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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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抬手就捉住了往回退的手,把柔嫩的手包在了自己火热的掌心里摩挲。 你手怎么这么冷。 苍穹雪簌簌下落,云凛哪怕是穿得暖和,还围了围巾,身上的体温也上不去。 不像是沈颂,顶着寒风,敞着领口都一身火热。 好像是生怕云凛手指不回温,沈颂还捧着呵了口气,双手覆着指尖,用力搓了搓。 旁边围观的女生暗戳戳背过身去,低声说:这个堵车太幸运了,磕到真的了。 云凛脸皮薄,身边有人来回走动,他哪里好意思让人帮自己捂手。 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指,电话打完了? 沈颂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再度拉起云凛的手,将手套往修长的手指上套。 打过了,他们也刚回来不久,不用担心。 云凛皱了皱眉头,在漫天飞雪中,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是约的午饭,这会变成了晚饭,还堵在路上,就很不好了。 沈颂替云凛戴好了手套,哥哥你别有心理负担,今天变更时间是我的主意,而且堵车是不可控因素,只要你去了,他们欢喜还来不及,自然是特别好的。 云凛慢慢地抬起眼眸来看沈颂:真的? 真的。沈颂说着,拉起云凛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已经不需要再多说,结实有力的心跳已经胜过了一切允诺。 漫天飞雪,两颗心却是火热跳动的的,彼此注视的目光似乎也带着温度,驱散了严寒。 一到了沈家,沈清和褚美凤就迎出来了。 两个人都穿着得体考究的衣服,哪怕是居家款式,依旧精神,一看就是为了见客而特别准备过的。 褚美凤看见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自家玄关,没忍住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笑得捂住了嘴,老沈你快来看,我就说小凛有本事,让咱家这个刺儿头穿得人模狗样的。 沈清自然是看见了,对着沈颂依旧板着一副面孔,哼,也就是小凛了,反正我们是管不住他的。 说着,沈清乐呵呵地转向云凛:小凛最近是不是项目组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看你都瘦了。 来来来,我们先吃饭,小凛可要多吃点。 沈颂手里还拎着云凛非要买的伴手礼,大包小包的,结果进门了没一个人搭理他,全都云凛长云凛短的。 他倒不是嫉妒云凛招人疼,他是觉得二老过度热情,怕吓着云凛。 也怕这二老一高兴,把自己无尽的黑历史往出倒。 于是沈颂连忙斜刺里上前一步,挡住了沈清。 我说沈先生,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沈清斜了沈颂一眼,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不满意的哼声,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说说你,听过我们话吗?再说了,小凛也不是外人,说你两句怎么了? 提起这个,他这个当爸的就来气。 自己明明是个受人敬仰的商业精英,出去开个峰会都是前簇后拥的,商业行为甚至被编撰成了励志书籍,某种程度上,沈清嘴上谦逊实则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就是沈颂,一点儿都不服管教,天天惹他生气,现在都已经养成了一种不生气就不对劲的习惯,见了沈颂就火往上冒。 本来父子俩一直有点儿针锋相对的意味,直到遇见了云凛。 沈清不知道多满意云凛,就怕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笼络不了教授的心,生出了无限担忧的同时,也更加热情了些。 沈清瞪了自己这个刺儿头儿子一眼,再看向云凛的时候立刻表情就变得如春风般和煦。 小凛来来来,咱们这边坐。 褚美凤拍了沈颂肩膀一下,别理你爸,他这是高兴,说着,她欣赏似的看了看沈颂身上的西装,没想到你正式收拾收拾,还挺人模狗样儿。 沈颂快被自己家这二老气出毛病了,他手里还拎着补品,歪着脑袋咂了咂嘴唇,沈太太,你这和沈先生的话有区别吗? 褚美凤笑得更加花枝乱颤,暗色缎面裙上的细水钻腰带不停的摇曳着。 行了吧,我们也没说什么呀,看把你不乐意的。 也许是家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所感染。 是是是,你们一条心,我这大包小包的,当了一路的苦力,也值了。 沈颂把东西放在了玄关台,一边脱自己西装,一边说:就是我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结果好像也是多余的,根本没人看我。 褚美凤招呼管家把东西拿下去,又嘱咐拿回去就可以提前下班,这才仰起脖子对云凛微笑,说出每个长辈都会说的话:小凛你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全然忘了这些大包小裹的,都是自家这个刺儿头拎的。 脸上喜形于色,别提多高兴了。 沈清笑着招呼云凛落座,又转身拿了一瓶珍藏的红酒回来,小凛,陪伯父喝两杯,可以吧? 云凛点点头,自然应当。 沈颂快步上来,在云凛旁边捞着一把椅子坐下,爸,你别把他灌得喝多了,他酒量不行。 云凛凤眸一挑,谁说我不能喝了。 确实不能喝,但是云凛认为陪长辈不该扫长辈的兴致,于是补充: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沈清看自己儿子这么护媳妇,笑着摇摇头,我就没见过我家这小子这么关心过谁,行吧,不喝了,小凛陪伯父说说话就行。 说着,沈清将红酒瓶推到一边,隔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笑得和蔼。 小凛,马上就寒假了,我听说项目组要暂时封闭,那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云凛推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是,暂时没办法继续做实验了,如果沈氏集团需要数据的话,我可以托朋友借场地先处理一部分 他话没说完,沈清立刻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我和小凛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是投资人的关系,我是关心小凛寒假的安排,毕竟我们每年这个时候是要去海岛旅行,如果今年小凛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和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云凛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沈颂就抢先说道:是啊哥哥,首市太冷了,你体寒,我们一家子去度个假吧。 沈清连连点头,褚美凤也在沈清跟前落座,盛了一碗汤,先搁在云凛面前。 她笑盈盈地说:是啊,小凛,咱们一家人去海岛避避寒,你可不能缺席啊! 这话,俨然已经把云凛归纳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云凛从小到大,在原来的世界也是一样,从来没有人把他归类为一家人,这会突然心口被烫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心绪。 沈颂托着腮,笑得露出了一对小梨涡,别犹豫了哥哥,去吧,你不去我铁定也不去,他俩有什么假可度的,一准儿就剩吵架了。 啧,我说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褚美凤抬了抬筷子,作势想敲沈颂的脑袋,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来,一脸慈爱的笑,看着云凛说:小凛,你别听他胡说,反正我们老两口是希望你来的,我们俩带着他才净胜吵架呢。 沈清不常笑,嘴角有常年下撇嘴角的纹路,今晚的笑就没停过。 沈太太此言有理,沈清用公筷给云凛夹了一筷子菜,小凛不能不来,我们到时候一家子在海岛过年,比在首市吸雾霾好。 云凛低敛了眼眸,看着眼前热气氤氲的热汤,觉得心口有些热热的。 再度抬起眼的时候,他那一贯清冷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感谢伯父伯母这么重视,希望这一年寒假,我不会表现的太过无趣,惹得大家不悦。 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沈先生沈太太互看了一眼,脸上都爬上了喜悦的神色,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哎呀,我可要多准备一些漂亮裙子,哎对对对,我也要给小凛准备一些度假的衣服,哎呀我可太高兴了! 沈颂一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另一手在桌下拉住了云凛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捏了捏。 他压低声音说:谢谢你,哥哥。 有你真好。 沈家冷清很久了,许久没有这么热闹。 冬季连着年节,真的像是一家人围坐桌前,愉悦地聊着天,不分彼此。 第106章 变得成熟 在沈家吃完晚饭,二老都是早睡的人,于是才九点钟,就各自回房休息。 留下云凛和沈颂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节目,男播音员语速很快,阐述着世界各地发生的重大事件。 云凛静静地看着新闻。 而沈颂就没有什么心思看电视,云凛看电视他就专心致志地看云凛。 电视机荧幕上莹蓝色的光,映在了云凛的脸上,那本就俊美的五官走势,也因为这一层淡淡的光线遮罩,显得美得不怎么真实。 沈颂靠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腮欣赏了一会,然后探身过去,将下巴搁在了云凛端平的肩头。 哪怕是坐在柔軟的沙发上,云凛的坐姿依旧端正,一身君子之风。 哥哥,什么新闻,这么好看? 嗯?云凛目光注视着屏幕,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不就是普通的新闻,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一说。 他略有疑惑地转过脸来,唇瓣直接擦过了沈颂的嘴。 一个突如其来的接口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成了。 云凛怔了怔,想转回脸去,已经不可能。 他的下巴被沈颂捏住,被迫转了回来,承受了有些不留情的掠夺。 云凛的身子不由得向后倾倒,最后被挤在沙发里。 他觉得呼吸有几分憋闷,抬手去推拒,却被捉住手腕按在了沙发上面。 客厅里还在播放着新闻节目,莹蓝色的光线掠过光影变幻,播音员的声音还在继续。 却愈发显得空旷与安静。 那喋喋不休的叙述根本打破不了沙发上两个人的氛围。 直到云凛发了个狠心,咬了沈颂一口,这才让那作恶的节奏停了下来。 云凛一把推开沈颂,慌忙坐起来,捏着已经打开的领口。 他低声呵斥,是怕吵醒已经睡下的沈家二老。 沈颂,你怎么突然犯浑了?! 沈颂抿了抿被咬疼的下嘴唇,抬手摸了一下被云凛推过的肩头,轻轻笑了:不知道,就是看你,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 这说的是真心话,就是显得有点不正经。 云凛凤眸泠泠,瞪着沈颂,就是眼角两道水红潋滟,暴露了过速的心率。 万一被看见,像什么样子? 沈家可不止沈先生和沈太太两个人,刚刚吃晚饭,还有管家来收拾碗筷,打扫客厅。 虽然现在人已经离开了大宅,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因为工作关系留宿的。 就算他云凛是来男朋友家里吃了晚饭,却也被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过夜,没理由在公共区域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事情。 沈颂听闻,又凑过来,笑眯眯地捏着云凛的肩头,想用按捏松筋骨来讨饶。 小云朵放心吧,我爸妈睡下一般不会起夜,而且祖宅晚上没别人了。 云凛听闻皱眉,不悦地按着沈颂的脸,没别人就可以行这种不雅之事了? 说着,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行行行,我错了,小云朵别生老公气了。 说着,沈颂还捏着云凛略显细瘦的手腕,包在手心里像是攥着什么宝贝,轻轻摩挲的同时,一点儿不犹豫地低头认错:我不敢了,真不敢了,以后只是关上门了再和你逗趣。 关上门,这是什么鬼话。 沈颂继续笑眯眯地:所以小云朵,时间不早了,我们回房睡觉可好。 云凛没好气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好,他瞥了沈颂一眼,如果没记错,沈太太有给我安排客房。 停了停,云凛故意拍了拍沈颂的脸颊,所以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好好逗趣去吧。 沈颂: 沈颂轻轻磨牙这个沈太太,怎么平白多一番事情,要给他哥哥安排客房。 住一间不好吗?是他沈颂的床不够大,还是担心他体力不够好? 一夜过去,云凛告辞了沈家二老出门。 沈颂面色虽有不虞,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昨晚他到底还是独守空房,他家哥哥说一不二,说不和他同房就坚决没给他机会。 晚上房门扣得那叫一个紧,甚至用了椅子頂着门把手,让沈颂拿钥匙都开不了门。 真就防他和防贼似的。 沈颂头一次在自己家里吃闭门羹,但也不敢对云凛有任何怨言,垂头丧气的像是只挨了训斥的大狗。 云凛走到車前,停住了步伐,转过身来,看着沈颂。 你昨晚没睡好么?他目光在沈颂脸上挪了挪,感觉你精神不怎么好。 能好的了吗? 一晚上就琢磨怎么进屋了,可是屋子里睡觉那么清浅的主儿,愣是狠心关了他一夜。 这会还问,简直就是欺负狗! 沈颂拉了一把自己的大衣对襟,顺道从兜里掏出了車钥匙。 恹恹地按了一下解锁键,在車辆双耳自動展开的灯光下,耷拉着眉眼。 没有,我还行。 沈颂刚把手按在门把手上,手背就被一只肌肤柔白的手覆上了。 云凛:我看你精神不好,还是我开車。 往常都是沈颂当司机,云凛在副驾驶,一来是沈颂不舍得云凛开車费神,二来是沈颂从来都是喜欢掌控主動权的那一方。 不了,还是我来。 说着,沈颂就打算去拉驾驶室的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