑。 罗伊斯顿脸抽了抽。 怎么开口解雇他真他妈是个难题。但是现在把人扔给欧洛丝,他怕怀特渣都剩不下。 他拍拍滚皱的衣服,收了所有的表情:开门。 史蒂夫习惯了他的变脸,下车,给他开门。 罗伊斯顿站在红毯的尾端,两边看看疯了的摄像头,摆手:嗨~ 史蒂夫带上车门,站了一会儿。 觉得他代言的那个稍微有点儿贵的墨镜儿也是可以买的。毕竟,感觉营业很辛苦的样子。 他看了眼登船口站着的保安,视线扫过船上漆着的深紫色「purple penguin」【注:紫企鹅】。 是比较私密的晚宴。会有新系列的珠宝展示,在游轮上,邀请的人一人一柬,多余的没有,都是要过安检的。 严密的很,问题不大。 史蒂夫把车开离码头,去游轮的终点等着,半路吃了份三明治。 虽然时间还蛮久,但他不想吃饭耽误时间。 红毯走了一会儿,罗伊斯顿垫了层肚子,踏上甲板,豪华餐点陆续上来。 他手插兜站在一边看着,通通吃不到。 罗伊斯顿是行内天花板,倾轧太多,脾气也不太好,导致同行们看他都不顺眼。 但是,圈内人几乎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死颜控。 罗伊斯顿踩在他们心尖尖上了,导致他们的心情都很复杂,不约而同地把他隔离了。 只当那是自己折不到的花,染不黑的雪。不看,不想,离远点儿安全。 所以,罗伊斯顿就饿着了。 虽然预料到了,但罗伊斯顿还是默默把这笔账记在了怀特头上。他拉低了自己的智商,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后一位宾客上了船,游轮逐渐驶离码头。 罗伊斯顿所到之处摩西分海。 正餐在晚八点开始,这会儿甲板上摆着几尊香槟塔和一长桌的自助点心,没人吃。 罗伊斯顿倒是吃,但是这玩意儿并不能填满他的胃。 随手端杯酒,罗伊斯顿捧着碟子,点心摞成山,一口接一口,好像个无底洞。 他钓鱼,等着愿者上钩。就是这塘里鱼都成精了,不好钓。 但是吧,总还有生嫩的。 博文先生优雅的女人带着香风飘过来,看着他,一脸克制的开心与激动。 罗伊斯顿往嘴里丢了半块蛋糕,挑眉,尝到了柠檬挞的味道。 哟,这谁?自己认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33章 033 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一身淡金的古典长裙,黑色的长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个子不高,但鞋够高。 脸孔不给她加分,加分的是妆容和自信的气质。 她脸红,被粉底压住,只有浅粉晕出:你还记得我吗? 罗伊当然,我记得每个喜欢我的人。 女人举止间散发出更重的羞涩和快乐,她挽挽自己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人。 当然。罗伊斯顿往嘴里塞了块浅黄色的点心为柠檬挞的味道应景,大言不惭,理所当然。 女人笑了两声,警惕和拘谨荡然无存。 自从上次你和我说了那番话以后,我就觉得我不能这么下去了。她倚到了罗伊斯顿的旁边,我必须做些什么。 我从来不甘心只当一个妆师。我想成为明星。 她自嘲地笑笑:但我不自信,惧怕失败,告诉自己只站在外缘看看就可以了。 罗伊斯顿吞下点心,滚烫的感觉从喉管烫到胃里,烧着。 化妆师,好像有那么点儿印象了。 你现在看上去很美。罗伊斯顿费劲儿从脑子里翻出记忆,做得不错。 很明显,自己的蛊惑失败了。稍微再加点儿料说不定会成功。但是他不想费那个力。 恶魔的蛊惑能够轻易瓦解一个人的心防,看穿一个人最深的欲望,即使他或者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欲望有大有小,有长期的有短期的。对于恶魔来说,人类的欲望像是可以煎炸烹煮,蘸酱涮料的食材,能肆意揉捏。 比如一个孩童的欲望可能只是吃不完的冰激凌或者薯片。这种欲望加以引导会是暴食、是贪欲,而这个暴食的程度,取决于想食用他的恶魔的工作专心和认真程度了。 如果想要养出一个食人魔,是需要非常大的毅力和专注力的。罗伊斯顿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兴趣。 他的蛊惑通常都有点儿没头没尾的意思,一般都是吃快餐。很少长期豢养食物。 质量是不高,但是他的量大。绩效优秀。 女人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罗伊。 正在脑内琢磨如果加以引导,这个女人会被什么欲望吞噬的罗伊斯顿嗯,他是真饿了。 她想说什么又闭了嘴,目光投向黑沉沉的水面,心里可能是有铺天盖地的感慨。 可能是她能短时间就衣着得体地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之间经历的痛苦又或者是艰难,快乐。 罗伊斯顿捏捏指间的点心,捏扁。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总觉得有种自己会被当做知心哥哥的感觉。 他的眼睛快被刺瞎了,脑壳也疼。 不过这姑娘不愧是能够抵挡住他蛊惑,化欲望为力量的灵魂。就在他纠结的那几秒里,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地妥妥当当。 不外溢,不脆弱,顽强还坚韧。 罗伊斯顿朝外的脚尖转回来,露出上船以来第一个勉强真诚的笑容:你真的很出色。 女人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罗伊斯顿捏起一块点心:吃吗? 女人笑出来:OK。今晚我不节食了。 罗伊斯顿咂咂嘴,手一揣,唇角带笑。 女人手托在下巴下,边吃边含糊道: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有多高兴。 嗯,我不止知道,我还能给你个量度。是十三分糖的那种。 罗伊斯顿耸了耸肩:能出席这场宴会,你是真的很努力。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有些羞涩,有些甜蜜的意味。 她放下手里的点心:你给了我踏出第一步的勇气。也有人义无反顾地陪着我,为我指明了道路,不让我迷失。 罗伊斯顿手抖了一下,烫到一样。他眼睛微眯,唇角耷拉,随后又翘起,若无其事:男朋友? 对。女人羞涩地笑,他是,嗯,一个画家。艺术家。像个神经病。 嗯,不错。罗伊斯顿撇了下嘴。某人也是学的美术,却变成了一个战士。呵呵。 他们说画家都有很细腻的心思。罗伊斯顿无聊地评价。 对,女人赞同地点头,他太细腻了。他对我很好,基本把我照顾成了一个生活废物。他还怪我。 罗伊斯顿多吞了几口点心,觉得自己就不该开启这个话题。 有时候,我觉得他太好了,不值得我。女人哎了一声,但是很甜蜜。 罗伊斯顿眼睑往下耷拉了一大块,在闭上的边缘,他笑了笑,弧度不显。 他爱你,你能爱回去。那你就值得。罗伊斯顿偏头,似笑非笑。 女人扭头:嗯? 你爱他吗? 爱嗯,也许多了那么一点点。女人捏捏手指,但是,我喜欢他在身边。 罗伊斯顿挑了挑眉,那可不够。他没多说什么。 人群越嘈杂,生活越缤纷,他就愈加空荡。 他缓缓呼出口气,烧着的感觉反而很真实舒适。 你的经纪人说你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女人一时冲动说了出来,发现罗伊斯顿并没有不悦的反应后,不由好奇,博文先生,你谈过恋爱吗? 为什么她现在总有种博文先生心里藏着一个人的感觉? 谈过。罗伊斯顿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否认了快一个世纪的事突然就承认了。 女人猛地捂紧嘴,不让自己的惊呼溢出来:真的嘛? 也许。罗伊斯顿缩了缩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为什么是也许?女人支起胳膊怼了他一下,一不小心就把罗伊斯顿当成了自家姐妹。 毕竟她第一次见面就在把他化成个女孩儿来着。 被碰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罗伊斯顿挠了挠头发:因为,没人记得。 他不是人,不算。 什么?女人跟不上了。 罗伊斯顿咂咂嘴,手一转,从侍应生盘子里拿了杯酒: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个话题转的不可谓不生硬,女人愣住了,然后意识到他应该是不想多说。 看来,纯洁的博文先生还没有放得下之前的感情啊。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叫我安珀吧。 嗯,安珀,不错的名字。罗伊斯顿嗯了一声,日常嘴花花。 我也喜欢你的名字。女人笑笑,是塞尔维亚语里十字架的意思是不是? 罗伊斯顿有些意外: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嫉妒我?我一句话让你勇敢迈出第一步,然后你还惦记着查了查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