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初灯之怒（一）

    悉心浇灌的种子开始发芽，假以时日想必一定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吧。

    午休时间，莱拉依靠在克拉克的身侧闭目养神，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他总是在低着头注视着她，好像永远看不腻。

    沐浴在这份目光之下，莱拉感受到了某种春天暖阳般的舒适和平和，这便是克拉克带给她的平淡的幸福。

    回忆起曾经的经历，她顿时发觉自己已经越发像是个‘正常人’了。

    作为克拉克耐心浇灌的未开的花朵，莱拉的心中依然存在着值得忧虑的事情。主要是关于自己的起源和身份，它是哽在她心中的、无法逾越的关卡。

    “克拉克，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花是为了结果才凋谢的。”

    而她的岁月却是静止不动的，像一株塑料制的假花，即便绽放再美丽的花朵，也无法顺应自然规律地走到生命的轮回中、结出果子、然后凋谢。

    他抬起手，轻轻抚平了对方眉宇间的忧愁：“你不过是结出果实的周期慢了点，而氪星人拥有许多时间可以陪在你左右。”

    来自无名异域的宇宙生物蹭了蹭对方厚实的胸膛：“你真好……其实我的择偶标准很简单。我需要被‘看着’，一直这样，所以我的配偶应该要活得够久，此外他还必须足够强大，否则一不小心就死了。”

    这么一列举，身为超人的克拉克好像都满足上述条件。

    她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腹部：“你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在我。我到现在还搞不懂达成正常生殖条件的前提是哪些。隐约有一种本能告诉我，我是可以像地球人那样孕育子嗣的……可现在我还做不到这点。到底还缺了哪些前提条件呢，我真的不懂。”

    “不要着急。”克拉克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吻上了对方的脸颊，“你会产生这种念头，我、我已经很惊讶了。”

    莱拉笑着贴紧了自己的名义丈夫：“我之前跟镇上的老妇人聊天，她们都说我几乎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庭，除了再添一个孩子。其实、哪怕她们不说，我也希望给我最爱的人——”

    说到浓情蜜意时，克拉克堵住了妻子的嘴唇。

    他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这是在主动给出想要组建一个真正家庭的承诺，而不再选择拖时间去等待那个或许不会再出现的人。

    莱拉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你听懂了吗？你做好准备了吗？”

    说完，她举起手臂，亮出了此刻正戴着的氪石婚戒。这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摘下它，而万事俱备只欠一场补票的婚礼了。

    “我都懂，你想的什么我都明白。”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你忘了我曾经和他……和终极人启动思维机器人吗。从那个时候，我就知晓了一切你的所想，虽然是通过他人的观察和理解。”

    她睁大了眼睛，这种事情自己倒是第一次知道。

    毕竟终极人可不会自觉向她戳穿这一点，他向来对超人有关的事情避之不及、更不会自己主动提及超人这个名字。

    “抱歉，拖到这个时候才告知你，但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眼中的终极人的重影。虽然我曾经连通过他的思维，甚至看到了许多你们在一起生活的记忆……可你是明白的吧，我只是我。”

    莱拉猛点头，她当然不可能弄混阿终和眼前的克拉克。

    见她的首肯，克拉克安心地笑了：“所以这是一件好事对吗？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我们之间的心意交流是没有门槛的。你也不用过于芥蒂缠绕自己身上的谜团，因为它们始终存在，但生活总在继续。”

    “所以……你的意思是？”少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没有一点防备，克拉克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与心爱的人组建一个真正的家庭，这种求婚宣言本来该是由我提出来的。亲爱的莱拉，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她做了个好长的梦。

    这个梦无法让她长成为理想的大人。

    所以她的时光停止了流动。

    可这样会变得更痛苦。

    只有自己被留在原地。

    心无声地发出求救。

    ——抓住我的手。

    当自己注视着对方的时候，对方同时也在感受着自己。

    她突然听到了世界的声音：

    滴答滴答。

    在握紧对方的手时，自己的小世界与外面的大世界产生了同步。

    不再只包裹在封闭的、狭隘的壳里。

    壳被打破了。

    光亮透了进来。

    ——抓住我的手。

    ‘我抓住了。’

    “嗯……怎么说呢、我不想要钻石戒指，想来点特别的。”

    莱拉翻阅着商城的戒指推荐方案画册。

    见她这幅挑挑拣拣的样子，克拉克揶揄道：“我可不敢把这个宇宙的氪石拿来做婚戒。”

    如今她手上这枚婚戒属于反物质宇宙，因此这上面的氪石辐射才不会对超人产生削弱作用，可换作这个宇宙的氪石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呆在莱拉身边他都会完全走不动路，生理意义上。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过分？”少女撒娇地点了一下丈夫的额头，“我只是想要它更多一些象征意义。”

    “哪种象征呢？”他继续问。

    她沉思一小会儿：“阿终选择的材料是氪石，是因为它是终极人的必需品。就像他永远离不开氪石那样，他也永远离不开我，这就是特别的象征意义。你离不开什么？”

    克拉克一边憋着笑，一边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哦，不。”莱拉垂着头，“我总不可能让你去摘太阳拿来雕刻。”

    二人选来选去，最后看中了一家店定制的黄宝石戒指。

    看来，黄太阳免去了一场无妄之灾。

    在等待婚礼筹办的过程中，少女突然想起许久未去的海滨城。

    哈尔·乔丹算得上这个新宇宙还记得她存在的为数不多者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好歹要告知一下吧。

    于是她将哈尔在卡隆纳之战后被守护者剥夺绿灯侠身份、在N52时期还没有失去关于她的记忆的诸多事情都告知了克拉克。他也认同了少女的这一提议。

    但是邀请对方参加二人的婚礼还是挺有困难的，毕竟哈尔所拥有的记忆里N52超人才是他在正义联盟的同伴。

    “那我就去通知一下‘我要结婚’这件事吧，你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

    “好。”克拉克亲了一口少女的额头，“婚礼一切从简行吗？就我们两个人。我想以‘克拉克·肯特’的身份与你结婚，如果邀请周围的邻里，就只能维持‘克拉克·怀特’的名义了。”

    “我知道，都听你的！”莱拉踮起脚回吻对方。

    可是等到少女来到海滨城的居所，那里却空无一人，房间也鲜有人居住的气息。

    难道哈尔·乔丹恢复了绿灯侠的太空警察身份吗？

    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冥冥之中自己体内与哈尔·乔丹建立的联系、发出了对面正生命垂危的警告。

    讯号的来源地非常遥远，似乎不在欧阿星或是宇宙的其他扇区，更像是她从未踏足过的未知地带。

    但哈尔此刻正遭遇危机，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更何况这是正义联盟无法插手的灯团事务，也不会有什么将克拉克卷入危险的几率。所以她准备独自前行。

    就这样，回家留下了短暂交代的便签纸条后，少女开始传送。

    另一头，哈尔·乔丹可谓是一波三折。

    他并未得到守护者的许可，再次回归到绿灯侠的行列中。手中的绿灯戒反倒是赛尼斯托复制出来的。

    赛尼斯托威逼利诱哈尔跟他去黄灯军团主星的科鲁加，收拾那里的军团成员。他们在赛尼斯托变回绿灯侠之后，便肆意糟蹋赛尼斯托最为宝贵的母星科鲁加。所以，赛尼斯托这次拉来哈尔做帮手，就是为了好好教训自己的前手下们一番，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科鲁加的秩序。

    解决这次危机，哈尔又撞上了前来捉拿赛尼斯托的青灯部落。

    此役后，他从曾与阿宾·苏共同创建青灯部落的守护者口中得知了一个遥远的真相。原来阿宾·苏获得的预言不仅有关于至黑之夜的，在那儿之后还有一场巨大的危机，而它来源于灯团的内部，那就是那群成天搞事的小蓝人们。

    青女追杀赛尼斯托也不只是为了逼迫对方弃恶从善、皈依怜悯之光，更是为了从赛尼斯托手中套出黑暗之书的下落，找到这次色光危机的关键所在。

    随后，哈尔又跟从赛尼斯托找到了黑暗之书的秘密保藏地，结果那本书将二人带去了黑手威廉的身边。黑手夺过那本书，书页上密密麻麻重复着‘哈尔·乔丹不是你的敌人’、‘哈尔·乔丹会成为最伟大的黑灯尸’诸如此类的预言，把黑手气得够呛，顿时双方打得个天翻地覆。

    最终被黑灯戒指困进死亡地带的二人见到了前来帮忙的亡灵。那位亡灵叫做托马·雷，是很久以前死在赛尼斯托手上的绿灯侠。

    托马见到哈尔，便说出了这番劝诫：“你必须要阻止祸戎。一定要阻止初号灯侠的计划，在他拆散现实、篡改我们熟知的灯侠历史之前。这是亡魂们的请求。”

    早在一百亿年前，疯狂的科学家卡隆纳为了探查宇宙诞生的真相，对原初的时刻进行了观察，这一举干涉了所有时间的原点，造成了宇宙分裂成为正物质宇宙、反物质宇宙，它们各自的监视者、反监视者也随之而生。

    但故事并未就此戛然而止。

    在卡隆纳的观察屏幕爆炸的那一刻，一位穿越时空的未来战士提着一盏小蓝人从未见过的灯炉出现在原地。

    那人自称祸戎，他便是灯团历史中第一位使用情感光谱战斗的‘初号灯侠’。

    最初，祸戎与小蓝人合作得很顺利，他们一同对情感光谱进行了研究，一方面是为了利用这种力量来维护这个宇宙的秩序，一方面也有祸戎的私心。他在未来世纪的家乡、地球15毁灭了，自己跳转无数个宇宙、沿途不断观察那里的强人，却没有一个群体可以像小蓝人那样富有希望和可能性的。其中，祸戎还去到过地球3，在那里通过实验研制出了一枚失败品灯戒，那便是后来地球3权戒者的起源之一。

    可他错了。

    随着守护者对情感光谱的深入研究，他们逐渐察觉到色光之力或许是无法控制的。他们开始害怕了，害怕情感光谱，随之也害怕起了祸戎。

    守护者背叛了祸戎，并把他封印了百亿年之久。他们还安排一部分同胞作为‘暗影内阁’，终生守护在初号灯侠的沉眠之地，防止任何人接近。

    可现在，这群守护者在历经了机械猎人、绿灯军团两代军团的管辖后，发觉到灯团的不稳定性。他们打算重新利用初号灯侠的力量，将所有的绿灯侠同化改造成傀儡般的‘第三军团’，消除这种不稳定的因素。

    这盘算本身好不好就暂且不论了。糟糕的是初号灯侠抓住这个机遇回归宇宙。困了百亿年的祸戎势必要向守护者们复仇，将宇宙搅得天翻地覆。

    正当亡灵向哈尔和赛尼斯托解释这场危机的起因时，一个新人卡在这个当口、被黑手的黑灯戒指也拉扯进了死亡地带。

    哈尔看着那位新人手中熟悉的灯戒，便猜出了对方是灯戒自动导航寻找到的接替者。哈尔的灯戒是赛尼斯托灯戒的复制体，所以眼前这个人也算是同时继承他们两个人的灯侠使命了。

    “拜托、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应该来营救我们的人类。”赛尼斯托冷冷地说。

    那位新人是西蒙·巴兹，懵懂间获得了赛尼斯托和哈尔合并版的绿灯戒，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一个叫‘哈尔·乔丹’的人。

    幸好在途中西蒙遇到了同样前来寻找乔丹的‘外星松鼠’。巴迪是扇区1014的绿灯侠，他让自己的灯戒导航到扇区2814的灯侠哈尔·乔丹身边，可是来到目的地后，持有灯戒的地球人有着一张陌生的脸。于是，他便教导了这个非正常招录的新兵许多事情。

    “没错，我正在找你，你就是哈尔·乔丹！”

    “额……那你是？”哈尔问。

    “西蒙，西蒙·巴兹。我是不是该敬个礼或是称呼你为‘长官’什么的，其他绿灯侠都说你是个大人物。”他指的是告诉他的绿灯侠巴迪。

    巴迪也告诉了西蒙，去找乔丹灯侠，但是绝不要相信赛尼斯托。

    说着，他便向哈尔伸手，巴迪此时正在黑灯戒指之外、估计已经困住黑手了，他相信可靠的巴迪会将自己连同哈尔一起拉出死亡地带的。

    可是赛尼斯托并不会让哈尔轻易跟着西蒙离开这儿。

    外面已经被小蓝人和初号灯侠搞得一团糟，他不会将自己与科鲁加星的未来托付给任何人。紧随着外界的绿光闪耀，赛尼斯托选择战翻哈尔、直接代替他被西蒙拉出去了。

    可意外的是，通道关闭后，赛尼斯托和西蒙消失了，反倒顺手把碍事的黑手丢在了死亡地带。这倒是个机会。

    哈尔掰下了黑手威廉戴着的黑灯戒，想着一定会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该死，这戒指真烫手。”他叫骂道。

    亡灵说：“黑灯戒的力量不接受你的控制。”

    哈尔苦思冥想，然后便看了一眼脚边的万丈悬崖：“难道是因为我还有一只脚踏在生者之地？要是我没有呢？”

    “你疯了吗，你要自杀。”

    “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托马。谢谢你的帮助，但我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初号灯侠是如此的危险，那我就必须去冒险。”

    亡灵想要劝告，可是死亡地带突然涌进了许多新的死者。

    那几乎是一整颗星球的居民……可他们全都死了，如此轻易。

    “科鲁加被摧毁了，是初号灯侠干的。”亡灵喃喃道。

    哈尔想起了刚才离开的赛尼斯托，连他也没能阻止祸戎毁灭他自己的母星么：“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必须一试。”

    他一跃而下。

    命归黄泉。

    哈尔·乔丹，死了。

    与此同时，黑灯戒漂浮起来，自动选中了已经没有呼吸的死者：

    ‘来自地球的哈尔·乔丹，苏醒吧。’

    悬崖底下。

    骤然降临的少女陷入了迷惑。

    她缓缓走到那具已经断气的尸体跟前，看着他自己支撑着、重新站了起来。

    对方身着黑色的灯团战衣。

    “……哈尔？”

    PS.ROǔＳＨǔЩǔ（肉書WU）點ＸyZ

    电波女又要结婚了，这次她会顺利成功吗？

    不会（大声）

    有关初号灯侠祸戎的描写，可以去看看N52绿灯侠刊前二十卷。

    然而，看完这宝贵的二十卷、杰夫就不再是后续内容的主笔了，此后哈尔痛失亲爹（喂）